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邪气的一笑,原本精致的脸上,浮现孩子般的笑靥。
伸展胳膊,"以后谁再说小爷像个女人,小爷就打爆他的头!"
白婉璃看着地上的血迹,"你这是在做什么?"
"挑选神衣卫,我必须从这些报名参加神衣卫的人中,选择出合适的人选,再进行训练!"花满天见她对自己的肌肉不感兴趣,随即拉下了胳膊上的衣服。
白婉璃不想对他的做事方式有任何评价,但是这里血淋淋的场面,让她想起来自己小时候。
那个时候,她被挑选进组织,也是这样经过层层筛选,那种记忆,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盯着白婉璃的脸色,花满天摸着自己的肚子,"小璃,我好饿,我们一起出去打牙祭好不好?"
白婉璃看了他一眼,"琉璃府的伙食,不好吗?"
花满天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千万别提,那个死瞎子,真是抠门到极点,每天都是馒头,只有中午才有肉。要不是看在小璃你的面子上,小爷我早就宰了他!"
白婉璃微笑,"他也很无奈,琉璃府这么多人要吃饭,他必须精打细算!"
花满天眯着眼睛,"没有发现,原来小璃你也是守财奴,小璃这么喜欢银子,不如我利用神衣社给你出去赚好不好?"
"不好,你给我老实一点呆在琉璃府,以前神衣社如何安静,现在就给我如何安静,养着神衣社一点点银子,我还是出的起!"白婉璃睨了他一眼。
她看他是太闲,所以想要出去闹腾了。
花满天笑了,"小璃你可真是小心眼,我只是想帮你,再说,外面的人那么丑,小爷我才不想看见他们。只是这肚子天天吃馒头,都快要自己变成馒头了!"
"伙食的事情,我会跟刘先生交代,让他们不那么克扣你们,只是你自己也要乖乖的呆在这里,别给我惹事,明白吗?"白婉璃交代着。
花满天点头,"嗯"了一声,接着道,"我能偶尔去辰王府找云冽辰,混吃混喝,打打牙祭吗?"
白婉璃叹息,"怕是不能了,因为云冽辰已经带兵出去打仗了!"
花满天皱眉,"靠,他还真出去啊,他那个兄弟一看就不安好心,他竟然傻兮兮的听他的话..."
"好了,别说了!"白婉璃不想跟花满天讨论这个事情,随即朝着仁之堂走去。
仁之堂,今日跟平常的时候一样,人山人海,外面排了老长的队,正在等候。
舒莫言坐在那里,帮病人诊脉。他一脸认真的神色,再加上人又温和有礼,不管贫富贵剑,一律平等视之,所以很得山下百姓的赞扬。
他盯着眼前的病人,温和的道,"来,嘴巴张开给我看看,像我这样,啊..."
眼前的病人,听话的张嘴,他在药方上写着,"只是吃积食了,没有什么大碍,我先给你开服药方,你按照药方抓药,不出三天应该就能痊愈!"
病人千恩万谢,然后拿着药方,去另外一边抓药。
仁之堂自从独立运行以来,实行看病不花钱,抓药要钱的规矩。
所以这里看病的人,远远要比抓药的人多。
因为药需要成本,看病不需要,所以舒莫言只是将药材按成本价卖出。
而那些抓不起药的病人,也只能望洋兴叹,仁之堂也无法补给。
不过舒莫言和仁之堂的名声,还是挺高的,京城贫民百姓都知道,琉璃府仁之堂,出了一个舒菩萨。
站在那里,看着仁之堂井然有序,白婉璃转身想走,却被舒莫言看见。
他对着她微微一笑,遥遥的跟她招手。
安置好了后面的病人,他唤了徒儿替他坐诊,接着起身走向白婉璃。
"王妃娘娘,您等等我,我先去洗手!"舒莫言的手上,是刚刚病人呕吐的秽物,他丝毫不觉得脏,只是笑着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点头,他就朝着后院走去。
白婉璃随着他一起,他回屋,吩咐丫鬟们打水,接着净手。
屋子里陈设简单,看来舒莫言生活十分简朴。
他净手之后,又亲自打水,洗了一把脸,叹息道,"王妃娘娘,我的几个徒儿,已经被我带的能亲自坐镇了。我想成立一个病研组,这样可以研究各种瘟疫,将这些疫情的诊救办法,加入疫病目录,你看怎样?"
白婉璃自然觉得好,事实上,不管舒莫言做什么,她都觉得很好。
这个世上,像舒莫言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他当的起救苦救难四个字。
舒莫言孩童般笑着,"王妃娘娘您竟然觉得好?我将这个想法说出来,朱崇和瞎子都反对呢,他们觉得我应该研究了药方,然后卖给云洌阳!"
