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张静看向苏柔沫,声音也变得尖锐,看着苏柔沫的眼神中更是掺了几分恶毒。【】
“柔儿,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姨娘说话。”宁晚夏看向自己女儿,眼中满是担心,她这样子直接给张静难堪,张静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她。
才从鬼门关把女儿抢回来,她怎么都不愿意再看着女儿冒险。
苏柔沫小手抓住宁晚夏的手,示意她放心。
母亲就是过于心善,但是她不知道,她的心善并没有带来任何好的结局,所以对付张静这种蛇蝎心肠的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苏柔沫继续看向张静,“张姨娘不要紧张,柔沫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圣人说的话,确实是颇有道理,姨娘这才进苏家的门,就这么大呼小叫地来到我们这,目无尊卑,还有,您的女儿也是,目无尊长,长幼无序,不过也怪不得你们,想必从您出生到昨日嫁进苏家之前,都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些是什么意思吧,也是,一个屠夫家的家教,大抵也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能强求。”
苏柔沫脸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地将这些话说了出来,看着张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既然父亲的心都偏成那样了,那么剩下只能靠自己了。
张静看着苏柔沫,气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可是苏柔沫这些话摆在面前,自己要是此刻再骂什么,恐怕又会被她冠上什么没有家教之类的话吧。
张静想着,只能把这些气都吞进了肚子里,看着苏子茜,“还杵着干什么,等着被人骂啊,还不赶紧走!”
苏子茜被张静这么一吼,只能跟着张静往外走,只是回头看向苏柔沫的眼神变得格外的怨毒。
两人走了以后,苏柔沫才重新坐回到了榻椅上,闭目晒着太阳。
“小姐太厉害了,太解气了。”春信忍不住对着苏柔沫夸赞道。
一想到刚刚张静气得那个样子,春信就觉得特别地痛快。
“厉害什么,”宁晚夏叹了口气,看向苏柔沫,“你今日这般得罪了她,先不说你父亲那里不好交代,要是她背地里害你,可怎么办?”
宁晚夏看着苏柔沫,脸上写满了担心。
苏柔沫微微直起身子,看向宁晚夏,“母亲,您不必担心这么多,就算我今日不这么做,她暗地里的动作也不会少。”
苏柔沫说着,微微起身,看向宁晚夏,“母亲,你永远不要小看一个人的野心,张静要的是你夫人的位置,就算我们再怎么委曲求全,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听着苏柔沫的话,宁晚夏脚下微微一颤,差点没有站稳,看向苏柔沫,眼中尽是不敢相信,“柔儿,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啊。”
“母亲,我没有乱说,”苏柔沫说着,深深地看了宁晚夏一眼,“有时候过度的善良,会让人变得愚蠢。”
宁晚夏脸色白了白,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肯定还是会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所以叹了口气,看向苏柔沫,“你是不是觉得母亲太过于懦弱了?”
宁晚夏这句话出口的时候,语气里满是颓然,她确实是没用,从来不会为自己争取什么,也就是这样,所以她才连自己的夫君都守不住吧。
“母亲,柔沫没有这个意思,柔沫只是想告诉你,很多时候,你的善良会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看不清人性的善恶,就像张静,她今天过来耀武扬威,如果我们忍了,那么以后就会有无休止的这种事情等着我们,而相反,我今天这样,表面上看好像得罪了她,但是实际上却会让她有所忌惮,不敢随便欺辱我们。”
苏柔沫看着宁晚夏,认真的,一字一句地说道。
宁晚夏没有说话,因为她无从反驳,只得低头应了。
“母亲,我今日要出门一趟,你在院中,如果要出去,就让冬了跟着。”
苏柔沫记得冬了,她虽然是父亲分配到别院的,但是对于她们母女二人倒是恪尽了奴婢的本分,所以有她跟着,自己也放心些。
“好,你放心吧,只是你这身子刚好些,就往外跑,母亲担心。”宁晚夏看着自己女儿,试探着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女儿懂的远在自己之上,所以说话也一直都是商量的语气。
“母亲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而且我有春信陪着,不会有事。”
“那早去早回。”宁晚夏只得看着苏柔沫说道。
“嗯。”苏柔沫应了,然后带着春信向外走去。
她今日出去是想给哥哥去挑些布做身新衣裳,她记得,哥哥的生辰快要到了。
哥哥是四岁那年突然患病,然后就痴傻了,一直一个人住在一个小小的厢房,只有一个嬷嬷陪着,母亲几次要求让哥哥一起来别院住都被父亲拒绝了,说是不知道哥哥的病是不是会传染。
所以四岁到如今十岁,哥哥始终都一个人生活。
除了自己和母亲,这整个苏家,怕是再也没有人记得,宁晚夏原本也是给苏有财生个一个儿子的。
但是只要一想到上一世,哥哥为了自己被生生打死了,她心里就如万蚁啃噬一般地痛苦。
上一世的自己甚至怨恨过哥哥,想着是不是因为哥哥的缘故,父亲才不喜欢母亲和自己,但是现在她才明白,父亲原本就不待见他们,所以才会这样对他们,与哥哥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苏柔沫想着,眼中闪过一丝晶莹,刚准备伸手擦拭,就听到了两人对话的声音自面前的假山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