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告诉我,我离开京城后都发生了什么吗?”宁满满眨着大眼睛望向宁澜,期待着答案。
宁澜摇了摇头,继续剥虾:“有些事情知道太多没有好处,你好好的就好了,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他不想宁满满有那么多的顾虑和忧愁,只想着她能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
宁满满失落叹息,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碗里的虾,心里泛起淡淡波纹。
有些事,家里人越不告诉她,她就越好奇,就好像无形之中有一双大手不停的挠着她的痒痒似的。
她将目光投放到了外面的郑圆圆身上,些许想法浮出心头。
郑圆圆一动不动的盯着宁潮的面色,像是在确定他话语里的真实性。
宁潮不动声色:“郑圆圆,这件事是我考虑了许久才下的决定,很抱歉浪费了你的时间。”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媚眼如丝靠近宁潮,故作轻松道:“怎么?你莫不是在外面有人了?突然与我这么一说,怪吓人的,你明知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宁潮,这种玩笑可是不能乱开的。”
宁潮苦笑一声,坚决的看向她的眼睛:“郑圆圆,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妹妹在京城外被人刺杀,坠崖险些身亡,若非流水将她冲到村口小河,我们这辈子就和她阴阳两隔了!傅锦年既然没法护住她,接二连三让她出事,受伤,那我们的妹妹,我们自己来守护!”
“所以你们明知公子在找人,有消息也不知会一声,反而怪我多管闲事?”郑圆圆眼底复杂:“宁潮,你是知道公子对满满的感情的!”
“为了找到满满,他把自己身边所有人都派了出去,这段时间不知受到多少刺杀,身上落了多少伤口,又多少次虎口逃生,险些命丧黄泉!”她字字珠玑:“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应该参杂外人,满满是个独立的人,她有资格知道并选择自己想要的一切,我们也一样!”
“我能理解你的所思所想,但这件事我也没有做错,若非我寻来公子,你妹妹又怎么会好得这么……”
“郑圆圆!”宁潮以为郑圆圆知晓宁满满记起过往,却又不记得失忆后的事情,声音拔高两度,目光不自觉落到门口,看到宁满满一脸狐疑时,又压低声音:“我妹妹的好和旁人无关,你莫要为他人找借口开脱!”
“好一个与旁人无关,公子的心头血都白放了是吗!”郑圆圆气得脸色涨红,越想越气:“这一切得公子和满满自己决断,宁潮,你们该不会有什么瞒着我们吧!”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宁潮的不对劲,锐利的眸中荡漾着危险的凶光:“你要清楚,我们只是局外人,不要替别人做决定,否则到最后,得不偿失,悔不当初!”
宁潮面色微变,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头了,将手背在身后,冷漠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今日退婚一事是通知,我们结束了。”
郑圆圆面上悲痛如风过境,一晃便无,她冷静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你没有回心转意,未来寻我,那我尊重你的想法,若你来找我解释,并且走了流程,今日之事我就当从未发生过。”
话语落下,她带着骄傲转身离开。
宁潮踌躇站在原地,因她的话愣了神,但心中却无一丝后悔。
宁满满小跑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哥哥,你和圆圆吵架了?她是女孩子,你多让让她啦。”
“没有,没事。”他抬手摸了摸宁满满的秀发,猎罪一笑:“我和她彻底结束啦,”
宁满满见他笑容勉强,小脑袋瓜中装满了困惑:“二哥你要是不舍得,就去把她追回来,和她说明白你的想法,不要因为一时任性而弄丢了自己喜欢的人。”
宁潮眸色染上复杂,微微敛目:“此事我心中自由定义,走,不谈了,吃虾去。”
他扯着宁满满的手臂,深邃的黑瞳中是令人看不透的深度。
宁满满见状,只能够暂且作罢,不过到底想寻郑圆圆多说几句。
两人天作之合,就这般结束实在可惜,若是临到门来退一步,往后上工低头不见抬头见,怪尴尬的。
她叹了一口气,一手一手的往嘴里塞虾,好像嘴巴塞满了,就能把烦恼挤没了似的。
京城之中,傅锦年并不知云水村中的争执。
他躺在床榻上,面色发白,身体虚弱,一副不久将离人世的模样。
御医探手把脉,神色慎重:“殿下这是失血过多,忧虑过重,身子才会突然垮掉,接下来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将身体补回来。”
傅锦年慵懒收回手,淡淡道:“明白了,此事不要宣扬,免得众人惶恐。”
“是。”御医脊背微弯,恭敬退下。
他手指揉上额间,正色道:“云水村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福伯迟迟张不了口,半响后才无可奈何道:“是有,郑圆圆也传了消息过来。”
“哦?”他饶有兴致的掀起眉:“她和宁家老二好事将近了吧?你从私库里挑几件吉利的东西派人送过去,就当本殿给他们的贺礼。”
福伯吞吞吐吐道:“他们的婚事被宁家人取消了,郑圆圆怀疑,满满小姐恢复了先前的记忆,但很有可能不记得失忆后的事情……”
傅锦年脊梁一寒道:“研磨,我要给她写信。”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云水村,近几日才回来,因与满满距离太近,几乎每日见面,所以没想到寄信一事。
心头血作为媒介一事,不能被她发现,不然她会愧疚万分,如此只能轻描淡写略过这段时间之事了。
前段时间他当街被“刺杀重伤”,一直昏迷不醒,京中人尽皆知,倒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傅锦年右手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结束落笔后,才不咸不淡的问:“那位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一直在照顾着,不过时醒时睡,记东西也不太清楚,大臣们都在寝宫外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