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河放下杯子:“然后呢?”
然后……
然后当然是赚钱啊!
岳凌峰看着楚河,忽然开始怀疑起对方的智商。
还不等他说话,楚河忽然开口:“你现在有多少大夏币?”
“两万。怎么?”
楚河露齿一笑,十分阳光:“我有三四十亿。”
三四十亿!
岳凌峰愕然地微张开嘴,所有人来到紫薇游戏,应该身上一分钱没有才对。
楚河收敛了笑容:“你看,我有自己的赚钱路径,对你的投资并不急迫。又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岳凌峰感觉嘴唇有些发干。
“这是……大黑天掉落的?”
“你以为她是金币娃娃吗?”楚河没好气地说道:“存的!”
岳凌峰简直感觉听了个鬼故事。
一周的内测时间啊。
你特么就存了几十亿!
是我对数字的单位认知出现了误解吗?
忽然就感觉天聊不下去了。
“不过……”楚河话锋一转,岳凌峰连忙道:“什么?”
话音刚落,他自己也感觉有些尴尬。
怎么觉得这王八蛋在PUA自己?
楚河轻咳一声:“陪我孤身走暗巷?”
岳凌峰情不自禁:“爱你不跪的模样?”
前方的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颤了颤。
嗯,少主是时候去医院了……划重点,要记下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岳凌峰恼羞成怒地问道。
楚河再次咳了一声:“陪我去劫魂高级职业学院,作为回报,公测之后我愿意和你一起建立工会。但我有一票否决权。”
果然是孤身走暗巷呢……岳凌峰感觉嘴唇都气得哆嗦:“你知不知道劫魂学院是什么地方?”
“知道。”楚河诚实点头:“这不有你吗?”
有你妈!!
岳凌峰拿起一杯冷酒,吨吨吨,苦酒入喉心作痛。
空酒杯被他狠狠顿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恐惧深渊里什么都可能发生,有可能你过去的时候遇到的只是一些零碎,有可能会遇到凡提及必有应程度的邪祟!”
“别以为只有政府部门才有凡提及必有应的存在。”他深深看了楚河一眼,咬牙道:“没有人知道恐惧深渊里有什么……换句话说,每一次进入恐惧深渊,都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你知道请一次清理者要多少钱吗?”
“哪怕不清,凭岳家的夺魂卫,但凡牺牲一个,都是上千万的价值!”
楚河点头。
“那你去不去?”
沃日……你是听不懂人话嗦?
咱们才认识多久?
一个夺魂卫培养费用就上千万!是我岳某人表达得不清楚?还是你的语文理解有问题?
“去!”他脸红脖子粗地说道。
楚河良心忠告:“你看,迟早要去,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岳凌峰:……
我岳某人不要面子的吗?
“什么时候走?”
“不急。”楚河摇头:“还得麻烦你陪我去家里坐坐,得扯扯岳家的虎皮,让我父母同意。”
企图获得罗睺尊重的岳凌峰瞬间焉了:“能不去吗?”
“不行!”楚河霸气侧漏。
………………
“你就住这儿啊?”走在楼道中,看着两侧泛黄的墙壁,和到处贴着的开锁修下水道的小广告,岳凌峰好奇地问道。
“怎么?”
“有味道……而且未免条件太差了点。”第一次体察民情的岳公子负着双手,啧啧称奇:“你看,这粉刷都掉色了。还有,这些镂空装饰都起皮了……要不这样,你来灵柩市,我还有几套空房子,你随便挑。”
楚河摇头:“再说吧。”
刚走到二楼,大门就无声打开。
这一瞬间,岳凌峰的话戛然而止。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房间里传来。
他好像感觉被一只洪荒巨兽盯上了一般,不过眨眼就将他从头到脚看的清清楚楚。
他如同看到了一个黑暗的旋涡,门后面就是无底深渊。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就在他下意识摸向自己胸口的时候,那种恐怖感又消失了。
不是幻觉……他情不自禁地舒了口气,短短两秒,他的背心已经湿透了。
此刻看去,门后赫然是一个普通到极致的家庭,好像刚吃完饭,桌子上的菜都还没有撤下去。
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温柔地看着两人:“回来了?这是你朋友?”
“嗯,他叫岳凌峰。从灵柩市过来的。”楚河额笑着介绍:“小岳岳,这是……”
“这显然就是阿姨了。”岳凌峰的速度比他想得更快,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双手握着柳白云的手轻轻摇动,满脸谄笑,身躯弯得如同虾米。
“阿姨这气色好啊,看起来保养得不错。您往这儿一站,我还以为您和楚河是姐弟呢。”
“贫嘴。”柳白云被逗笑了,招呼着两人:“进来坐,家里没什么东西,别嫌弃就好。”
“怎么会!我岳公子交朋友从来不在乎他有没有钱,反正都……阿姨您先进,您是长辈。”
不是……
楚河瞠目结舌地看着岳凌峰的表演。
这是刚才还嫌弃楼道破旧的小岳岳吗?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人情世故了。
客厅里,柳白云泡上茶,父亲正坐在独座沙发上抽着烟。岳凌峰局促地坐在沙发一角,旁边的楚河不解地问:“你别不好意思啊?你在网上这么欢乐的。不会社恐吧?”
岳凌峰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懂。”
行吧,我不懂就不懂……楚河耸肩,鼓足了勇气说道:“爸、妈。”
父亲转了过来,柳白云微笑着给两人倒茶。
“是这样的。”楚河硬着头皮说道:“我之前不是和你们说了我想去读书的事情吗?”
父亲眉头皱了起来。
楚河没事,但岳凌峰手已经死死握着拳头缩在袖子里,低着头汗出如雨。
在他的眼中,随着父亲的不悦,最里面的那扇门好像动了动。
有成千上万的东西彷佛……忽然同时睁开了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外面。
他牢牢抓住了手腕上的一块玉牌,然而更加惊恐地发现,玉牌上竟然出现了丝丝裂痕!
“这是……大宗师?绝对是大宗师!”
“已经逼近凡提及必有应的大宗师……门里的感觉……是傀儡!对!傀儡大宗师!”
“傀儡大宗师,白止市,我先开车过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座道观,道观……滋……”
他脑海中一亮,忽然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顿时,他的身躯坐的更加笔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