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皇后叹息一声,语气幽幽:“陛下不必如此,我知冯贵妃母子在您心中的分量,想当初……”
“好了,你也说是当初,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了。”他眉目间的不耐烦稍纵即逝,抱着容皇后的手臂微微收紧:“朕有些乏了。”
容皇后知晓物极必反,淡淡将此事揭过,道:“那臣妾伺候陛下休息。”
“好。”他松开了手,在容皇后的搀扶下,往床榻而去。
两人和衣而眠,同床异梦,没有多久就各自睡去,仿佛方才听到的都是虚无。
可怜傅安和拼尽全力,以为至少会得一些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谁知,一直到傍晚,天子寝宫中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明明下午时,她还隐约听到了容皇后弹琴唱歌的声音,但天子对她所言,没有任何的反应。
傅安和面色僵硬,虽然内心怒骂:皇后这个妖妇,坏她计划,不得好死!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到最后,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
明明心中极度不满,却无力更改结局。
她今日的所作所为被编写成了各种版本,传到了文武百官们的耳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人分不**相到底如何。
傅锦年听说傅安和所做之事,又收到容皇后那儿传来的消息,清冷一笑,扬了扬手中那一沓纸:“把这些消息张贴出去,同时密切盯着傅安和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他要借用傅安和这一把火,拔一拔那些残余的势力,让他们无处遁形。
“是。”侍卫的身影在视线中快速消失,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满是深意。
无论是活人也好,死人也罢,只要他想要,没有人能够斗得过他!
流言蜚语在街头巷尾发酵,甚至愈演愈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哎,你听说了吗,五公主在天子寝宫外跪了一日,说亲眼目睹太子殿下杀了三皇子和六皇子,手段残忍,不配位居高位,气晕了陛下……”
“此话当真?太子殿下他这是还没上位就杀兄弟啊,这怎么了得哦!要是以后登基,会不会成为暴君啊?我们老百姓的命,怕是都得悬在裤腰带上,随时保护着。”有百姓惶恐的抱住自己的肩膀如此道。
另一人很快反驳而起,神色肃穆:“依我看,太子殿下杀得好!你们怕是不知吧,这京城中有好多家店铺都是六皇子的,譬如之前很火的雅乐阁,味美斋,仙衣铺……这些店铺都做得很好,但是那些人的态度是真的很恶劣,不过在我知晓真相后,也明白过来,这些店铺的伙计经常仗势欺人,恶意喊价,歧视百姓,是因为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手下。”
有人嗤笑,不屑出口:“还有三皇子,他名下的店铺也一大堆,而且此人特别**,在府中圈养了很多女子,背地里却在折磨她们,每日都有好几具尸体被偷偷运出来,令人闻之色变!”
“那真的是杀得好啊,不过太子殿下自幼身子柔弱,这般杀人的事情怕不是他能做出的吧?哎,也无需计较了,就算是,也挺好的。”
“……”
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着,并且自发的打探出了三皇子和六皇子的各种隐形产业,将之公之于众,闹得他们关门,散场,而一些躲在黑暗中的人儿也不得不离开,另寻落足之地。
户政司官员闻声而动,直接出面收回了店铺,把它们列为归国家所有。
傅锦年不费一兵一卒,就轻松击溃了傅锦书和傅锦元留下的暗线,手段高超到令人折舌。
福伯敛目低眉见着结局落地,淡笑道:“这下再也没有人敢胡乱小看殿下了。”
“呵,若是此时他们还敢胡来,各种挑本殿的错处,本殿会给他们机会自己选择想怎么死的!”傅锦年神色不屑,薄唇微张,用最轻描淡写的态度,说着最威严的话。
朝臣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是他在暗中动的手,但是一看到主要受益人还是他,就明白过来,他怕是掺和了此事,一时之间都不敢对他有太大的意见,怕下一个被针对的人变成了自己,傅锦年倒是因为这些人自己胡乱揣测,不敢捣乱,赢得了一些闲散的空余时间。
“公主,要不我们直接坐着这艘船直达京城吧,就不换鳌虾的船了,兵分两路,先后到达。”宁满满在和家人们商量过后,直接来找长乐公主,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聂绍祺兄妹具有危险和不确定性,我怕他们搅乱了我们的布局。”
鳌虾的生意本就在云水县打开了,若是还想在京城做,就要神不知鬼不觉,否则被人陷害,或是捷足先登,坏了市场,那就得不偿失了。
宁满满主要考虑的是生意这方面,并且谨慎地将一切落到实处。
长乐公主眉目划过三分赞赏,微微颔首道:“行,那就按你说的去做,不过我们准备途经滨江海域,那一部分地带土匪较多,怕是如今都转为海匪了,你们需要早做准备应对,免得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好,哥哥已经和我说过相应的事情了,我这边已经让众人随时做好准备应战了,你且放心,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匪患罢了,我们能够轻松解决的。”宁满满黝黑的小眼睛中散发着些许光芒,自信从容。
“殿下,宁小姐,不好了,外头有人突然冲上船,想要刺杀我们!”长乐公主的侍女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满脸急色:“您们可要避一避风头?”
宁满满朝着长乐公主稍微点了点头:“我出去看看情况。”
长乐公主面色清冷,道:“去吧,注意安全。”
在宁满满走后,她行至窗户旁,撩开窗帘观望着。
侍女满脸不解,询问道:“殿下您若是担忧,为何不出去陪着他们一起?”
这个侍女是她来到大厦后重新买的,并不知她在路上的遭遇,长乐公主也没有跟她解释,淡淡掀眉,回到桌上执笔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