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程咬金掌声如雷。

这样一来，陆绩已经连着喝了不知道有多少久了，再加上了刚才吃的一些鹿肉鸡肉，现在明显已经达到了自己容量的极限，水好像就在嗓子眼，身子使劲晃晃都能把它晃到嘴里，真是难受了到了极，这是陆绩这辈子第一次有的一种奇异感觉，下边想放水……上边想呕吐。

秦怀玉可不管这么多，酒碗迅速被满上，而且很快又摆到了陆绩的面前。

“程伯伯，请说……”陆绩是顺着牙缝才把这几个字给说出来的。

程咬金志得意满地了头，这才笑着道：“圣旨里，你被降了爵位，一个小小的县子，这种末等小爵长安城里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没人会在乎的。有分量的、会令你涉足朝堂之争的，是你这个门下省给事中的身份，这可是从五品的官职啊，手中有封驳参议之权，你从一个八品武职直接跃升至此，可谓是一步登天，这……”

话说到关键时刻，程咬金又低头看了看陆绩面前的酒碗，已经开始向陆绩示意他该做什么了！

胃口都被吊成这样了……陆绩满脸悲愤地饮下了这碗酒。

程咬金这才心满意足地接着道：“这门下省可是魏老匹夫的地盘，当时陛下要赦免你的时候，就属这个老匹夫叫唤的最欢腾，但后来那个褚遂良竟然建议陛下把你从六品的员外郎调至魏征麾下做给事中……他能有这么好心？况且还有你那个犯事儿的爹，以魏老匹夫那个性子，你去了他铁定不待见你的，你可得小心喽。”

陆绩惊愕地瞪着程咬金，呆呆说不出话。

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啊，要不是今天遇到了程咬金，这稀里糊涂的去门下省上了班，被领导给了小鞋穿和不知道为啥呢。

“想知道怎么对付魏老匹夫吗？”程咬金冲陆绩挑了挑眉毛。

陆绩干咽了一口吐沫，程咬金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不喝了，坚决不喝了。

而他肚子里呕吐的**是越来越强烈，实在是忍不住了，站起身道：“不了不了，小子怎么能以下对上呢？我喝的胀死了，你们先喝着，我出去转转消化消化！”

“嗝，老夫也吃喝的差不多了，今日喝的尽兴！”程咬金打了个酒嗝，撑腰站了起来道：“孔老先生说过，饱暖之后就得思**，走，陆家小子，老夫带你见识见识这长安城的美人儿！看上哪个，咱直接掳回家中，算是伯伯送你的见面礼！”

陆绩脸色一黑，孔老夫子这句话中间可没有“就得”这俩字啊！多这俩字意思就他妈变了！

程咬金不由分说，也由不得陆绩的挣扎，勾着陆绩的脖子便往外走。

“怀玉啊，你爹身体不好，叔就不带你去了。这小子你就不用管了，这么多年没几个人能跟我喝这么痛快的，这小子对我的脾性，今天跟我走了，我替你爹招呼他！哇哈哈哈哈……”

秦怀玉呆滞在当场，望着狂笑的程咬金和不停挣扎的陆绩消失在了院门前，活像一对儿抢到女人的强盗，和一个不愿顺从的小媳妇儿……

…………

一个人的名字可能会取错，但一个人的外号是绝不会取错的，绝对是这个人身上特质或性格的体现。就比如这程咬金，外号“混世魔王”，他要是不混到昏天黑地，那他算是对不起这个绰号了。

勾着陆绩的脖子，程咬金一边冲喷着酒气和陆绩吹牛，一边打量着周围来来回回走着的大姑娘，毫不忌讳地评论着人家的胸脯和屁股……

什么“屁股大好生养啊”，“胸如竹笋生男孩啊”之类的，甭管陆绩听过的没听过的，程咬金都能给喷出一通来，而且声若惊雷，隔着一条街恐怕都能听清楚，来来回回走着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面带怒色，陆绩脸红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好在陆绩在后世就明白这么一个道理，无论遇上什么尴尬的场面，哪怕是光着屁股跑到街上，该捂住的也不是下身，而是脸。

于是陆绩只好捂住了脸，暗暗痛恨自己怎么就他妈的喝不醉呢！若是喝醉了被他拉出来胡闹，这脸不要也就罢了，绝不至于这么尴尬地被老流氓揽着肩膀游街似的招摇过市……

“老夫问你，你娶婆姨了没有？”

“没……没有啊。”

“嘿嘿嘿。”程咬金是明显喝醉了，豪气干云地指着满大街的女人道：“你这么能喝酒，就是个好爷们！今天老夫喝的高兴了给你撑腰，街上哪个姑娘对你胃口，你且抱回家去，老程给你做主了！”

“啊？不行！”陆绩大惊失色，奋力挣扎起来。

此时正值入夜时分，天是半亮半黑，街上人来人往繁华如画，最重要的是，女人不少。这年头妇女的地位比之宋明要强上一些，没有太多的礼教束缚，足不出户之类的规矩既不提倡也不反对，或许大户人家讲究这些，但平民小胡却很随意，所以放眼望去，大街上全是小姐碧玉和卖葱大婶……

程咬金身上的酒味已经很重了，喷着酒气醉眼迷蒙的抬手往街上一划拉。

“不行什么不行！你好歹也是有爵位的人，堂堂五品的官员，娶谁家婆姨她能不愿意？尽管看，谁家姑娘瞧着顺眼，老夫派人帮你抢过来，回头聘礼也帮你出了，你只管抱着婆姨办事生娃，算是伯伯我给你的见面礼！”

很豪爽的口气，一副顷刻吃海鲜大餐的派头，仿佛满大街的姑娘都是他生的一样。

陆绩铁青着脸，呆呆的站在一旁没敢吱声，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老流氓还真是什么事儿都敢干，尤其是喝了酒以后，这流氓程度简直是之前的n次方，还是不接茬的为妙。

自己肚子还难受着呢……还得陪着老流氓满大街胡闹。

莫名有些怀念在大理寺的宁静生活了。

“娶婆姨啊，不能看长相……”程咬金开始拍着陆绩的肩膀就开始传道授业：“老夫就生了一窝小崽子，一个丫头都没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长相那都是虚的，得看屁股才知道能不能生娃……”

就在程咬金侃侃而谈的时候，一位身着黄衣锦袍的靓丽女子从街角转出，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两人恰好与程咬金和陆绩擦肩而过，这名黄衣女子身段婀娜、凹凸有致，身材是极好的。程咬金顿时眼睛一亮，一把抓住陆绩的手腕，陆绩还错愕不已没反应过来呢，老流氓就狠狠将他的手按在了那姑娘的屁股上。

啪！

“看到没！这屁股一看就厚实有弹性，将来生娃铁定容易，也就是这种屁股才能生出男娃来……来，再看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