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京城的这些时日里,我总是会梦见你,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那样牵绕在我的心头。”
“我反应很慢,又没有和多少女子相处过,但是我已经确认了,我是真的心怡你……”
宁满满瞪大眼睛,宛若被吓到似的,撒腿就跑。
但傅之恒抓得实在太紧了,她一用力牵动,就带着傅之恒一起往地面砸去。
眼见着就要遇到肢体相撞的社死现场,宁满满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间,一双温厚有力的大手环上了她的腰肢,熟悉的气息在周身萦绕。
她双眸发光,看到来人时,唇边笑意不由自主泛滥。
“小哥哥,你怎么来了?”她摩擦两下自己被抓疼的胳膊,笑颜如花:“我刚看上了两只钗子,正想着买哪只好呢,你来给我参考参考吧!”
“既然都喜欢,那就全都拿下好了,不用选,你呀,戴什么都好看。”傅锦年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下次出门还是带两个人在身边吧,关键时刻能保护你。”
“好。”宁满满心有余悸似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胸腹:“还好你来了,不然今日,我的清白就没了,而且,还可能会破相!”
她一副煞有其事的后怕模样,可爱中又带着俏皮。
傅锦年点了点她的额头,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傅之恒,道:“走吧,去给你买你喜欢的,当做安慰。”
“好耶,我就知道小哥哥最好了!”
傅之恒见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
傅锦年这才正眼看他,细长的眉毛往上一挑:“嗯?厉王世子何时回京了?本殿怎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边关战事可稳下来了?”
“见你状态,面色红润,想来前段时间传言的,昏迷不醒,命不久矣,是假的了。”
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往傅之恒的痛处扎去。
傅之恒眼眸暗了暗,道:多谢殿下关心,臣方才归来,正准备入宫述职,之所以快马加鞭归来,主要是请求粮草和人员支持之事。“
“如此,那你早些去吧,看看能不能碰巧遇上父皇醒来!”傅锦年大手一挥,也不多说,挽着宁满满走远了。
傅之恒气得脸色煞白,平复了好一会儿,方才恢复。
前些日子,他日日饮人血,方才得以苏醒。
昏迷的时候,人血是旁人灌的,加上他毫无知觉,故而无甚感觉,可醒来时,再饮,就十分痛苦了。
又猩,又难喝的味道,只要喝过一次,就会久久的存在在口腔中,良久都不能散去。
如今被傅锦年旧事重提,他回忆起那股味道,又想起自己所受的苦,心知这些都是拜两人所赐……
他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又硬生生咽下,但面庞的黑沉肉眼可见的深了不少。
傅锦年,宁满满,你们很快就会付出代价了!
他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转瞬转头离开。
有傅锦年在,他勾引陷害宁满满的计划定成功不了,下次他要找准时机,把人骗到手。
只要与宁满满发生亲密关系,并且稍作运转,就能把她的运气偷走,化为他自己的运气!
那样,他就不用再想方设法吸人血了!
傅之恒捏紧拳头,满脸势在必得。
此时的他尚且不知,今日的他同样落入旁人的圈套之中。
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即将上演!
江画举办的宴会邀请了不少人儿,男女老少,皆在其中。
因着她未婚,所以这场宴会,江府也暗带相看的名义在其中,现场不少刚及笄的女子,以及适龄的男子分立两侧,稚嫩的脸庞上带着不合时宜的稳重与端庄。
男女客之间有一道长长的屏风阻隔着,避免冒昧打扰了对方。
宁满满和傅锦年相携而入之时,两边的会客厅中都已经有了不少人,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觥筹交错,闲话家常,好不热闹。
两人相视一笑,就在屏风分界线上分别,一左一右,各自往自己的席位上走去。
傅锦年刚在前排坐下,不少好事之人便热情好客的涌了上来。
“殿下今日出席江家宴会,可是和江小姐好事将近了?”
“应当不会吧?我方才问过江夫人,她可是说了,江小姐也在今日相看的人员中。”
“殿下可知方才与您一起同行的女子是哪家的姑娘?长得乖巧可人,颇合臣的心意。”
耳畔的声音嗡嗡嗡的,他们就好像烦人的苍蝇一般,扰得人不得安宁。
傅锦年微微侧目,扫视了一圈众人,这才慢条斯理道:“本殿与江小姐素未谋面,对江尚书的家事亦不好奇,江小姐今日是否要相看人家,本殿也不知晓。”
他停顿一瞬,又继续道:“至于诸位方才提及的女子,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宁满满,亦是宁澜的妹妹。”
此话一出,满室寂然一瞬。
好几户和江家人知根知底的人家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震撼和不解,紧接着,又是一股寒意自脚底浮起。
太子殿下此言,分明是在敲打江家!也是在宣示主权,敲山震虎!
他们中的多数人或许不认识宁满满,但宁澜这个新晋宰相,他们就算没见过,也是听说过其威名的!
传说中少有的三元及第。
官场上的老狐狸。
私底下的冷面阎王。
……
他不过在职数月,就被人灌上数不胜数的称呼,令人见之退避三舍。
不知是谁开了头,笑着出来打着圆场。
“原来是未来的太子妃呀,怪不得和殿下站在一起的时候那么般配,周身都散发着温馨和谐。”
“是啊,我一眼就觉得,这样的女子未来一定大有造化!”
众人夸奖着宁满满,见着傅锦年的脸色缓和下来,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宁澜背光而来,向来冰冷的脸上也染上几分笑容。
“吾妹自幼被娇宠长大,未与京中贵女们有多少接触,当不得大家这般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