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糕点师,是以前花家的御用糕点师,为什么不在家里吃这些?"花满天宠溺的看着灵儿。
灵儿抿唇微笑,"这你就不懂了,外面的东西,总是比家里的好吃一些!就像男人总是觉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周松松正在试吃糕点,一听这话,笑的喷了出来,花满天皱眉,"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也不怕教坏了孩子!"
"松松才不会学坏!"灵儿拉着周松松的手,走了出去。
花满天则是尽职尽责的守在外面。
是夜,周家庄的上等客房中,花满天双手背负,听着暗卫的来报。
他们说起云逸凡和行左大闹皇宫的时候,花满天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两个孩子,仗着自己武功还可以,真当是无敌了么?
可是他不在皇宫,皇宫里一时还真的没有人能制得住他们。
暗卫十分着急,"皇上,怎么办?这些天云水国的小皇帝,快要翻天了,他的属下更是带人,将整个车一国的京城,搜了个遍地。我们天盟国的脸面,眼看着被他们当做鞋垫踩来踩去!"
花满天沉默半响不说话,暗卫继续道,"还是要这样下去,忍么?"
花满天回头看着暗卫,"不忍了,让裘将军带着他的公子,给姓云的一点厉害尝尝!"
暗卫躬身,"喳!"
云依依和风池,在被送往云水国的路上,穴道早就解开,只是两人被反绑在一起,仿佛麻花般拧在一起。
云依依动来动去,"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们不能被送回云水国,那样就太丢脸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被绑着,我也被绑着..."风池眉头紧皱。
"你真是太没用了,花满天才一招,我们两个同时都倒地了,要是行左和哥哥在,一定可以跟他过百招以上!"云依依不服气的道。
风池不服气的白了她一眼,"你有用,你跟花满天打啊,怕是他动动手指,就将你捏死了!"
云依依鼓起嘴巴,"哼,没用就是没用,别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他压低了声音,"云依依,我袖袍里藏着匕首,等一下马车颠簸的时候,我朝你的位置倾斜,你就用肩膀搡我一下,希望袖袍里的匕首可以掉下来!"
云依依顿时明白了风池的意思,点点头,"我明白!"
两人静静等着下一次马车的颠簸,可是等了半个时辰,马车平稳如故,根本没有半点颠簸。
云依依有些泄气,叹息一声,"不如我们两个扭一扭,自己制造出动静,让匕首掉出来啊!"
风池皱眉,"你是笨蛋吗?我们自己在马车里制造出动静儿,你以为外面的人听不见?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袖袍中的匕首,那我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云依依蹙眉,"你才是笨蛋,我有办法了..."
车厢里响起两人的叫骂声,"风池你这个蠢货,你给我往那边去一点,你挤着本公主我了!"
"云依依,我告诉你,在这里没有公主,你若是再敢没大没小,我回去就禀告皇上收拾你!"风池大吼。
两人骂的你来我往,接着车厢里传来了激烈的碰撞声,约莫是打了起来。
随行的侍卫,无奈的摇头,都被绑起来了,还能这么生猛。
旁边品阶较小的侍卫上前道,"头儿,要不要去把他们的双腿也绑起来?"
"不用,让他们闹,他们自己闹够了才没有力气折腾我们!"
"也是!"
一刻钟过后,车厢里面忽然安静起来,那侍卫头领皱眉,不会打死了吧?
他令人过去查看,只是车厢的门刚刚打开,风池就利落的飞出一脚,接着是云依依施展轻功跑了出来。
风池冷笑,"敢抓小爷我,你们都活的不耐烦了吗?"
云依依笑着站在那里,"风大人,这些小喽喳,就不用我出手帮你了吧?"
风池矫健的身形,快速的上前,宛如风一般,"你就在一边看好了吧..."
车一国,皇宫,车晓纯敌意的看着对面的少年。
为首的白衣翩然,手中一把折扇,端的是俊美异常。
而他身边的少年,剑眉星目,手中一柄长剑,寒光湛湛,剑刃还有血迹,证明刚刚倒地的人,全部都是伤在他手。
车晓纯长剑横胸,上前几步盯着白衣少年,"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入车一国皇宫,不要命了吗?"
