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乐观,闻此言一拍脑袋:“说的也是,万一真是这样我可不就白白忧心了嘛!”
思及此,知白顿时放宽了心,重新拿起帕子擦拭白辞已半干了的墨发。
白辞见她这样心中舒了口气。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件事是偶然,但是他也不想要知白忧心害怕。
毕竟她这只五百多年的鬼可是这些妖怪的一大补品。
门外,嘉阳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一进来就怒气冲冲的站在知白跟前无声的对峙。
知白扫了眼一脸怒气的嘉阳怔了怔,有些懵然。
手下动作不停,她头也不抬,轻启口唇:“发什么神经?”
嘉阳一听更是气愤,瞪她一眼道:“装什么蒜,知白你这老鬼简直是……原来你是这样的老鬼。”
擦开白辞长长的墨发,知白放下帕子正视嘉阳。
嘉阳脸上赫然有一个巴掌印,虽然不深,但还是能看出。
知白顿时一笑:“被打了?耍流氓了吧?”
嘉阳眼睛一鼓,伸手就要打知白。要不是她他何故会遭这份罪?
辛辛苦苦的战斗一场,还受了伤,没有得到安慰也就罢了还被打了,谁有他委屈?
“哈,你居然好意思问,还不是你!”嘉阳冷笑道。
知白耸耸肩,表情无辜:“关我什么事?我可没让丹璇打你。”
“我们不说这个。”嘉阳一挥手,坐到一旁石凳上一撩衣摆坐下来,眸子锐利的看向知白,质问道,“知白,你说你一个女鬼干啥总偷窥?”
知白一听,不乐意了:“嘿,别瞎说,我不就不小心撞到了吗?怎么就成偷窥了?还总?”
顿了顿她又道:“再说谁叫你们大白日的干……那种事!”
知白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不可闻,她耳根子泛红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你还说!你说说你,偷窥就算了,你还告诉当事人,你心可真大!”嘉阳暴跳如雷,指着知白大声道。
知白额一声,默不作声,歪着脑袋想。
白辞就坐在椅子上,茶凉了给自己换上一壶热茶,嘴角噙了一丝笑支着肘看着她们吵闹。
“你说说你,还偷窥成癖了是吧?”
知白顿时大怒:“我怎么偷窥成癖了?你可别冤枉我!”
不得了不得了,她这么个大美人被安上这样的名声让人怎么想?她还没勾搭上臭道士呢!
嘉阳翘着腿,挑眉道:“嚯,你还不认?上次臭道士洗澡的时候你不也看到了?”
“那明明是你拉着我去的!再说我可没有偷窥他!”
知白觉得自己可真是委屈。
“哼,你别跟我吵,要不然我把那件事告诉丹璇,看她还要不要你!”知白脑中灵光一闪,奸笑道。
嘉阳一听,险些从石凳上跌下来,忙正了神色,走到知白跟前,双手合十:“别别别,知白大爷,我错了,我错了,我都是瞎说的。”
知白哼一声,傲娇的别过头。
嘉阳见状,忙凑过去:“大爷,你说你想怎么着吧?只要不告诉丹璇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知白侧目:“真的什么都行?”
嘉阳重重点头:“真的,我发誓。”
“那行。”
白辞看着画面一边倒挑了挑眉,眸中一抹意味不明的光闪过,他冷声开口说道:“不是要讨论妖兽?”
嘉阳一听,一拍脑袋:“啧,都是知白害得我连正事都忘了。”
知白抱着手咳了一声。
嘉阳觑她一眼,改口:“哎呀都是我小气吧啦的,行了吧?”
知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坐在白辞左手侧的椅子上。
嘉阳喝了一口茶,面上的神色徒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的嬉笑全然被严肃代替。
见他这般,知白心中没由来的一跳,咽了口口水。
看样子,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果不其然,下一秒嘉阳便冷声道:“我怀疑这些妖兽是被喂养的!”
白辞没有多大意外的点了点头,神色平静,显然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
然而知白却愣住了。
“这些怪物身上煞气极重,显然是有人用生魂喂养的,不过普通人应该没本事喂养这些怪物。”嘉阳蹙紧眉,神情间有一丝不惑。
他实在不明白喂养这些怪物有什么用。
“如果喂养它们的不是人?”白辞淡淡开口。
如果不是人那会是什么?
嘉阳沉思片刻,手指抚摸着茶杯:“如果不是人……那会是哪个种族?”这……真是个难题。
而且奇怪的是,山下的京城一丝动静也没有,如果是大量的怪物必定需要成千上万的人来喂养,那么这样大的数目的人消失怎么会没有丝毫动静?
这些怪物就像凭空出现一样,他在这山里来了几百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不管是那个种族,养出这样的怪物残害百姓就是天理不容。”白辞将手中的茶一口饮尽,冷声道。
他是道士,道士的责任便是降妖除魔保护百姓,更何况他还是——皇家御用的道士。那么保护这些百姓便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明日我会把结界加强,然后我会外出一趟,但是不知道能撑多久,在这期间你要保护好泾阳山,尤其要保护好知白,她道行深,万不能让她被怪物捉到。”白辞对嘉阳说道。
嘉阳面色沉重点了点头。
“道士,你要离开?”知白惊呼道。
白辞转过头柔声道:“不会离开太久的,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能出结界一步!明白吗?”
知白嗯了一声,有些不郁。
她道行深又怎样?还是个无用的鬼,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别让它们吃掉就好。”似是看穿了知白的闷闷不乐,白辞低声道,“你对它们来说可是大补。”
知白点了点头。
天色渐晚,窗外呼呼的吹着冷风,嘉阳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快步离开了。
知白目送他走远,自己却不打算离开了。她跟着白辞进屋,快速的躺倒木床上,笑盈盈道:“道士我今晚要睡这里。”
白辞顿了顿,看着她的笑脸不由自主点头应下了。
顿时知白笑得更欢了,直在床上打滚。
白辞好笑的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与宠溺。
白辞将门窗关好,屋外的冷风也不会灌进来了,屋里顿时暖和不少。
随后白辞拿出一叠符纸沾了朱砂在上面画。
知白躺在床上不错眼的看忙碌的白辞,时不时发出咯咯的清脆又带点傻气的笑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