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满满和宁澜二人直接奔着县城去了,曹记药铺所在并不难找,不过两人并没有进去,只是对面的茶铺要了两杯茶坐下,等着看到对面药铺的伙计跟着一个公子屁股后面叫着公子,恭恭敬敬的把他给送出药铺后,两个人就默不作声的跟在曹文生后面了。
宁满满眼珠子转了转,道:“二哥,我有个法子……”
宁潮挑了挑眉毛,“说来听听。”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宁满满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顿了顿,忽然退后两步,拉开了和宁潮的距离,指着宁潮,道:“公子,我家里的是上好的老人参,你只给我一两银子,这不是欺负人吗?”
宁潮虽然还有些没弄明白,不过他接戏接的很快,“怎么?给你一两银子就不错了,你那个算什么人参,不过是萝卜根而已,我还不是看你可怜才肯和你买的,不然我宁家自己家里什么样的药草没有,非要在这里和你浪费口舌?”
听到宁家二字,前面的曹文生脚步一顿。
宁满满用袖子掩面痛哭,道:“公子,你和我买的时候还说这老人参难得,怎么这个时候就变了卦了?”
说着,还不忘记给宁潮试了个眼色。
宁潮咳嗽一声,眼角余光瞥到曹文生看过来了,立刻收回目光,冷哼道:“契约你已经写下来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处了,你若是不把人参交给我,咱们去县衙说说道理去啊!”
说着,他就去拉宁满满的胳膊,还不忘记恐吓道:“你还不知道呢吧,我大哥可是读书人,现如今可是得了院试的案首,以后他可是要当大官的人,你听没有听过官官相护这四个字?没听过不要紧,今儿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卖了,你把契约还给我……我就是送人扔了也不卖了……”宁满满一边抽泣,一边扯回一个信封。
“这个时候反悔晚了!”
“住手!”一声爆喝从二人身后响了起来。
得了,上钩了!
宁满满背对着曹文生,这个时候对宁潮挑了挑眉毛。
宁潮皱着眉头看了过去,“你是什么人?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就是宁家的人?宁澜的弟弟?”曹文生走过来打量着宁潮,“做生意可不是你这样做的。”
宁满满趁机朝着曹文生身后躲避,哭泣哀求道:“公子,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你若是肯帮我,我把我家里的人参送给你都行……不论如何,我反正不想便宜了这个卑鄙小人!”
“哦?送给我?”曹文生道:“你确定?”原本只是想算计下宁家,若是能得根人参,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趁早给我滚开,这根人参是我了的。”宁潮一副仗势欺人的嘴脸,道:“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谁?他可是这届院试的案首,我告诉你别惹了我,不然的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区区案首弟弟,就敢仗势欺人?”曹文生正瞅着抓不到宁家把柄呢,没想到现在就送上门了。
现在的县太爷可不是从前的县太爷了,清正廉洁,极其公明。
就凭着宁家仗势欺人和坑蒙拐骗两件事,足够让宁家吃不了兜着走了,只怕到时候宁澜这个案首也要跟着吃挂落。
“小娘子,你手中确实可有他买你人参的契约?”曹文生问道。
这个可是要紧的证据,一两银子买人参,这种定下来的契约明显不合理,到时候这契约可就不是契约,而是县太爷治罪的证据了。
宁满满一直用袖子挡着半张脸颊,似是在啜泣,闻言连忙应道:“有的有的。”
说着,就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被两个人来回撕扯过的信封。
“那可否让我看……”曹文生刚接过信封,话还没有说完,宁潮就上手了,推搡道:“你干什么?我是不是告诉你别多管闲事了?”
“你敢推我?”曹文生的脾气也上来了,“走,现在就跟我去衙门,这件事咱们必须解决了。”
两个人推推搡搡的就朝着衙门走去了。
宁满满哭哭啼啼的跟在后面。
到了衙门之上,两个人还在推搡,县太爷一拍惊堂木,“这是何等地方,怎么容尔等放肆?”
两排衙役虎视眈眈,两人跪在堂下不敢轻举妄动了。
“何人鸣鼓?”县太爷问道。
曹文生道:“是小人。”
“为何?”
“小人要状告此人强买强卖,仗势欺人。”曹文生指着宁潮,义正言辞道:“此人逼迫此女子强卖人参,而且定下契约只得以一两银子出卖,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在此女得知被骗后,竟然还搬出考取了院试案首的大哥,试图强迫此女卖人参,小人路过,看到此等恶行,实在看不过,这才出面的。”
曹文生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后,县太爷又问宁潮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做出这等事情来,本官问你,此事当真?你可有要辩解的?”
宁潮道:“大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我是有个刚考取案首的兄长不假,可是我从来不曾提起过啊!况且我也没有强迫她卖人参啊!”
“这个时候了,你还撒谎?”曹文生冷笑道:“人证物证俱在,你别抵抗了!”
县太爷又是一拍惊堂木,呵道:“本官在此,未曾问你不得多嘴。”
曹文生被吓得缩了缩头,诺诺道:“是。”
县太爷道:“你既然说我人证物证,那变呈上来吧。”
“人证就是这位姑娘……”曹文生转过头,对跪在身后的宁满满道:“这位姑娘,县太爷在上,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吧。”
“我……我……”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了宁满满的身上,她似乎有些害羞,低着头,我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曹文生有些没有耐心了,皱着眉头道:“怎么不说了?”
“可……可是……我没有冤屈啊,我说什么啊!”宁满满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