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瞧见了,虽然心疼,但也没有明说,反而宽慰道:“等以后你就明白我们的用心了。”
有些事情,若是能不把她牵扯进来,是最好的。
毕竟这背后之人的险恶用心,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招架得住的。
宁满满微微颔首:“好,我都听哥哥的。”
话语刚落,狱卒就已经出现,要把两人分开。
临行前,宁澜从衣袖中掏出一袋零嘴,递到宁满满的掌心:“乖,再等等,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
狱卒旁若无人的把他请走了,如同没有看到两人的小动作似的。
宁满满盘腿坐下,思索着个中种种。
从始至终,他们回京之后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就是狡兔三屈的容玲。
此番,傅之恒已经回京,就是最好的逼迫容玲现身的机会。
但若是用太子府几十条人命献祭……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也不知道小哥哥他们后续计划如何,是否还会牺牲别的无辜的人。
不过,若是能够除掉容玲和傅之恒,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亡灵因他们无辜惨死。
她一脸沉重的想着,耳畔却突然传来一道男音。
“满满是在想我吗?想得这么出神。”
她猛地回神,看到傅之恒时,瞳孔剧烈颤抖两下。
傅之恒在这个时候进来,绝对没有任何好事……就是不知……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后脖颈处一疼,晕了过去。
“呵,这下好了,你彻底是我的了。”傅之恒挑眉,言语得意:“谁也无法阻拦我长生不老!”
他把宁满满公主抱起,扬长而去,出入监狱,如同出入无人之境。
彼时的狱卒们如同睡着一般,东歪西倒,压根无人留意到他的动静。
宁澜本在闭目养神,可是神奇的,突然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他支撑着地板起身,可远远的,却只是看到了一道笔直的背影,还有宁满满的侧颜。
“满满!”他高声惊呼,想要引起外人注意,或是唤醒宁满满,躲过这一次的灾难。
可那人头也不回,不给他任何辨别身份的机会。
而一根断箭不知从哪个方位破空而出,转眼就直接正中他的肩胛骨。
他没有任何预料的倒了下去。
窗外的云变幻莫测,不知不觉,乌飞兔走,狱卒们陆陆续续迷茫醒来,随即疾步奔走。
宁满满的牢房已然成空,宁澜昏迷倒地,唇瓣发黑,疑似中毒。
“这……该怎么办?”有狱卒心慌发问。
其它人面带难色,回应道:“不如尽快告知大人和陛下吧!”
“这两人都是重要犯人,一个失踪,一个呼吸微弱,怕是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会无缘无故昏迷不醒?一定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了!”
狱卒们慌里慌张,正打算出去如实禀告,门口处却走来了一个人儿。
“陛下宣宁满满觐见,快去准备一番,把人带出来!”尖细的声音落入此刻的他们耳中,就好像是催命符,令人惶恐不安。
领头管事的人瑟缩着身子出列,颤颤巍巍道:“公,公公……宁满满不见了。”
“什么?!”公公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转为震惊:“人好好的关在大牢里,怎会不见?尔等是不是玩忽职守,把人放走了!”
管事的被吓得噗通一声跪下,连连解释:“不是的,是有人闯进来了,而且不知动了什么手脚,我们全都毫无知觉的晕了过去。”
公公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面对这样突发的事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半响后,他才缓过神道:“行了,你们和我去见陛下吧,到那儿后,自然有人能给你们一个公道。”
就是不知陛下知道他跑了个空,会有什么反应了。
该死的小德子,为何在今日休沐,若非如此,这桩苦力活压根轮不到他来做!
公公神色郁闷,心情很差,指了指后方的宁澜:“这人也要带上,若是死了,怕是谁也逃脱不了责任。”
狱卒们点头哈腰应下,几个人一起把宁澜小心翼翼的扛了起来。
天子听闻消息后震怒不已:“一群废物!就连两个人都看不好,要你们有何用!”
话落,他甚至狠狠砸下了一套茶杯。
滚烫的茶水落到人的身上,瞬间惊起红晕,锋利的瓷杯碎片四处乱飞,无意扎到人的身上,血液横流。
可这一群人却硬生生的忍着,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点儿也感受不到疼似的。
天子周身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底下这群人,一副要把他们生吃了的模样。
容皇后款款而入,一身素衣衬得她的脸色都白皙几分。
“陛下,为今之计,还是先唤太医过来,让他们看看宁相到底如何了,还有没有得救。”
“这些狱卒都是从昏迷中醒来,并未受伤,可是他却受了伤,由此可见,他应该是见过背后之人的。”
“只要把他救醒,陛下想要知道的答案,自然能够知道。”
天子虽然怒极,心中不甘,可是为了找到宁满满,完成自己的目标,不得不听容皇后的。
御医们一个接一个进入,在统一诊脉过后,又凑到了一起讨论。
御医院首满脸沉重道:“陛下,宁相的伤口疑似自戕,而且身中剧毒,需要多种珍稀药材来解开,即便能解开,对身子也是大有损伤。”
自戕?
呵,真是好样的!
天子冷眸凌厉,道:“解,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尽快醒来!”
容皇后暗暗松了一口气,跟着强调:“尽量使用温和点的药,莫要过度损伤了他的身子。”
“是。”御医点头哈腰应下。
天子的脸仿佛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兆,令人惶恐不安。
经历了近一个时辰的针灸和灌药,宁澜唇上的黑才彻底褪去,人也虚弱的幽幽转醒。
他睁开双眸的第一时间,便是惊呼:“满满!”
天子疾步过去,上位者的威严发挥得淋漓尽致:“你可知宁满满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