白衣少年冷笑,"车一国皇宫?车晓纯,当年你父辈闯下的江山,全部葬送在你的手里,你认了花满天为师父,这车一国,在就已经是花满天的天盟国了,你确定这里还是你车一国的皇宫?"
车晓纯脸色铁青,怒道,"信口雌黄,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竟然单枪匹马独闯皇宫!"
说着,他就冲了上去,只是他还没有靠近云逸凡,旁边就有人将他拦了下来。
"皇上,国主有令,不得伤害云水国的任何人,眼前这位,可是云水国的小皇帝..."旁边的一名太监,尖细着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
车晓纯被拦下,气的百爪挠心,可是又不敢上前打个痛快。
花满天的脾气,他了解,凡是跟他过往有关的人和事,他总是特别宽容。可是现在跟以前起了冲突,倒霉的定然是现在的人。
他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退下,恶狠狠的盯着云逸凡。
云逸凡上前几步,"我不想伤人,我来的目的,只是寻找我的姑姑!"
"云水国的皇帝,您的姑姑可是瑶灵儿姑娘?"那太监再次上前,低眉顺目的问道。
云逸凡点点头,"公公看见她了?"
太监笑着道,"皇上说笑了,灵儿姑娘可是国主的贵客,老奴哪里能看见她?"
云逸凡皱眉,"既然公公没有看见,那么请让开,这皇宫我还是得闯一闯!"
"云逸凡,国主念在和你娘亲昔日的情分上,不对你动武,你真当我们天盟国怕了你不成?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我现在就让你爬着出去!"大胡子的侍卫统领上前,拿着长矛,声若洪钟。
云逸凡冷笑,"行左,这位英雄胡子好生威风,你去将它刮掉!"
"是!"行左应声,随着他的声音落地,硕长的身形朝着大胡子掠去,大胡子只觉得下巴一凉,还没有看清来人,行左已经返了回去。
他面无表情的落在云逸凡的身后,云逸凡淡漠的盯着大胡子将军。
大胡子将军一摸下巴,那黝黑的胡子,竟然悉数落下。
他吓的退后几步,惊恐的看着云逸凡和行左。
连个侍卫的武功,都到了如此地步,那这个白衣少年的身手,又该是何等厉害?
众人都心惊的看着云逸凡和行左,连带着车晓纯的眸中,都流露出震惊之色。
还好刚刚他被拦下,否则上去,是自取其辱,他的武功跟这两人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
云逸凡盯了大胡子一眼,回头看着行左,"行左,你出手太重,这位大胡子英雄,下巴都被你刮流血了!"
行左低头,"属下该死!"
话虽然是属下该死,他却没有一点认罪的态度,旁人不由得揣测,这位器宇轩昂的侍卫,究竟是什么来头?他跟小皇帝似乎不分君臣的样子。
云逸凡折扇"唰"的一声展开,"你们谁还要来较量一下吗?"
"云水国的皇帝,好俊的功夫,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人群中,走出一个衣着普通的老人,老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捋着白胡子看着云逸凡。
云逸凡眯眸,"我并没有出手..."
难道这个老东西,老眼昏花,将行左看成了自己不成?
老人"哈哈"大笑,"你虽然没有出手,可是你的步伐却比旁边的家伙稳健了许多,如果没有猜错,你们俩的武功同出花家吧?"
云逸凡皱了皱眉头,虽然很小的时候,他跟花离仇学了花家的功夫,但是后来,他基本已经以云冽辰的武功为主了。
现在他最不想提起的,就是自己跟花家的渊源,天盟国的国主,是他师父的事情,简直是他毕生的耻辱。
他皱着眉头,愣着眸子看着眼前的老人,"你是谁?我为何要跟你说这么多话?"
老人笑着看着他,"我姓裘,是花家的长老,老夫让你三招,若是你三招之类让我后退三步,那么这天盟国的皇宫,就认你闯,怎么样?"
云逸凡挑眉,冷漠的看着他,行左抱拳,"皇上,让我去吧!"
云逸凡摇摇头,"老人家可是点名要我上,你去岂不是不给老人家的面子?"
他将折扇放在行左的手上,缓慢上前,双目跟裘长老平视,裘长老捋着胡须,巍然不动的看着他。
他眉头一挑,"老人家,接招了,输了可别说晚辈欺负你!"
