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钰急忙回到卧房,果然见到苏柔沫在床上极为不安,手放在腹部,面色痛苦,不断有着断断续续的呓语。【】莫北钰急忙把苏柔沫揽在怀里安抚。
可是,往常十分奏效的办法,如今根本不管用。苏柔沫还是一脸的苦楚,似乎在梦里受着极大的折磨。
似乎实在是难受的紧,苏柔沫的手无意识的抓住了莫北钰的胳膊,随着她神色的变化抓着莫北钰的力道也时轻时重。
莫北钰心痛不已,恨不能代替苏柔沫受苦,可是当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抱住苏柔沫,像哄小孩子一样慢慢的摇晃着,过了半个时辰,苏柔沫才缓和过来。
自然,莫北钰也错过困意,干脆就看着苏柔沫到了天亮。
白天的时候莫北钰就有些没精神,只是看着苏柔沫这样的痛苦折磨的不成人形,又迅速消瘦下去的样子,莫北钰又打点起精神陪着苏柔沫,寸步不离。
夜晚。
莫北钰现在根本都无法放心苏柔沫的睡眠,他只能每天紧紧地搂着苏柔沫,苏柔沫才能勉勉强强睡上两三个时辰,也是惊悸不已。
莫北钰根本就束手无策,苏柔沫睡不安枕,搞得他每天也只能睡几个时辰,还要不断得惊醒。
也是因为休息不好,没有几天莫北钰眼睛下就熬出来深深地青黑,看起来和苏柔沫一样的脸色青白。
苏柔沫时时刻刻都担心失去这个孩子,总是十分不安:“王爷,我真的好怕,是不是我们母子缘分终究太浅?”
莫北钰自然软语安慰:“夫人不要做此不吉利语,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莫北钰说的特别大声来掩盖心里的慌乱。事实上,他现在真的每天都梦到苏柔沫躺在产床上。
没了气息。
这让莫北钰害怕,逃避,他越是让自己别想,就越是忍不住。
苏柔沫哀哀的哭了起来:“王爷,我真的好害怕,我怕我护不住他,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才有了平静的生活,我只想把他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莫北钰眼圈也开始红了,但是他清楚自己绝对不能显露出一星半点,以免徒增苏柔沫的心事。
莫北钰心里不安稳,就命令底下人继续去查。可是王府都差不多换过一次血了,还在查。王府众人人心惶惶。
莫北钰实在不明白,明明已经都好转了,为什么苏柔沫的病情却还是反复,还是有用了麝香的症状?
既然药材没问题,苏柔沫贴身的东西都换了一遍,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天,本来是请平安脉的日子。可是老御医却一直没来。
苏柔沫有些不安,春信安慰道:“夫人不要担心,兴许什么事耽搁住了也未必。”
苏柔沫点点头,也就安坐了了下来。春信端来了安胎药:“夫人先喝了吧,药冷了就不好了。”
苏柔沫点点头,端起药碗想往嘴里送。
没想到这时,侍卫来通报:“启禀王妃,太医到了。”
苏柔沫也就顺手放下了药碗。
老太医欲给苏柔沫行礼,苏柔沫抬手免去:“太医何必多礼,你年事已高,且是专门伺候圣上的,我受不起。”
老太医也就做了一个长揖:“因皇后娘娘偶感风寒,老臣前去诊治,所以迟来,请王妃恕罪。”
苏柔沫并不想苛责太医,毕竟是皇上常用的人,给皇后诊脉也是正常的。
老太医也没有磨蹭太久,很快就拿出迎枕,给苏柔沫诊脉。
突然,老太医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抽动了几下鼻子,盯住了那一碗安胎药。
苏柔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也落在安胎药上,她有些不明所以。
老太医拿起安胎药,闻了闻,又以尾指挑起一点,在口中轻轻吮了一下。似乎还嫌不足,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苏柔沫惊疑不定的看着老太医,旋即太医便跪了下来:“王妃娘娘,这药里,这药里有麝香!”
苏柔沫惊得站了起来,她一直都很放心这药,盖因熬药的人都是心腹,她从未怀疑这些人。
莫北钰很快也听到消息,来到了卧房。
他面沉似水:“既然问题在药里,还请太医暂时留下,以便协助本王。”
老太医自然没有不允之理。
苏柔沫想了想,唤来春信:“我这药,从药材到送来我这里,要经过几个人的手?”
春信想了想,到:“是先从库里取了药,这是管库房的人经手,然后就有人送到厨房去,这是使唤丫头经手,到了厨房,是府里那位郎中专门给您熬药。至于送过来,都是奴婢亲身从小厨房取来的。”
莫北钰脸上一片阴暗:“查。不许有太大的动静打草惊蛇,先带太医去看看库房。”
于是,春信吩咐下去,只说药冷了失了药性,再熬一碗来。库房的人爽快的开了库。春信带着乔装了一番的太医进了库房。太医对着药闻闻嗅嗅,甚至趁管库房的人不备,悄悄的咬了一下药。
太医示意这些药没有问题,春信就不动声色的带着老太医来到小厨房外,示意太医把药送进去令郎中来熬。
为了不打草惊蛇,太医送进去就急忙出来了。
春信回到卧房禀报莫北钰和苏柔沫:“这样一来,如果药还是有问题,那就是郎中不干净,如果没问题,那就去查往常送药材的丫头。”
苏柔沫点头,这样确实妥当。
过了小半个时辰,春信端着药呈了上来。
老太医上前接过了药碗,喝了一口。
“这,这药里还是加了麝香的!”
苏柔沫不敢置信,郎中治好了母亲的毒,她一向觉得他妙手,何况王府并没亏待他,他这是为何要害自己?
还没等苏柔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莫北钰就已经勃然大怒:“去把那个郎中绑过来,我倒要看看,谁在我的地界吃里扒外,居然敢于暗害我的王妃!”
郎中被押进来的时候,低着头一言不发,并没有一语为自己辩解。
莫北钰恨不得抽他几鞭子才好,只是此时并不是惩罚郎中的时候。
王府对他不薄,必定是有人指使,郎中才会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谋害他的王妃。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