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沫看着床上的宁晚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说好了要保护宁晚夏却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入了危机,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苏柔沫变得有些茫然和恐慌。【】
“小姐,药煎好了。”苏柔沫接过春信递过来的药,放在嘴边吹了吹,等到温度适宜时才喂给宁晚夏喝,模样认真仔细。
春信看着心中不免一阵心酸,小姐还这么小,就要经历这些事,对她实在是不公平。
很快一碗药就见底了,春信适时的上前接住空碗,绿筠赶紧的递过来一个锦缎,苏柔沫替宁晚夏擦拭好嘴角,见宁晚夏的气色渐渐好转,这才放下心来。
“绿筠,把剩下的粥拿过来。”苏柔沫的眼底一片暗色,趁自己不在这张静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宁晚夏,这笔账她一定会好好清算清算。
“小姐。”苏柔沫拿了一根银针,插进香筠递过来的粥里,果然,银针很快就黑了一大片。
这粥果真有毒,苏柔沫的身上充满了煞气,屋子里的下人们看的心惊,这大小姐哪里是八岁的孩童,这分明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还差不多。
西院――“怎么样,宁晚夏死了吗?”张静得意洋洋的问着身边的侍女翠竹。
平时苏柔沫行事谨小慎微,东院的防备太过严谨,连一只蚊子都都得不进去,好不容易盼到苏柔沫出去采购的空闲,东院的戒备也出现了松懈,因为自己前几天一直有送粥给宁晚夏喝,以至于她现在对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今天让翠竹送了一碗毒粥给宁晚夏喝,果然她一点防备都没有,二话不说就喝了。
翠竹抿着嘴笑,说:“东院连大夫都请来了,听下人说都折腾好一会儿了,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
言语中也不免带了点得意,之前玥儿办事不利,被张姨娘苛责,之后也被冷落不少,这才有她在张姨娘身边出头,如果宁晚夏真的死了,说不定张姨娘高兴,还能打赏她许多钱,让她出府寻个好人家。
于是又继续拍着张静的马屁说:“姨娘有小少爷傍身,夫人一死,姨娘坐上正妻之位指日可待,这苏府以后还得姨娘照料,对付大小姐那还不简单,随便找个理由把她嫁出府去。”
张静闻言,心情也是畅快,她觊觎苏家的主母之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翠竹的马屁让她相当顺心。
正当主仆两个人高兴时,苏柔沫的声音冷不丁的插了进来:“这真是不好意思让姨娘失望了,母亲还安好。”
张静一个激灵,望向门口,果然就发现苏柔沫立在门口处,八岁的少女脸上虽然稚嫩,但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泛着冷光,不负天真无邪,浑身的煞气也很难让人把她跟稚气未脱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张静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慢吞吞的起身,堆起假笑:“哟,大小姐怎么有空来我的院子里来,妾身真是受宠若惊,翠竹啊,还不快给小姐看茶。”
随即又厉声斥责看门的小丫鬟:“要你们这群下人有什么用,连个门都不会看。”
小丫鬟们头低的低低的,心里也是委屈万分,自己根本来不及汇报,大小姐便硬闯进来,不过主子的斥责,做下人的也只能听着,这就是仆人们的悲哀。
“不用了,”苏柔沫冷声拒绝道。春信把那碗粥端了过去,苏柔沫说:“我还是来跟姨娘谈谈正事吧,这碗粥姨娘可曾认得?”
春信拿出那碗粥时,张静便认出了这正是送去给宁晚夏喝的粥,还剩下大半碗,心中暗骂翠竹不中用,翠竹扶着她的手也被她掐的生疼,但是翠竹只能忍着,不敢声张。
“这正是我送给姐姐的粥,大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春信说:“夫人喝了粥之后便晕倒了。”“什么?!”
张静假装大吃一惊,心里却窃喜,宁晚夏是死了吗?
“不过夫人没事,但是却在这碗粥里发现了合欢花毒。”
张静听到宁晚夏没事,心里顿时失望极了,看到苏柔沫怀疑她,狡辩道:“大小姐的意思是我害了姐姐吗?我怎么会害她,我前几天一直给她送粥。”
见张静不相信,苏柔沫让绿筠拿出是先准备好的银针,在粥里试了试,银针变色。
张静见到后,连连后退:“怎么会,我怎么会害姐姐?”
苏柔沫冷笑一声:“姨娘刚才跟翠竹的话,我都有听到,姨娘不是很希望我母亲死然后上位吗?不好意思,这个位子跟你无缘。”
张静被苏柔沫讽刺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干脆也撕开了脸皮:“大小姐这么想妾身,妾身也没办法,粥是我送的,但是毒不是我下的。”看着张静泼妇般的模样。
苏柔沫讽刺的说:“姨娘就是姨娘,小门小户出身,与那市井泼妇别无二般。”
这时苏浩然下学回来了,正好看到苏柔沫与他母亲争吵,以为是自己母亲受了欺负,怒气冲冲的上前推了苏柔沫一把:“不许欺负我母亲。”
苏柔沫本就瘦弱,苏浩然虽然年幼,但是吃的壮实,力气也大,把苏柔沫推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小姐!”春信及时扶住苏柔沫,苏柔沫趁机稳住了身形,才避免了摔倒。
春信看向苏浩然的眼神充满了不满:“还请小少爷自重。”
因为苏建卫痴傻,苏浩然虽然是庶子,但享受着嫡子的待遇,嫌少有人训斥他,看到春信的眼神儿,苏浩然不禁害怕的躲在张静的身后。
张静见儿子受了惊吓,大怒,上前打了春信一巴掌:“大胆叼奴,竟然敢这么对待主子,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张静白嫩的脸上浮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苏柔沫,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脸上一片怨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