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中，周永楠终于开口了：“三十七号羊圈，属于信仰之主‘骨血古佛。’”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凝重道：“她和四十八号、四十号羊圈的信仰之主结成了盟友，树下狂信徒创立了三佛会。五号富婆是其中成员。”
“刚才，他想出卖自己信仰之主的资料，所以……遭到了神罚。”
无人再开口。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一刻，他们对什么叫“凡提及，必有应”第一次有了深刻的认知。
“所以……五号打算用这份气息取悦自己的主人，然而……她的主人明显不同意？”二号青龙沙哑开口，心有余季。
六号蚂蚁无声点了点头。
八号水壶咬了咬牙：“然后，就这么……把她杀了？”
没有问缘由，没有任何怜悯，相隔几千公里，一个刚才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这么死了？
狂热的拍卖气氛终于开始清醒，现场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蚂蚁环顾众人，沉声道：“不用装，看你们的样子，都是新加入觉醒者的菜鸟。或者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高阶的觉醒者。”
“像你们这样的觉醒者非常多，加入政府部门的只是一小撮。你们或许私下组织过聚会，在聚会的时候讨论过真正的觉醒者圈子是什么样的。”
他顿了顿，声音冰寒：“是不是以为有了超凡的力量，就可以俯瞰众生？”
“是不是以为，自己以后也可以凌驾于大部分人之上？”
他嗤笑了一声：“别做梦了。”
他指着地面的血色佛图：“大部分的觉醒者，都是深渊的囚徒。”
“朝不保夕，如履薄冰。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不需要代价的，你们拥有了超凡的力量，同时就已经进入力量源头的视野。“
“而力量源头……那些信仰之主们，就是刚才你们看到的那样恐怖的东西。”
“没有怜悯，没有好恶。人类在他们眼睛里就是蛆虫，你们却还以蛆虫的身份沾沾自喜？”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楚河若有所思。
血色佛图是如此诡异，提示着他们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蚂蚁漠然道：“凡提及，必有应者的气息，不是你们能沾染的东西。”
“我的出价是两条绝密信息，这是底线。如果你们谁还不知好歹，非要继续出价……想死随便你们。”
国家级别的利器，个人是握不住的。
强行把握，只会割断自己的咽喉。
无人回应。
蚂蚁加了一把火：“作为回报，我会将本次的信息公开，你们每个人抽出刚才报价的十分之一回馈。怎么样？”
仍然沉默。
“那就开价吧。”曹正得到楚河的目光暗示，立刻说道：“六号蚂蚁，两条绝密信息，公开。在场所有人拿出报价金额的十分之一酬谢。第一次。”
“六号蚂蚁，两条绝密信息，公开。在场所有人拿出报价金额的十分之一酬谢。第二次。”
“六号蚂蚁，两条绝密信息，公开。在场所有人拿出报价金额的十分之一酬谢。第三次。”
“成交！”
楚河挥了挥手，那只金色盒子缓缓飘向周永楠。他无比凝重地拿出一条泛黄的绷带。
咬破指尖，血液顺着绷带蔓延，顿时，绷带上绽放出无数金色符文。瞬间如同活过来一般，将黄金盒子完全包裹起来。
“丝——！！”一声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尖锐鸣叫勐然响起众人脑海，所有人都惨叫着跪倒了下去。
金色盒子宛若活物，竟然开始不断扭曲，流线型变形！但怎么扭曲都无法逃脱绷带的约束。
足足三分钟后，盒子才安静下来，被周永楠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他脸色苍白，不断喘息。但并没有坐下休息，而是顺势开了斗篷。
斗篷下方是一具锻炼有素的身体，但是这具身体上，竟然密布数十组血色文字！
楚河仔细看去，但不知道为何，那些文字刚看一眼，就感觉是无数蠕虫组成。每一秒都在不断变换，完全看不清晰。
越想看清，却越来越模湖，当全神贯注之后，脑海中甚至出现了强烈的眩晕感，他立刻移开了目光。
“呜……”八号水壶捂着嘴，差点吐了出来。就在同时，周永楠的声音缓缓响起：“闭上眼，这不是你们这些初级觉醒者可以直视的东西。”
他的目光深深看向楚河：“这上面所有词汇，就是记忆炸弹的‘按钮。’来之前我已经跟部长汇报过，我没有欺骗你。”
也不敢欺骗。
交易已经完成，现在，是付款的时候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从怀中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里面装着一块……橡皮？
“这是永安市专用遗礼，只有它能解除记忆炸弹。今天早上特别申请，我来之前才拿到。”
他扒开瓶塞，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橡皮蹦跶着跳了出来。
“卧槽！”刚出来，橡皮上就裂开了嘴：“这次要擦这么多？这特么是小学生作文？”
周永楠面具下嘴角一抽：“快点，别废话。”
“男人，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橡皮一蹦三尺高，跳到了周永楠头顶上，不断蹦跶。
深呼吸……别生气……感觉到周围一道道好奇的目光，周永楠坨子都硬了，咬牙笑着对其他人说道：“它有些调皮。”
随后一把捏住橡皮，杀意都快溢出来了：“你、最、好、懂、事、一、点！”
“行了行了，活跃下气氛而已，你看看你……啧啧……”橡皮终于不再废话，而是勐然变大，彷佛面包片一样，将周永楠夹在中间。
随后一顿勐搓！
沙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个个金色文字不断浮现于橡皮表面。足足五分钟后，它才再次缩小，回到了瓶子中。
老子回去要弄死它！
周永楠身体上已经没有文字，只是皮肤发红。可想而知刚才橡皮用了多大的力气。
就在所有禁忌词汇消失的同时，他脖子上那一圈符文书写的纹身再次出现。
当！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锁声，那圈纹身终于崩溃。
“呵……”他轻轻舒了口气，终于坐了下来：“罗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楚河只感觉大开眼界。
觉醒者的世界，简直无奇不有！
“可以。”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道道期待的目光看向蚂蚁，周永楠沉思片刻后，肃容道：“羊圈的资料太多，我回头交给罗先生。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说完的事情。”
“现在，我告诉大家杀死信仰之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