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却说王大洋陷入昏迷后,并没有失去意识,而是感觉自己好像灵魂出窍了似的,飘啊飘的,来到了建在云端之上的一栋宿舍楼里。
正值夜晚,月亮都不在家,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太阳丙的门前,并且试着按下了门铃。
叮咚,叮咚。
“门……没关,请、请进……”这是一个声音温和的男太阳,可惜吐字不算顺溜。
王大洋依言进屋,发现太阳丙正穿着睡衣趴在餐桌上。桌面上摆着烤串和炸鸡,另外还有两箱72度的二锅头。它那边的酒已经被干掉了半箱,怪不得说话时会结巴呢。
而剩下的一箱,很显然,是特地给王大洋准备的。
王大洋二话不说,当即义正言辞地拒绝道:“很抱歉,我是未成年人,不能饮酒!”
太阳丙嘴里嚼着烤肉,含混不清地嘟囔道:“这是酒、酒吗?小……朋友,你听、听好,这……是酒精,是用来给、给你的心灵、消毒的……”
王大洋的眼神亮了一亮,当即在太阳丙的对面坐下。一瓶二锅头下肚后,两人已是称兄道弟,无话不谈了。
估摸着时机已经成熟,太阳丙忽然眼神一凛,随后坐直了身子,收起了笑容。那神色、那气势,哪里还看得出一丝的醉意?
“告诉我,你心底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在沙漠中遇到珍贵的水源,往往能使人降低戒心,暴露出最原始、最本能的渴望。而牛角里的液体有极强的催眠作用,太阳丙的任务就是,在目标全身心放松的状态下,获知他心底最真实的欲念。
当然,这个工作听起来十分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困难重重。
比如,最早走进太阳甲房间里的达鲍斯,他的酒力极为强悍,当场就把太阳甲给喝趴下了。再比如,随后走进太阳乙房间里的栗宫宫,这次更绝,因为太阳乙至今还没有找到他人。
而眼下,王大洋一开口,太阳丙直接就喷了一口鲜血。亏它刚才还对着太阳甲和太阳乙幸灾乐祸呢,特么的,原来它们那都算幸运的,真正的狠茬儿在它这里呢!
面对这个直击心灵的问题,王大洋居然摸了摸两边的肩膀,晕晕乎乎地说了一句,“对哦,碧萦去哪儿了呢?”
刚一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太阳丙都想自裁了。这可是个直击心灵的问题啊,咱们能不能走点儿心?!
对于干它们这行的人来讲,不怕目标的酒量大,也不怕目标的存在感低。反正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酒可以慢慢地喝,人也可以慢慢地找,最怕的就是王大洋这种情况——
目标驴唇不对马嘴,说破嘴皮子也是对牛弹琴啊!
“喂,你给我听好了,我问的是,你心里最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连续被敷衍上百次后,太阳丙已经抓狂,本着高度的职业素养,它决定再给彼此最后一个机会。
皇天不负有心人,王大洋这次终于说到了点子上,“我心里最想实现的愿望是……是……”
咚的一声,酒劲忽然上头,他倒在了餐桌上,像头死猪似的呼呼大睡。
太阳丙怔了怔,继而低哼一声,面色冷肃道:“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我就只好上绝招了!”自言自语完毕,它起身走到王大洋的身旁,低下头猛然往他的胸口上一撞!
两人肢体相互碰触的一瞬,王大洋的皮肉好似化作了一片朦胧虚幻的水幕,被太阳丙轻易地穿透过去,直达内心深处。
噗通,噗通……
这是王大洋心跳的声音,缓慢而有力,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一路畅通无阻,太阳丙很快就顺着他的经络走到了心脏的位置,眼看再往前一步就能找到他铭刻于心底的烙印了,面前却凭空出现一道泛着金光的火焰墙,将它的视线阻了个严严实实。
太阳丙讶然,伸手想要推倒这面碍事儿的墙,却吃惊地发现,这面墙仿佛有生命似的,正在愤怒地朝它嘶吼、咆哮!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太阳丙察觉身后袭来一股强烈的热流。那热流一击不中,旋即迅速撤退,而太阳丙则穷追不舍,转瞬就被带到了王大洋的腹腔中。
越往前走,太阳丙就越觉得燥热难耐。到了后来,它甚至被热得心慌气短、大汗淋漓。
“我的天,这里居然有座火山欸!怪不得这么热,连我这个1500万度的太阳都受不了了呢!”