裘长老刚想说话,云逸凡的招式已出,这少年的手法,他竟然前所未见,诧异的盯着云逸凡,他后退两步急急的道,"你这是什么招式?"
云逸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老人家,你已经退了两步了,我才出了一招,再退一步,你可就要输了..."
云逸凡还想再出手,裘长老急急的道,"你先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招式?"
云逸凡冷笑,"这是我自创的招式,老人家没有见过,也不足为奇!"
"满嘴谎言,这种招式分明就是瑶光当年一战成名的绝招,你告诉我,你跟瑶光到底有什么关系?"裘长老脸色通红。
云逸凡瞟了他一眼,"瑶灵儿是我姑姑,你说我跟瑶光是什么关系?"
裘长老沉思片刻,来不及多说什么,云逸凡的杀招已到。
他不得不退后几步,躲避云逸凡的杀招,这个孩子,真够心狠,为了赢他,竟然使出这种夺命的招式。
他站在那里,心惊胆战的看着云逸凡,云逸凡依旧是风轻云淡,"老人家,你输了..."
裘长老脸色一红,怒道,"小皇帝,我原本只是抱着试探你的心思,你竟然狠下杀手,你简直,简直..."
云逸凡眯眸,"愿赌服输,赶紧让开,别耽误我找姑姑的时间!"
"想在天盟国皇宫,为所欲为,先问问我肯不肯吧?"裘长老怒道,亮出怀中的武器,森冷的盯着云逸凡。
云逸凡后退几步,拧起了眉头,那是一个寒光湛湛的判官笔,这种判官笔靠点穴杀人,据说练到最高境界,可是在百里之外点人死穴。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老东西已经练到了最好境界,完美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他点点头,"想打是吧?"
他回头看着行左,"不要伤人性命,速战速决!"
行左点头,率先朝着裘长老冲去,裘长老手中的判官笔,在虚空中一点,仿佛一道银色的帘幕拦在了行左面前。
行左的长剑,想要刺开银幕,却见银幕朝着他的身体笼罩而来。
裘长老的背后冲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男子粗眉方脸,大叫一声,"父亲大人,我来..."
裘长老退后,男子上前手持银枪跟行左打斗成一片,云逸凡眯眸看着裘长老,两人同时拔起而起,在半空中打了起来。
只是过了十招,裘长老蓦地倒地,大口吐出鲜血,男子大叫,"父亲..."
他一个分神,被行左一脚踹中了胸口,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若不是云逸凡吩咐过行左,不得伤人性命,此刻男子怕是已经魂归九泉。
裘长老见儿子落败,慌忙起身扶住了儿子,两人一起愤懑的盯着云逸凡和行左。
云逸凡拱手,"对不起,前辈,我实在是寻人心切,所以伤了前辈!前辈请让开,我定然不伤害这里的一草一木!"
裘长老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上前道,"想要在天盟国皇宫肆虐,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爹,我跟你一起!"方脸的男子上前,同裘长老站在一起。
云逸凡抿起了菲薄的唇瓣,"两位,这又是何苦?"
裘长老耿直了脖子,不说话。远远的,又飞过来一个俊逸的黑衣少年,少年在军队的包围下,如若出入无人之境,直直的落在云逸凡的前面。
"海子,怎么样?找到姑姑了吗?"云逸凡拧眉,着急的问道。
海公公喘息,"皇上,找到了,瑶公主在帝都以外的周庄!"
云逸凡点点头,转身就朝着皇宫外面飞去,行左和海公公则是紧随其后。
裘长老气的吐血,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一个个十几岁的少年,竟然有如此逆天的功夫。更加可气的是,这些武功莫测的孩子,全部围在云水国小皇帝的身边。
这样让他们苦修了一辈子的老家伙,脸面往哪儿搁啊?
离开了皇宫,云逸凡直奔周家庄,有海公公带路,三人很快的找到了周烈阳的宅子。
宅子里,周烈阳看见灵儿,开心的手舞足蹈,仿佛孩子一般,"灵儿,灵儿,太开心了,又看见你了!"
灵儿点点头,"是啊,周大哥,这么多年没见,你变了很多!"
