唏律律——!在五筒的加持下,楚河飞快朝着014号监狱跑去。不过就在路过某个路口的时候,一个声音喊住了他。“罗先生。”
声音恭敬中带着敬畏,楚河看了看,是小刀。
当初在棺先生的古物店看到的七彩头。
“你也要发布任务?”骑着五筒走到小刀面前,他身体微微前倾,随意问道。
小刀:???
是我小刀不配发布任务?
还是我头顶没顶着金色问号?
总之这句话就问的他很迷。
但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五筒在楚河眼里是坐骑宠物,在对方眼中就是不可名状的怪物。他强压着心头的恐惧,颤声道:“先生……”
“吼!!”话音未落,五筒五个头颅齐齐发出一声咆孝。小刀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楚河轻轻拍了拍五筒的头颅。五筒不满意地打了个响鼻,伏下了身子。
燃烧着魂火的黑色头盔距离小刀只有一尺,他呼吸都差点停滞了。干脆五体投地,身体如同筛糠:“棺……棺先生有、有话带给您……”
感受着对方并没有离开,他嵴背上都湿了一层。咬牙说道:“棺、棺先生说,他、他因为开、开疆拓土。被调往004号羊、羊圈……不能……不能再在这里了……”
难怪没有看到对方。
楚河直起身子,小刀压抑的舒气声清晰传来,声音终于顺了起来:“他说……永安市已经被纳入吾主的版图,以后就不会再有大使了。”
大使是和其他势力交涉的人员,现在这里已经不是“其他势力,”当然不会有大使。
“嗯。”楚河应了一声,正要离开,小刀惊慌的声音忽然响起:“先、先生!”
“嗯?”楚河转头,低沉的一声,却让小刀摁在地上的手都抓死了。
“棺、棺先生说!还请、还请先生收下我们!”他大声道:“棺先生不能带我们走!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靠山了!”
楚河来了兴趣:“起来。”
小刀勉强想站起来,然而站了两次,第一次直接被五筒硕大的眼睛吓得再次跪下,第二次双腿也是软得如同面条,好不容易才站起来。
“带我去你们的基地看看。”
跟随着小刀,他很快来到一间酒吧里。
彷佛是预感到了他要来,酒吧中没有一个人。小刀恭敬地给楚河倒了杯水,自己站在了桌子前方。
楚河四周看了看,不等他开口,小刀就低声道:“先生,我们这些人其实都是依附于某个势力而生的本地人。特别应对司也知道我们的存在,对我们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河来了兴趣:“人类……也会依附神灵?”
小刀沉默了片刻,随后咬了咬牙,撩起了自己的衣服。
就在他腹部上,有一只只凌乱的器官。有的是嘴,有的是眼睛,简直就像一个五官拼盘。
小刀的声音在颤抖:“先生,信仰之主代表的是某种力量,您试想,这个世界上忽然某种力量被无限放大,结果会怎么样?”
楚河想不出来。
“最直观的影响就是……这种力量会不断渗透所在的城市,产生一些根本无法解释的东西。”
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比如觉醒者,他们就是对这些力量格外敏感的人群。他们可以从这些力量中得到提升。但我们不同!我们……能感受到这些力量,却无法达到觉醒者那样的敏感程度。”
“于是我们只能不断被这些力量侵蚀,最终……变成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们这样的人,永安起码有上万,被特别应对司称为‘易感者’……您当时也看到跟着我的几个人了吧?”
他抬起头,眼睛有些发红:“他们都是易感者,我们在某些方面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我们……早就无法融入人类社会了。”
原来是这样。
楚河恍然大悟,觉醒者的判定是对力量的敏感程度。
非常敏感的会成为觉醒者,迟钝的就是普通人。易感者是一群介于觉醒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存在。
也是最悲剧的存在。
他忽然对棺先生印象好了非常多。
“既然你们无法融入人类社会,特别应对司又怎么会放任你们?”
“家世。”小刀苦笑着说道:“我们家庭在本地也算大富大贵,他们也会网开一面。但……我们被禁止公然出现在普通人中。因为易感者很容易被力量吸引,变成真正的怪物。”
楚河目光微眯:“我没听说过。”
小刀凄然道:“所有易感者,都被控制在004号特殊疗养所。说是疗养所,其实也是监狱……我去看过,当时我就和父母说,如果他们要送我去那里,我宁愿去死。”
彷佛想起了什么,他笑了笑:“我的父母对我很好,可就是这样我更不能待在家里。”
“明知道自己可能会变成怪物,还待在家里,我……做不出来。”
他幽幽舒了口气:“我还有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七岁,妹妹九岁。”
瑞思拜。
楚河心中竖起了大拇指。
不是对小刀,而是对文桉。
牛逼。
一个路人。
一个棺先生那里看到的纯纯路人,居然隐藏着这样的身世。
而且这些身世还不仅仅是故事而已,它让楚河更加认清了紫薇这个被众神扰乱的世界。
神灵的影响,无所不在。
小刀的形象在他心中开始变得清晰,他说道:“所以,你们才跟随棺先生?”
“希望汲取他的力量?”
小刀立刻摇头:“不!先生!不是!”
“棺先生和您一样来自于罗酆山,跟随在他身边,他如果愿意亲口承认我们是他的卷族,那么只有罗酆山的力量能影响我们!”
“先生,高序列的信仰之主和低序列的信仰之主是两种生物!低序列的信仰之主们,她们的力量充斥了不安和狂乱,我们只要受到一点点诱惑,就会导致‘力量感染!’”
“但是高序列的信仰之主不同!她们单纯需要信仰!其他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