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真是馊主意,如此做,岂不把那些运粮商人背后的家族全部得罪了?”
杨家主皱着眉头,直接否决:“我可不想杨家几代基业,因为一时冲动而葬送。”
“杨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王家主赶紧解释:“你别忘了,这次损失最大的是谁家,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我们只需暗中让人散布消息,刘家必然会采取行动。”
“如此做确实没有多少风险,倒是可以一试。”
杨家主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笑着回了一句,这才看向赵家主:“赵兄,你觉得呢?”
“我觉得咱们还是消停点,每年有盐湖分红,他李兴做的越大,对我们的家族就越有好处,何必再趟这个浑水呢?”
回来的路上,赵家主还是觉得损失太大,有些不甘心。
可是坐下之后,两杯酒下肚,他感觉通透了很多。
他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这个李兴来到灵武县,朝廷的救济粮就到了。
而且他还开了常平仓,把粮食用以工代赈的方式发给百姓。
朝廷不但没有追究,还发来了嘉奖。
可见邢国公对这个儿子的看中。
这不就是家族崛起的契机吗?
这个时候不去抱大腿,还为了些许的银钱,去掣肘,岂不是脑子有病?
“赵兄,别忘了,刘家背后的势力,我们要是不多留一条后路,一棵树上吊住,那是会死的。”
王家主终于说出他为何要这么做的另一个原因。
赵家主却摇摇头:“两头讨好,只会两头都讨不到好处,还不如静观其变呢!”
“赵兄说的有道理,我杨家也不趟这个浑水了。”
杨家主对赵家主了解,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所以马上改变立场。
王家主见二人要静观其变,愤而起身:“你们二人真是年岁越大胆子越小,别忘了,他李兴是可以随时调走的,刘家可不会,你们赵杨两家想找死,我王家可不奉陪。”
话落,王家主就生气的迈步离开。
看着王家主离去的背影,杨家主忍不住吐槽:“真是个急脾气,永远不知道谋而后动。”
赵家主却又不同看法:“你不觉得最近他的行为很怪异吗?”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投靠了……”
杨家主多聪明啊!
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用手指了指刘家的方向。
“心里明白就好,所以说这水太混,我们不可轻易去趟。”
赵家主又提醒一句,这才起身告辞。
杨家主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凳子上自斟自饮起来。
他在权衡利弊。
在整个灵武,他杨家实力最弱,无论是哪一家,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以前他们三家联盟,现在看来这个联盟是要破裂了。
他必须寻找新的盟友,这样杨家在灵武的根基才能更加稳固。
一壶浊酒下肚,他艰难的做出决定。
他要搏一把,给杨家博一个未来。
所以他喊来掌柜,要来纸笔,写了一张纸条,然后吩咐掌柜将纸条放进食盒,以送饭的你名义,将纸条送到杨祐的手中。
“是,老爷,我这就去安排。”
掌柜的是聪明人,知道进退,更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所以他接过纸条后,没有一丝耽搁。
赵家主离开杨记,上轿子到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跟随保护的四名家奴道:“你们四人给我盯着杨记,看看他们的伙计还有杨老爷,在我离开之后,都去了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
“是,老爷。”
四人齐声答应。
赵家主这才满意的上了轿子。
只是轿子走到一半,他又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让轿夫掉头回县衙。
到了县衙,这一次他不再说求见之类的话。
而是直接开口说找县令大人有十万火急之事。
衙役一听,根本不敢怠慢,赶紧汇报。
正在吃饭的李兴,一听十万火急,放下碗筷,眉头微微皱起,心说这个赵家主什么意思?
心中虽如此想,但是理智告诉李兴,这个人这次不能躲着了,还是见一见为好。
“请赵家主去花厅,本老爷随后就到。”
“是,老爷。”
衙役应了一声缓缓退去。
衙役离开,李兴看着吃饭的几个自家人:“你们几个也别只顾着吃饭,也说一说,赵家主为何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