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子颇感兴趣的挑眉:“不知大楚使者带来的是什么东西啊?”
大楚使者打了个响指,身边随从掏出一团奇形怪状的木头。
“这是我们大楚木工发明的一种玩意儿,天下只此一个,叫孔明锁,现在是制作好的样子,听说大夏能人志士颇多,不知你们能否把它解开呢?若是能解开,便当做是送给天子的一个礼物。”
百官交头接耳,有好几个主动上去尝试,可却没有任何头绪,无论怎么拆,都会出现动不了的情况。
“这木工技艺可真高超,里面没有任何一个铆钉,却能够如此稳定,实属难得。”
“是啊,怪不得天下只此一家,因为压根无人能解,就算有后来者能够做得出来,怕是模样也不尽相同。”
“这东西大楚人定也无法解决,所以才会想着拿来为难我们。”
大家三三两两压低声音讨论,看向大楚使者的眼神满是不善。
大楚使者轻轻勾了勾唇角,挑眉一笑:“怎么?莫非大夏人也解不出?来之前我还以为大夏能人辈出,是九国中最为强大的,一定有人能够想出办法呢。”
他轻飘飘的话语如一拳重击,砸在文武百官的身上。
身为泱泱大国,却被一个小国看轻取笑,大家心中十分不满。
傅锦年轻巧起身,平静的眉眼横扫而过大楚使者:“大家都是普通人,国强大,是众人辛勤努力的功劳,与个人无关,使者无需拿这个来开口,搞得你们像是来找茬的,而不是来和谈的一样,我国天子宽厚大义,不会过度解读,就怕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暗中做些不好之事牵引百姓的爱国情怀,出点什么乱子就不好了。”
大楚使者被他说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主动把孔明锁递了过去:“是在下言语不当,那就有请大夏太子殿下尝试一下。”
傅锦年扭动几下,找到能移动的小木块,将其拿走,然后做了几个标记,他的动作很快,一顿操作下来,孔明锁被肢解成了好几块木头。
他一摊手,无所谓道:“看吧,也没有多难,其实只要有心,还是能够破解出来的。”
说完,他大手轻轻一掰,将其中两根长的木块掰断,现场直接又给大楚使者做了一个新的孔明锁。
“大楚使者能拿出孔明锁这样新奇的玩意儿,想来对其也是颇有研究的,六根木棍的孔明锁比八根的难多了,更何况方才你也看到我怎么堆起来了,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解得开?”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侧目望向大楚使者,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文武百官们都伸长了脖子,巴不得看他的热闹。
大楚使者“哎”了一声,心虚忐忑的学着傅锦年的模样拆解,可是越拆越觉得复杂,眼见着一盏茶时间过去了,还毫无动静。
他低下头来,幽幽叹息道:“鄙人老了,脑子不如你们年轻人灵活了,不如此物就容我拿回去,集大楚人的聪慧解出,如何?”
傅锦年抑扬顿挫道:“此物使者方才已当礼物送给我国天子,若是想要询问,当问我国天子。”
使者歉意笑笑,望向大夏天子,行了个礼:“实话实说,此物在我国已经风靡了一阵子,但一直都没人能够解出……”
天子收回看好戏的目光,轻描淡写道:“无妨,你喜欢就收着吧,太子自幼聪慧,旁人轻易比不得,他此行此举,确实为难使者了。”
“当不得为难,不过是切磋罢了。”使者摆了摆手,态度恭敬上几分:“我等准备的第二个礼物,同样也是我们大楚的特产。”
使者捧来一个近乎透明的罩子,内里有一只正在挥舞着翅膀的漂亮成虫,前翅呈绿褐色,后翅呈黄褐色。
是杂记上面出现的洋辣子,这东西身体上有很多锋利的毒毛,只要被蛰到就会引起瘙痒,关节肿痛或发烧。
使者目光闪动,腆着脸皮道:“这是一种观赏性极强的飞蛾,其蛹还能食用,味道上佳,但就是不好抓,亦不好养。”
宁满满端着菜品款款而来,面露赞同之色:“此物高蛋白、低脂肪,吃了不易长胖,无论是盐爆还是烤洋辣子蛹,吃起来都香味扑鼻,让人难以忘怀,但此物触碰会让人瘙痒不止,久久未消。”
她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使者宽大袖袍遮盖住的手臂身上:“使者这是被它咬到了吧?”
“此物虽毒,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但你之前一直用手抓,已经把毒毛按压到皮肤深处了,如今只能把洋辣子捣碎,用其汁液涂抹在被蛰的地方缓解疼痛,若是再久点,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怕只能一直痛着痒着,等它过段时间自己消失了。”
“不过这个东西并非一次就能根除的,因为毒毛已经漫入皮肤和血液中,所以此后每一次遇光遇热都会瘙痒无比,只有在规定时间内用汁液涂抹清楚才行。”她生如温玉,娓娓道。
大楚长乐公主清丽的脸上露出玩味笑意:“哦?洋辣子这东西只要一碰,就会被扎到,你的办法真能避免?”
宁满满从容一笑,从一旁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盒子:“刺蛾紫姬蜂是洋辣子的天敌,只要放进去,不过眨眼,洋辣子就会死亡,死后的它周身毒毛会快速消失……”
“说那么多也没用,你试试看呗。”长乐公主轻轻抬起茶杯,轻抿一口,漫不经心:“若是你能解决这洋辣子,本公主可允你一个请求。”
宁满满把刺蛾紫姬蜂放到罩中,众人只看到一只紫黑色的家伙蹦跶几下,还没反应过来,原来挥舞翅膀的洋辣子瞬间坠地颤抖,转眼又没了动静,翅膀褪去,只剩下了一只小小的躯体。
长乐公主瞳孔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上前看了几眼,最后面色僵硬:“既然你说能治好他的手臂,那你就用这只洋辣子试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