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见面的时候,周世昌还想拉拢一下李兴。
哪怕他打算借着这次花魁诗会除掉李兴,前面也一直在暗示李兴,给他机会。
只是他没想到,李兴真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明明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竟然还装糊涂。
正好借着诗会,给李兴下药,半路再让人扮成劫匪将其处理掉。
神不知鬼不觉。
李兴自然不知道周世昌内心这么多的算计。
但是也察觉出不对劲,不过却没有发作,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周世昌说话。
他倒要看看,周世昌此次献殷勤的目的是什么。
周世昌也知道李兴在敷衍他,可是他何尝不是在敷衍李兴。
所以没多一会儿,周世昌就找了个要作诗的借口,和两个侍女走到一边,开始去研究了。
李兴有些无聊,对着站在身后的李狗儿道:“别老站着了,坐我对面。”
李狗儿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对着李兴只是憨憨一笑,并未坐下。
李兴也不强求,只是一个人呆着,没多久他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此时大厅内已经是人声鼎沸!
侍女们拿着写好的诗词,不停的送往花魁林仙儿的房间。
每一次侍女出来,手中都会多一块竹简。
竹简上写着对诗词的品评。
而这品评也分上中下三品,下品中品的都会写鼓励的话。
上品写的则是赞美之词。
这时候就连李兴也不得不承认,这缺衣服的花魁,确实有两把刷子。
就这么一个举动,就撩拨的这些人不得了。
尤其是那些被鼓励之人,个个都在心中暗自下决心,回去之后一定发愤图强。
而就在这时,有两人忽然起身,然后互相对视一眼。
都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因为他们二人都是驸马都尉周世昌安排让李兴出丑的人。
二人在整个西北小有才名,在周世昌看来,对付李兴绝对绰绰有余。
李兴睡醒了,正乐呵呵的听着这些人,在念林仙儿给他们的评语。
就见眼前出现了黑影。
李兴一愣,然后缓缓抬头。
见到两个男子站在他的面前。
李兴虽然不知道两人的身份,但是从两人的气质来看。
这绝对是在接头挨板砖的货,长得太娘了,尤其是穿着长衫,挂着香囊,梳着发髻,简直辣眼睛。
“请问,二位是姑娘还是公子?”
其中一人听到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另一人显然脸皮稍微厚些,先是对着李兴行礼,然后呵呵笑道:“李大人真会开玩笑,我二人怎可能是女子,在下阳泉举人,张世冲,我旁边这位同样是举人,赵承志。”
“找我有事?”
李兴看着此人如此彬彬有礼,李兴不由提高了警惕。
没办法,出门在外,不怕骂你的人,就怕笑眯眯跟你套近乎人。
因为这样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有所企图。
“没事,我二人只是钦佩大人在灵武县的所作所为,所以特来拜见。”
张世冲笑着说道。
可是李兴却半点不信。
从两人的衣着打扮一看他们就是大族出身。
他在灵武的所作所为,断了多少大族的财路。
这些人想弄死他还差不多,还钦佩,钦佩个鬼。
“钦佩也没用,本官是穷人,没有见面礼,二位请回吧!”
李兴直接拒绝两人套近乎,并且告诉两人,我不想跟你们说话。
“你……”
另一人刚想发作,却被张世冲拦住。
他还是那样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李大人,我们二人钦佩大人乃是发自内心,怎能要大人见面礼,能够倾听一下,大人在这次诗会的大作,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学生,也是如此想的。”
赵承志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对着李兴行礼道。
李兴此时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不就是两个挑事儿的托儿吗?
这是以为自己不会做事,让自己出丑啊!好吧!他们猜对了,自己确实不会作诗。
只是,他们又猜错了,因为他能兑换无数本诗集,其中关于琵琶的诗词,那是比比皆是。
“本官并无准备,来此诗会就是凑个热闹。”
李兴假意拒绝,同时也准备开坑。
这些人想要让他出丑,不让这些人出点血,那就真对不起自己了。
果然如李兴猜测的那样,他此言刚一出,就有想让他下不来台的人开口了。
“李大人,诗会本就是即兴发挥,你要是早有准备,那还算什么诗会,大人,大家都听说你又大才,就作一首诗,让我们长长见识吧!”
随着此人开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到了最后,整个大厅只有一个声音。
那就是起哄让李兴作诗的声音。
如此一致,李兴脸上表情难看,心中却乐开了花。
故意装成生气,无计可施的模样道:“不行,本官作诗从来都不会没有彩头,你们只要肯答应本官的彩头,我就作,不答应,那就不要怪本官了。”
“李大人,这都是小事,你若是肯做事,什么彩头尽管说。”
有人继续询问。
李兴见鱼儿上钩,笑着道:“只要本官作诗,就必须要用一万两银子当彩头。”
“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作一首诗就要一万两,我看李大人你是不会作,故意给自己找台阶下。”
“看来李大人,也是浪得虚名之辈。”
又有人开始带节奏了。
李兴还未反击,周世昌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大声喊道:“都给本驸马闭嘴,李贤侄乃是邢国公的儿子,作诗自然要彩头,哪儿能跟你们这群乡巴佬一样。”
若是一般人,还以为他这是在维护李兴呢!
实际上,这只是激将法的一部分。
就像是生活中一样,往往矛盾其实也没那么多矛盾,就是这种劝架的所为老好人,让两人觉得面子受到伤害,反而拉不下脸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