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队长好像对我有很大的误会。”张文笑着说道。
程私远冷眼相对,淡淡的回应道,“是不是误会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数。”说完程私远便不再废话,安静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何未央见到这一幕也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让去化解这两人之间的误会。
会议结束后,大家各自相继离开了此处,只有程私远还留在原地。
程私远缓缓的走到我们面前,更确切的说是走到张文面前,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张文,这样的注视持续了长达一分钟之久,最后还是何未央率先开口问有什么事,因为何未央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冲突或者误会,虽说具体情况的我也不是很了解,但至少我知道张文和程私远之间是因为一个女人,才会有这样的处境。
“我倒是很好奇一向对俗事不闻不问的天才,为什么会对这起案子这么感兴趣。”程私远冷笑,接着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会一一查清楚的,我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鼻子特别灵,任何猎物的气味我都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它寻找出来,所以你最好祈祷你不是那只猎物,因为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约束我了。”
张文镇定的坐在原处,目光根本没有移到程私远身上,仿佛程私远所说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待得程私远离开后,张文放松的脸庞才淡淡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是她。”
我忙问,“果然是谁?你在说什么?”
张文摇头说了句没什么,然后对何未央说,“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跟他还有事要去办,案子有进展了给我回电话。”
说完,张文便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连忙起身第一个走到门口,最后离开了警队。
车上,张文正苦思冥想着什么事。
我现在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张文,因为这些事只有他一个人能给我答案。
“尸体怎么回事?”我问。
张文被我打断了冥想,随后随意的回答道,“程私远说的没错,尸体确实是从附近的医科大学里偷得,我就是再坏,也没到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杀害一个无辜的人的地步。”
我听后松了一口气,这也许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那既然你没有杀过人,尸体也是你偷得,为什么昨晚越如华来见我们时,你要放他离开,我们只需要在那个时候把他控制住,这起案子就算破了,就算这起案子最后真不是他干的,那也算是抓到了对我们威胁最大的麻烦。”
张文笑着回应我说,“你怎么确定昨晚那个人就是凶手呢?”
我一愣,是啊,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做了那个变态的杀人通缉犯。
“可他昨天的口吻不就是表明了他是越如华吗?”我说。
张文露出无奈的神色,但还是详细的和我讲解道,“我有说过他不是越如华吗?”
我一听更加的乱了,仿佛自己脑子不够用。
“那他如果有可能是越如华,那他就有可能是通缉犯啊,而且你的性子根本不会随意到去放走一个有可能是凶手的人,除非你有确切的把握,那个人一定不是凶手。”
张文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看来我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你自主判断的能力了,他们说的都没错,你总是在和我有关的案子里显得像个弱智。”
对于张文的嘲讽我也是见怪不怪了,随他怎么说好了,反正事实也确实如此。
张文收起笑意,突然正经起来,淡淡的问道,“你怎么判断他就是那个通缉犯?”
我不经思索的回答,“警队有他的个人资料,案底还有所有关于他的归档,并且它的相貌和身体特征也和越如华基本吻合,所有这所有的线索相加起来,几乎可以判定,昨晚我们见到的那个人,他就是警方目前抓捕的在逃通缉犯,越如华。”
张文这次倒是没有摇头,而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你要怎么确认越如华就是那个变态杀人犯呢?”张文问道。
对于张文这个突兀的问题,我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我不需要确认,因为他的犯案经过和资料警局里全都有。”
“那如果我告诉你,越如华根本就不是那个真正的杀人犯呢?”
我呼吸变得轻盈,好像在听到这个答案后,短时间里忘记了呼吸,脑子也出现了短路。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记得你甚至都没看过卷宗。”
并不是我不信任张文,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始料未及了,案子的走向完全颠覆了我原本的思路。
“有些东西是不需要亲眼看见也能知道结果的,就比如一个人的性格和思想。之前我和你提过,越如华在犯案的过程中体现出了他的病态和对杀戮的追求,以及犯案后高调的出现在每一个都有可能会出现警察的地方,他的自负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这也使得他这个人的性格缺陷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
我回想起昨晚见到的那个越如华,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我们昨晚看到的那个人,他几乎完完全全的模仿出了凶手的所有行为特征,但有一点他模仿不来。”张文说到这突然停下。
我忙问,“是什么?”
“对我的欣赏和畏惧。”张文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咽了咽喉咙里仅有的一丝粘液,随后伴随着胸口的起伏滚动着。
“你……”
“他的的确确是越如华,并且他的所有资料和档案也都是真实的,但他并不是我们真正要找的那个凶手。”
我忙接着问道,“你是说,凶手另有其人?”
张文点头,最后问了我一个已经快要遗忘的问题。
“你还记得当初你在游乐场时碰见的那两个身穿斑马道具服的男人嘛?”
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最后猛地张大了嘴巴。
“当初那两个男人,只有越如华摘下了头套,而另外一个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见过他真正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