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现在失忆了,在王府只是一个客人,而且就算是失忆之前的莫北钰,那也是王爷,不管是哪个身份,宁晚夏有置气的权利,却不能随意评价他的想法。【】
所以只是知道曲安的态度之后,宁晚夏也不顾失礼,狠狠的剜了曲安一眼,冷哼一声就去看苏柔沫了。
曲安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啊,他相信烟悦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但是他又有些后悔不该把心里面的话给直接说出来的,现在好了,惹恼了宁晚夏,她现在铁定不会让自己去守着苏柔沫的。没有办法,他只好在门口等着苏柔沫醒过来的消息。
但是谁也没想到,苏柔沫会昏迷一天一夜,就在宁晚夏快要忍不住再去叫太医的时候,苏柔沫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咳咳……屋里的光线怎么这么暗……”她的声音沙哑无比,仿佛是干涸了许久的田地一般,裂出了许多的裂纹。又宛如吃了无数的砂子,磨砂着她的喉咙。
只是说了一句话,苏柔沫就觉得疼,喉咙火辣辣的疼,仿佛被刀子割过一般。
宁晚夏连忙倒了准备多时的温水,稳住苏柔沫,就像小时候一样慢慢轻抚着苏柔沫的背,将水喂到她的嘴里。
此刻的宁晚夏还没有反应过来方才苏柔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见她喝的急,急忙压下碗免得让她呛到。
“慢点……没人和你抢。”
话语里面满是心疼。
喝到一半,苏柔沫突然想起来什么,猛然抓住宁晚夏的手臂,原本因为刺痛而闭起来的眼睛又猛然睁开,因为刺痛,她的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水:“圆圆满满呢!他们怎么样!”
她的脸上全是仓惶之色,从来没有过这么害怕,她想起之前差点吞没她的火龙,周围不断发出爆裂声的房梁,和怀里面瑟瑟发抖的两个孩子。
“没事没事,圆圆满满没有事情,是那个安南的公主把他们救了出来,只是受了点惊吓。”
这时宁晚夏也发现了苏柔沫的异样,在她的眼睛前晃了晃手:“柔儿,你眼睛怎么了?”
听见圆圆满满没有事情,苏柔沫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了下来,但是神色有些茫然:“……娘亲刚才动了动?我好像看不太清楚东西……”
宁晚夏顿时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旋即反应过来就要往外面跑去找太医。
她的女儿!莫北钰的王妃!怎么能够看不见!
苏柔沫也似乎是迅速接受了这件事,抬手凭着直觉扯住了宁晚夏的衣角:“娘,先不要说出去。”
“你……”宁晚夏有些迟疑。
苏柔沫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宁晚夏,却是徒劳,她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触及到脸颊上的绷带时,似乎是刺痛一般缩了缩手:“娘,先不要说,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头发被烧得残缺,喉咙因为吸入了太多的浓烟,被熏坏了,最要命的大概是她当时昏迷脸上被落下来的一块火木砸中,面目全非,或许要留疤了。以及就是她现在说自己好像看不太清楚……
苏柔沫浑身都痛,却迅速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神色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波澜,没有之前他们担心的嚎啕大哭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然而是这样的苏柔沫,才更加让宁晚夏担心。
看着苏柔沫满身的伤痕,宁晚夏忍不住埋怨道:“说起来那有这么巧的事情!皇上派人去调查了,你房间被反锁了。一看这就是蓄意放火,就是要烧死柔儿你和圆圆满满,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巧就是你房间被锁了?你们母子三个还被关在里面……还好你们命大!”
她做到床上,拉住苏柔沫的手,轻轻的安抚着:“我还听说是那安南的公主救了你们母子?我是不信的,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为娘可听说当时火势已经大起来了……”
苏柔沫偏着头,仔细的听着,听宁晚夏说完,她还反手握住宁晚夏的手:“娘,是她救我们出来的,若不是……烟悦,那我们早就被烧死了……”
宁晚夏却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可思议,真的是安南公主救了他们?可就是争夺王爷的架势,就让安南公主十分不可信啊,她们可是对立的。
“柔儿你太天真的。”宁晚夏语重心长的道:“你想一想,你要是被大火烧死了,那最终得利的可是她啊?”
“只有她一个人……咳……冲进来,将圆圆满满救了出去。”苏柔沫低声喃喃着。
“这不就对了!”宁晚夏一拍大腿,像是抓到了敌人什么致命的弱点一般:“你想想!王爷还没有想起来,她救出圆圆满满,肯定在王爷面前的好感剧增,若是王爷以后想起来了,那她可不是救了长子长女?而柔儿你若是不幸被烧死了,那她岂不是最大的赢家!”
其实苏柔沫最后也是被烟悦背出来的,宁晚夏是故意我们不说这件事,她对烟悦的观感,可是一点都不好的!
虽然宁晚夏这样说,但苏柔沫却没有被她绕进去,她皱了皱眉头,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想了很久,才沙哑道:“烟悦不是这样的人,她虽然时常挑衅我,将要将……曲安抢回去,可是她不会这样做的。她有心计不错,可也就是耍些小把戏,没有这么恶毒……”
听到苏柔沫这么说,宁晚夏虽然说愤愤不平,却也再没有说其他的话。
她这个女儿啊,看人倒是很准的,既然不是烟悦……那肯定是另有其人了,他们一定会查出来是谁的!
而宁晚夏又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王爷一直在外面守着,我之前没让他进来,柔儿,你现在要见他吗?”
曲安已经在外面守了一天一夜了,自己生他的气是一回事,可是现在柔儿醒了,还是他的看一眼放下心来的才好。
这次苏柔沫才是真的沉默了很久,久到宁晚夏以为她睡着了,她才沙哑道:“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