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棺先生立刻问道。
“等死。”小岳岳很澹定地回答:“如果又过了十分钟都完不成,那等死好了。”
“起码,我们努力过了,而且拼尽全力。”
他转过头,朝着楚河方向说道:“罗神,给句话,能不能坚持?不能我就退了。”
“等我!”楚河语速飞快:“最后几十个字!”
他已经做到了最后的论述题。
论:如何剖析能力,以及剖析能力与能力成长的关系。
他没有因为外界的战况而分心,而是异常用心地完成每一道题。
如今,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就在此刻,半空中响起大黑天的声音:“真是值得赞许。”
“不过……闹剧该结束了。”
叮冬……叮冬……铃铛声清脆响起,随着她一挥手,世界如同黑色幕布重叠,所有玩家全都消失不见。
只剩下了楚河。
大黑天低下头,接着毫不犹豫,一指头碾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为他争取时间,甚至棺先生的自噬能力大部分都为他抵挡了攻击。
虽然从理论上说,一个丁级觉醒者根本不可能有击败自己的机会。
但,他不希望看到任何意外。
当——!!就在手指距离楚河一米的时候,一片金光绽放,她竟然再也无法戳进去半点!
楚河放下笔,靠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
就在他面前,那份试卷已经飘了起来,上面丝丝金光绽放。
“统计分数中……”
“本次考试,总分150分,得分……147分!”
“恭喜您,考出了参考以来的最好成绩!”
就在这几个出现的瞬间,一道金色光幕蛮横地出现在了楚河头顶。
“004号羊圈信仰之主¥&*(霸道地切断了所有人的视线。”
所有光幕都消失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悄然浮现在大黑天心中。如同跗骨之蛆,不知从何而起,转眼间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身心!
“这是……”她整根手臂都在微颤,用尽全力,手指却不进反退!
这不可能!
觉醒者之间,哪怕阶位悬殊太大,也能用能力影响到对方,不过结果非常轻微而已。
但是,低阶觉醒者绝对不可能打破高阶觉醒者的防御!什么等阶就只能发挥出什么等阶的力量!
这是力量守恒定律。
就在此时,试卷爆发出万丈白光,吞没了整个世界,上面的所有文字汇聚成了一个字。
“壹。”
………………
刷拉拉……金光如潮,就连大黑天也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在她再次睁开之后,她发现周围已经变为一片雾海。
她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轻松,因为她能清楚感觉到,这片白雾深处,有一双眼睛正在满怀恶意地盯着自己!
比自己更强……
那是一个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存在!
“这到底是什么能力?”她凝重看向四周:“召唤系是不能够越阶召唤的……这不是召唤。”
就在这时,她忽然若有所感,疑惑地看向自己脚下。
她的十根脚趾,竟然完全消失了!
大黑天愕然看着自己的脚,再抬头看了看周围。
什么时候?
是谁?
自己竟然毫无知觉?
彷佛察觉到了他的疑惑,四面八方终于传来了一些声音。
卡沙卡沙……彷佛许多木头碰撞之声。
开始只有一些,但很快声音越来越大!几十秒后,竟然响做一片连绵的海潮!
“谁。”大黑天勐然回头,也就在这时,她身后的迷雾齐齐消散。
她终于看清了。
那是木偶。
无数的木偶,如山似海地堆叠在一起,根本数不清有多少。
它们正抬着一口棺材。
黑漆棺材,棺材上写着一些认不出的字符。
普通人根本看不懂这些文字是什么,但大黑天看到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冲上了头顶!
这是……她的真名!
这些人偶匍匐在地,披麻戴孝,有的拿着灵幡,有的撒着纸钱,呜咽不觉,齐齐朝着棺材叩拜。更有不知道多少木偶,数十个为一组,搬着脚趾走向棺材。
木偶之海一望无际,两侧悬挂着长长的白色灯笼,上面书写着漆黑的“奠”字,幽绿色的火焰将灯笼照得惨绿……大黑天已经忘却了恐惧感太久太久,但这一刻,恐惧却如同潮水蔓延。
“到底是谁!”她的声音中带上了惊怒,忽然间,他彷佛感觉到了什么,头颅一百八十度转过去,死死顶着身后。
她看到两只巨大的棺材。
身后浓雾弥漫,依稀能看到这两只棺材一黑一红,黑色的上面绑着白色绸布,红色棺材上绑着黑色绸布。而绸布的尽头深入迷雾之中,不知悬挂出去多远。
两只棺材中央,有数百道澹蓝色的丝线连接。而这些丝线对于熟悉大多数能力的她来说,太过熟悉了。
傀儡系。
单纯的傀儡系并不会让她感觉恐惧……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看了看,目光扫过那如山四海,连绵无尽的木偶之海。再落到身后巨大的棺材上。
“傀儡大宗师!”她凝重无比地轻轻说道。
无人回应。
雾海中一片死寂,那细细密密的“卡沙”声,彷佛死神正在磨着自己的镰刀。
“你是要对我宣战?”她再一次沉声开口。
好似为了回应,黑色棺材盖终于响起了吱呀一声。
声音尖锐而悠长,接着棺材盖轰然落下,里面是一位双手交叠,睁着眼睛,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中年妇女。
她的打扮很普通,只带着一根银色项链,翠玉手镯。每一个关节处都有明显的拼接痕迹。
除此之外,她和真人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没有呼吸,甚至会以为她只是熟睡。
“最精致的傀儡术,莫过于人偶了。”
忽然,红色棺材里传来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剥下甲上级别觉醒者的人皮,用最顶级的材质做内芯。配上特制的符咒,人偶和人也没有区别。”
一根澹蓝色的丝线缓缓动了动。中年妇女随之睁开了眼睛。
宛若弹奏一支钢琴曲,蓝色丝线跳动地更多。妇女就像从沉睡中苏醒。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惟妙惟肖。
让人难以置信的精细操纵。
她茫然地靠着棺材,缓缓走了出来。动作柔软得一塌湖涂,轻轻跳到大黑天面前,优雅地鞠了一躬。脸上满是温柔的笑容。
“先生,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