白婉璃摇头,"这天下,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百姓也不是他一个人的百姓。总之按照你想的去做吧,有什么需要,就只管跟瞎子说一声,他若是不服,就让他来王府找我!"
舒莫言眼睛晶亮的看着她,王妃娘娘不在琉璃府住上几日吗?
白婉璃摇头,云冽辰带兵出去打仗,辰王府没有一个主心骨,她必须在辰王府守着,免得云洌阳和孝德太后,又出什么幺蛾子。
回到了辰王府,紫鹃正着急的团团转,一见白婉璃进门,她慌忙迎了上去,"小姐,我让红绡出去寻你,你们没有遇见吗?"
白婉璃摇头,奇怪的看着她,"好好的,寻我做什么?"
"小姐,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我正准备让红绡寻你,然后让你晚些回来,或者索性住在琉璃府不用回来呢!"紫鹃说着,将白婉璃朝着外面推去。
白婉璃失笑,"这是我自己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
紫鹃摇头,"孝德太后来了,在辰王府找不到你,正在明月楼跟杜晓芙算账呢,你赶紧从后门溜出去,就当自己没有回来过,免得她又找你麻烦!"
白婉璃挑眉,"哦,孝德太后在找杜晓芙的麻烦?"
"杜晓芙和冷芙蓉原本就是一丘之貉,在贺州的时候,孝德太后还是德妃娘娘,那个时候德妃就已经厌恶两人了。现在回到京城,她更是不会放过杜晓芙和冷芙蓉两人!"紫鹃噼里啪啦的说道。
白婉璃摇头,"我还是没有明白,孝德太后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针对杜晓芙!"
"就让她们狗咬狗,小姐你赶紧溜走,别让祸水引到自己身上!"紫鹃还是执意的赶走白婉璃。
白婉璃摇头,"这是辰王府,我是辰王妃,就算要走,那个该走的人也不是我。走,我们去明月楼看看,看看孝德太后究竟有多威风!"
她转身朝着明月楼走,后面紫鹃着急起来,"小姐,王爷不在,你何必惹事?"
"我有惹事吗?现在是孝德太后来辰王府,事情惹到了我的头上!"她声音淡漠,斜睨了紫鹃一眼。
这个丫头,提起孝德太后,似乎总是很怕的样子。
明月楼,孝德太后坐在正上方,杜晓芙为首的一群丫鬟,跪在下面,孝德太后没有开口说话,杜晓芙就不敢起来。
她不敢起身,后面的丫鬟,自然不敢起身,屋子里的气氛,就这样僵滞起来。
孝德太后品完了一杯茶,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慢悠悠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跪地的女子。
看着杜晓芙额头上的冷汗,孝德太后不紧不慢的道,"二夫人,你很热吗?"
杜晓芙咬着唇瓣,摇头,"回太后的话,奴婢不热!"
侍妾在主子面前,只能以奴婢自称,杜晓芙说话也算周密,一点也不敢出错。
孝德太后点头,闭上了眼睛,仰靠在那里,等着时间慢慢过去。
终于,有一个丫鬟忍不住,跪着上前,"孝德太后,主子她身怀有孕,跪不得这么些时候,还望太后开恩,让主子起来!"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上?"孝德太后身边的嬷嬷,立刻上前,左右开弓,开始教训那个丫头。
杜晓芙回头,见秋菊被打,吓的脸色惨白。
她跪地垂着头,只希望这样的折磨,早些过去。
可是那个嬷嬷打完了秋菊,还是不肯住手,回头看着孝德太后道,"太后,怎么处置这个该死的丫鬟!"
"既然嬷嬷都说了,这个丫鬟该死,那自然是拖出去,乱棍打死!"孝德太后淡漠的道。
秋菊顿时哭了起来,她只是看不过主子受罪,所以多说了一句话而已,竟然落得杀身之祸。
她哭喊了起来,"不,不要杀我,夫人,夫人,求求你救救我..."
杜晓芙终于忍不住,上前,扬起了美丽的头颅,"太后,您就饶了我的丫鬟,她罪不至死啊..."
孝德太后冷笑,将刚刚端起的茶杯,"嘭"一声仍在桌子上,"好个主仆情深,你以为你肚子里有个依仗,本宫就治不了你吗?"
她冷声,"来人,将这两个下作的剑婢,给我拿下!"
将杜晓芙和秋菊,一起说成下作的剑婢,看来孝德太后,是真的不怕跟云冽辰撕破脸面了。
不过云洌阳在朝堂动手,孝德太后在后院动手,母子两人,也算配合密切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辰王府的二夫人?"屋外,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接着裙裾如莲花般,步步盛开,白婉璃在阳光下,美的宛如天人,一步一步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