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行动派,说走就走。
各自背了包袱出了利州的时候,竹意问明白要去的目的地后忽然乐了:“原来那个山谷就紧邻孤绝峰,我们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碰见木子呢。”
南宫凌一听,心里闷了一下。虽然知道木子和竹意就是很好的朋友,但是被这样高兴的记挂着,还是很不舒服的吧。
“嗯,希望能碰见。”南宫凌口不对心的说着。但是随即又想,还是碰见的好,那样竹意就能服用千子里,早早的身体恢复健康了。
人生何处不矛盾啊。
两人以前已经有一起出行的默契。所以这次一样,休息的时候,竹意就去捡干柴,南宫凌就去打野味。然后两人一起烤肉,说说笑笑,天南海北的扯。然后会一起在火堆边睡觉,半夜睡冷了,两人不知不觉就用身体相互取暖。当然,这样无耻的行径又是南宫凌主动的。
当然,野味也有吃腻的时候。吃的看见兔子都反酸水的时候,就开始吃野果子,不然就到路过的村子或镇子,多准备一些包子馒头。
“你说你男人南宫凌现在要是来北齐找你,你会怎么办?”沿途无趣,南宫凌试探的问竹意。
竹意深呼吸一口气:“咱现在不是有凌墨寒大帮主在身边护驾呢么?你既然有胆子说要追我,该不是连情敌都对付不了吧?”
问题踢皮球一样踢到了自己身上。南宫凌暗暗想了一下自己打自己的场面。
“我自然不怕你男人。再说,你男人有江山要坐,有千千万万的百姓要管着,自然是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找你的。不像我,闲人一个,想去哪儿都行。”
“是啊,在他的心里,江山比什么都重要。江山只有一个,女人遍地都是。只要是稍微有脑子的都知道怎么选择的。”
竹意幽幽说一句,接着大步的走起来,再也不想和南宫凌讨论这个问题。
南宫凌从竹意的言语和神情中,看到了希望。她的叹气和落寞,是因为南宫凌未有把她放在心里。那有一天知道自己很真很真的把她放在心里,是不是会感动的一下子扑到自己怀里?
竹意落寞了一阵,旅途继续,慢慢心情也就重新好了起来。
三月春,春花烂漫。竹意和凌墨寒终于站到了传说中的神秘山谷。
山谷外只有一条崖缝能进出山谷,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山谷外没有人守候,但是两人一进入山谷,立刻有两个人上来盘问。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来这儿?”两个人都是庄稼汉的打扮,一个手里拿着叉子,一个手里拿着狩猎的弓箭。
“我们是利州来的,我们想见你们这而管事的。”南宫凌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你们有可东西能证明你们的身份?这儿并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而这儿的管事的,更不是谁都能见的。”那弓箭的那个男人不吭不卑的说道。
竹意想了想,亮出手里的虎符。
两个人盘问的人一见牌子,瞳孔紧锁一下,又互望一眼,急忙抱拳躬身:“大人里面请!”
于是两个人迎着南宫凌和竹意往山谷里走,而山谷洞口,立刻又有两个人在里面站岗。
这个山谷也不能说是山谷。穷目望去,居然看不见边界。好像一个巨大的盆地,四周被崇山峻岭包围。一路不时看见庄家打扮的人。路两边也不时会有十几家或二十几家的小屯子。更有农田散落在小路两边。有孩童在追逐着嬉笑,也女子在河边洗衣服。路过几个百余户的大村子,还看见一大群孩子再由大人教着习练武术。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竹意看着沿途的一切,突然就想桃花源记里面的几句诗词。而放眼这个山谷,不就是放大了的世外桃源么?
沿途也有人好奇看着这外来的两个人。因为这儿多少年,都不见外面的人的。
走了大半天,一直到日暮时分,那两个人才停下脚步。竹意看看面前的院子和房子,和一路而来见到的房子都差不多,没有什么高大上的建筑或是奢侈标示地位的与众不同。
“七公,有客人到!”背弓箭的男人上前对着开着的房门通传一句。
“既然是客人,还不快快请进房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
竹意和南宫凌对视一眼,被人引着走进房间。
房屋里倒是比较宽阔,木质家具居多。喝茶用的碗居然都是木制的。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从竹椅上起身,“不知客从何处来?”
“利州。”南宫凌礼貌的回一句。
“那不知客人的身份?”七公让家眷山茶,又问一句。
“北齐百里冥轩的女儿百里竹意冒昧到访。”竹意说着将虎符递了上来。
七公拿起虎符反复看了看,点点头交还给竹意,然后工整的就下跪。
“老人家,您这可是不得!”竹意哪里能让鸡皮鹤发的老人下跪自己?于是急忙来扶起。
“公主,这是老夫应该跪的。长幼虽有别,但是尊卑总有分。公主大人请受烈虎第七曾孙一拜,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七公不顾竹意的搀扶,工工整整的磕了一个头,然后才起来。
众人落座,竹意才问道:“七公,您就是给爹爹送去虎符的烈家后人么?”
“是的,说来惭愧,烈家在我这而断了香火,在我六十岁那年,小儿子也重伤不愈死了之后,我唯恐虎符落入有心人之手,便出谷到利州,将虎符交给了当时的太子殿下百里冥轩。我觉得他会是个好王上,即使得到虎符,也不会把我们烈家军逼入绝境。”
竹意皱起眉头:“七公,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要对烈家军不利么?”
七公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道:“我们烈家军虽然为皇效力,但是不服从朝廷管制,试问,哪个皇帝能觉得好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