转过一个弯后,太阳丙矫情地喊了起来。在它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不断发出咕嘟咕嘟声、正处于爆发边缘的活火山,而附近的温度更是高得直吓太阳。
然而,不待它有下一步的动作,面前的火山骤然喷发!红色的岩浆汩汩地喷涌而出,如一群出笼的猛虎,从四面八方朝太阳丙恶狠狠地扑来!
太阳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震撼的场面,两腿一软,竟控制不住地瘫坐在地!
眼看着炽烈的岩浆就要将太阳丙淹没,千钧一发之际,太阳丙忽然大声地求饶道:“别!我走,我这就出去还不成吗?”
说完,它一秒也不敢耽搁,直接从内向外朝王大洋的身体上一撞,跟着就掉到了冰冷的地面上。看看狼藉一片的餐桌、再看看狼狈不堪的自己,太阳丙苦笑了一声——
“哎,这个少年明显来头不小,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给自己结个善缘吧……”
次日。
一夜好眠,王大洋舒舒服服地睡到天大亮。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片绿洲上。要不是脑袋里有些嗡嗡,明显是宿醉后的头疼,他几乎以为自己昨晚在云端上见到太阳丙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荒诞无稽的梦境。
见他睁开了眼睛,达鲍斯和栗宫宫先后围了上来,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一个关心地问,“没事儿吧?怎么昏迷了这么久?”另一个则揪着衣角,犹犹豫豫地嗫嚅着,“那个……我离开的时候无意中看见,碧萦被太阳丁给抱进房间里了……”
“放心吧,我没事。碧萦的情况我也听太阳丙说了,她在这里不会有危险,等太阳丁帮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后,就会送她离开的。”
王大洋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可惜,由于酒精的副作用,他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
真是的,早知道喝酒容易误事,他才不会碰呢!
“对了,我的心愿是踏踏实实地做人,栗宫宫的心愿是治好他爷爷的病,那你呢?”达鲍斯好奇地开口询问,栗宫宫也竖起了耳朵。
王大洋仔细地想了想,坦白道:“说实话,我也记不大清了,但是太阳丙跟我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努力赚钱,拿到城市比赛的冠军,然后帮乡亲们改善吐蚝村的生活条件。”
事实上,是他在醉酒后反复地提起此事,太阳丙才顺水推舟,借用了这个说法来交差。
而栗宫宫闻言后,却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之前在迷窟山,他和赵飞飞等人一起临时组过队,期间多少也听说过一点儿有关王大洋的境遇。不得不说,一出生就背负着这么大的人情债,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
对此,达鲍斯没什么可表态的,他只是犹疑地看了王大洋一眼,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吐蚝村”这个地方。
……
同一时间,中心控制室里。
太阳甲、乙、丙、丁分别向超级智脑玛丽汇报完工作进度后,正在等待她进一步的指示。而玛丽则幻化出立体影像,紧紧盯着坐在一旁沉思的泰酷,等他下定最后的决心。
事实上,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葩的情况——
四个人误入欲仙欲死模式,没有恐惧、没有挣扎,除了碧萦暂时表现得无欲无求外,其余三人都出奇顺利地迅速找到了属于各自的答案。
别人用了一年时间做到的事情,他们却只需一晚。
“事出反常即为妖,整个过程太顺利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在我看来,要么就是它们四个有问题,要么就是他们四个有问题。”
作为超级智脑,玛丽一言中的。只不过,由于太阳丙掩饰得极好,她未能发现异常,所以便本能地怀疑到了王大洋几人的身上。
她是想提醒泰酷,和这种变数很大的人一起进入天空赌城救人,这本身就是一场危险的赌博。
“至少其他人的想法都是积极向上的,至于那个小女孩,就留下来再观察一段时间吧。”泰酷这便是决定了,准备继续和那三人组队。
玛丽闻言皱了皱眉,尽管不赞成,却没有继续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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