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有做生意的资本和天赋,但管不好手底下的人,容易招人记恨,这次的事情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你好好想想,以后该如何管教下人,做好朕的后盾吧!”
傅锦元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头,耸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父皇此言……是要定我为皇商吗?”
天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愿意?”
傅锦元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眼底升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哭又笑:“怎么会,怎么会不愿意呢。”
他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儿臣谢父皇看重,我接下来一定会好好用心管理手下事务,让父皇放心。”
天子长眸微眯,掠过一丝冷意:“行了,此事你心中有数就好,朕此次前来是想问你,你前段时日和太子一起下淮南,对宁满满和孟紫瑶两位女子是否都有所了解,你对她们俩有什么看法?”
傅锦元愣了一下,黝黑的眸中有波光闪过,抿了抿薄唇:“宁满满是农女,但和太子有自幼成长的情分在,天真活泼;孟紫瑶是淮南州牧嫡女,端庄大方,在说服商户和农户的过程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会是一个贤内助。”
“若朕将孟紫瑶许给你呢?你可有意?”天子面色淡漠得令人窒息。
傅锦元觉得冷若冰窟,眸中划过若隐若现的哀愁:“儿臣但听父皇安排,但她心悦太子,恐不愿嫁给儿臣为妻,儿臣不想强人所难。”
天子眸中淬着冰,不复方才温情:“朕只是问问罢了,你不必较真,亦不必如此否决自己。”
若是如此,又怎能堪大任,成为一块好的磨刀石?
“是。”傅锦元心中忐忑应下。
父子俩在院中谈论了一个时辰有余,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他们做了什么。
晚间,一封信从三皇子府后门的狗洞递了出去,找到了它的有缘人。
宁满满并不知道有人在虎视眈眈的打算对付她。
宁清这段时间早起晚睡,虽然日日精力充沛,却还是被她强制性要求休息了。
今日,她是一个人独自回家的。
还未到宵禁时间,街上虽不是人来人往,但三三两两人群相伴,驱散了她内心小小的不安。
走到暗处,宁满满敏锐听到有脚步声,她快走几步躲闪,然而对方预判了她的动作。
一块手帕加一个麻袋套下,她直接被熏得晕了过去。
“把人留下,饶你们不死。”另一波黑衣人赶到,长剑直出,杀意沉沉。
这批人只是有点胆子的地痞流氓,收钱办事,哪曾想到遇到了硬茬子,当下立刻被吓得屁滚尿流离开了连多看麻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宁满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着手脚,关在一处破败柴房中,视野里一片漆黑。
这可难不倒她。
她使劲挣扎几下,慢慢起身,借着微弱月光轻轻跳着靠近一堵内墙,用巧劲和力度挣脱出了右手,之后拿出藏着的匕首,割开了束缚,获得了自由。
她轻手轻脚走到破败的房门前,留意到外面并没有人守着,只是有士兵每隔一刻钟的时间就交替巡逻一次。
她只需要在这个错开的时间段离开,找到出路,就可以转危为安了。
宁满满时刻留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等时机合适,立刻猫着腰离开,可好景不长,她再次听到了巡逻的人的脚步声。
她已经躲了好多次,如今这个位置,也只能入房间中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闭眼推门而入,内心祈求着屋内没人。
可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是塞牙缝的。
床上躺着的人在留意到有人进来的那一瞬间坐直了身子,身影快速闪现到她的身边,甚至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宁满满错愕瞪大眼睛,看到了对面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以及猩红的双眸时,心跳得如擂鼓。
究竟要受到何种创伤,才能弄成这个地步?
她半响才回过头来。
可下一秒,眼前的脸和记忆里的红袍男子直接对上了。
“你!你是……”宁满满踉跄后退,瞳孔剧烈收缩,声音有些颤抖。
男人并未给她反应时间,抓着她的手就想往嘴里送。
宁满满未能及时躲开,手臂被咬出牙印,她甚至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流失。
她剧烈挣扎着,手脚并用,可却没有任何用。
约莫几个呼吸间过去,原本容貌慢慢恢复的男子突然松口,拍着自己的胸膛嚎啕大叫,痛得满地打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攻击他似的。
宁满满抓住机会往窗户边跑,可对方即便大汗淋漓,依旧死死的拽住她的小腿,甚至张开獠牙,还想要再咬她,俨然走火入魔。
方才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宁满满害怕极了,她想也不想,直接提着匕首往对方的身上插去。
男人痛得脸色发白,眸中猩红褪去,只余滚滚而来的恨意。
宁满满不敢耽搁,直接冲到窗户前,可那几步路却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缺水的鱼儿,提不起一点力气。
男人匍匐在地,一点一点靠近,她抓着桌椅,拼命往上爬。
两人像极了行动缓慢的老公公老婆婆,无形之中卯着力气要赢过对方。
窗户是有一定高度的,宁满满一时之间爬不上去,有些抓狂,可她越是着急,就摔得越快,到最后又被对方抓住。
她今日要是能活着出去,往后出门一定要多看黄历!
宁满满心如死灰,苦笑的拉了拉嘴角。
“宁满满,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是,你跑不了!”男人沙哑着声音,露出了血淋淋的牙齿,如地狱的恶鬼。
宁满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颤抖着:“你,你到底是谁,几次三番想抓我,到底意欲何为!”
“你问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为我服务,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男人说罢又想张嘴去咬她。
傅锦年悄无声息而来,把人敲晕后,直接把宁满满拦腰抱起。
宁满满放下心来,泪水蓄满眼眶,形若无骨靠在他的身上:“你终于来了。”
她还以为今夜她要折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