"他当然变了很多,从以前的麻杆,变成了现在的肥猪,周烈阳,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人的样子吗?"李红韶恶毒的盯着周烈阳,恨不得将周烈阳身上的肥肉割下来。
周松松则是坐在一边,不停的吃着糕点。
周烈阳笑的灿烂,"当然,我长胖是因为生活安逸啊,再说男人长胖一点才像男人,灵儿你抱抱我,我现在强壮多了..."
说着,他伸出怀抱去抱灵儿,他只是想要展示自己强健的体魄,并无银邪之意。这么多年,他早被李红韶驯服的服服帖帖,哪里还敢对别的女人动什么心思。
门外,花满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周烈阳,他拥抱灵儿,他并不反对的。
这些年,他也算了解周烈阳。
这个家伙,一直在被妻子管束,接着造反再然后被镇、压的循环中生活,哪里会有别的心思。
所以他双手环胸,淡淡的看着两人。
灵儿也笑着,欣然接受周烈阳的拥抱。只不过周烈阳的手在接触到灵儿身体的时候,外面就飞进了两柄短箭,冷飕飕的朝着他的胳膊刺来。
花满天微微眯眸,截下了其中一个短箭,可是另外一个依旧朝着周烈阳刺去。
李红韶一见横生变故,飞身踢飞了那柄短箭,短箭没入了一边的柱子之中。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瑶公主无礼!"海公公站在外面,冷眸盯着屋内的周烈阳。
周烈阳吓懵在那里,环着双手,不敢上前,也忘记收回。
接着是云逸凡落在了海公公的前面,淡淡的道,"海子,休得无礼!"
"是,皇上!"海公公双手抱拳,后退几步,行左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旁边,面无表情。
花满天则是一震,这几个孩子,这么快找到这里了?他布置在外面的暗卫,竟然就这样形同虚设?
他放下环抱着的双手,走出一步,冷眸看着云逸凡。
灵儿回头一看云逸凡站在那里,欢呼起来,"凡凡..."
"姑姑..."云逸凡阔步进门,跟灵儿握住了手,两人一起笑着,孩子般天真。
旁边的李红韶,一见云逸凡气度不凡,随即心生畏意,只是想起他的手下刚刚对周烈阳出手狠辣,那点畏意又无影无踪。
挑了挑眉头,李红韶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云逸凡,冷哼着道,"你就是灵儿的小侄子,长的倒是一表人才,怎么心地如此狠毒?"
"休的对皇上无礼!"行左皱眉上前,拦在了云逸凡的前面。
李红韶笑,"天盟国的国主,在我这里都一视同仁,你又是哪国的皇帝,怎地如此傲慢?"
海公公还欲说话,却被云逸凡阻止,他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下人不懂事,冲撞了贵妇人,我代他们给夫人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立刻带着你的人,滚出周家庄!"李红韶瞟了云逸凡一眼,却对这个漂亮的少年,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她一直觉得,灵儿心思单纯,适合那种单纯的家人,单纯的朋友,可是不管是花满天还是这个云逸凡,一看就是心思莫测的样子。
听见李红韶赶云逸凡走,灵儿有些尴尬,她拉了拉云逸凡的手,"凡凡,你去周家庄外面找个客栈住下好不好?姑姑想要留在这里,多陪红韶姐姐几天!"
"姑姑!"云逸凡有些不悦意。
他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是一路开挂的模式,哪里有人敢给他半分脸色看。
现在给灵儿面子,他刚刚跟李红韶说一句抱歉,已经是破天荒头一次,可是这个女人竟然不领情?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李红韶一眼,眼神转向灵儿,"姑姑,你留在这周家庄,我不放心,不然你还是跟凡儿一起离开,我们单独找处住所,好不好?"
灵儿摇头,"凡凡,你也知道,红韶姐姐是姑姑的救命恩人,再说,我好多年没有跟他们夫妻见面了..."
周烈阳有些不忍,上前作鞠道,"凡凡,刚刚是我鲁莽了,不该碰灵儿姑娘,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留在这周家庄小住几天吧!"
他原本想要缓解李红韶和云逸凡的矛盾,可是话一说出去,就换来了李红韶狠厉的眸光,周烈阳瑟缩一下,"当然,不住在这周家庄,也好,外面的客栈,也是很不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