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安目光似乎随意的环视着,然而她心里清楚,若非这些商队的人,她今日的目的本是要了宁满满的性命的。
想到这里,成安安心里一个劲的道着可惜。
这次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这次来到这里,宁清没有抓住,反倒是踪迹全无了,她手里既没有了可以牵制宁家的把柄,又将宁家彻底惹急了。
想到这里,成安安颇有些觉得天意弄人,本来局势到了这一步,天时地利,唯独差了人和,不然的话,宁满满的性命就是她手中之物了。
宁满满嗤笑了一声,“宁满满,你未免也太过于自负了吧,你说今日我若是将你拦截在了,你能够耐我如何?”
成安安被宁满满嘴角的冷意威慑住,随即似反应过来了一般,她冷笑,“你不敢。”
宁满满驱马逼近了两步,问道:“我为何不敢呢?”
她勾了勾唇角,“你今日逼我至此,不就是为了想要找机会,除掉我吗?因为你知道,你若是不除去我,那么我若是抓住了机会,一定会除去你的,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你身后帮手寥寥无几,我身边却有这么多的人,我为何不动手呢?”
成安安咬了咬下唇,似乎觉得宁满满不会这么胆大妄为一般,可是又觉得在宁清失踪的刺激下,她又什么都能够做的出来,一时间惊疑不定。
她后退了两步,“宁满满,这里这么多人,你若是敢出手,你绝对逃不开干系。”
宁满满轻笑了一声,“你说的对,我何必在这里出手呢,你迟早是要出城的吧,我就带人在城外埋伏着你,只要你出去,那么你就必定落在我的手上,即便你用骑兵相送也是无济于事的,毕竟我们若是伪装成了山贼,无论什么罪责推脱到山贼身上就是了。”
她无赖似的笑了起来,“毕竟除了你之外,又有谁得知这里这么多人是听命于我的呢?”
成安安被吓得后背惊起一层冷汗,她打量着宁满满的神色,想要从中判定她说话的真假,然而宁满满面色之上一片平静,让她看不出来分毫。
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意,她总觉得宁满满不过是一个乡村里长大的姑娘,见识短浅,就算是一时得了几分傲气,也不过是偶尔机会罢了。
可是这一刻,宁满满在马上,她在马下,一上一下,似乎定了两个人的关系一般。
她才惊觉,宁满满心智成熟,绝非一个村姑,反倒是她自己,还把自己困在了云水村,即便这么多年,她身体已经走出了云水村,可是心智仍旧停留在那里!
“宁满满,你的人手都是来自于太子吧,你不知道他如今境况危险吗?你若是动用了他的人,到时候查了起来,只会连累了他!”成安安脑海中一片混乱,她却竭力保持着清醒,从中择取着让宁满满恢复理智的片段。
现如今,宁满满若是铁了心要把她留下来,只怕她也无济于事。
宁满满莞尔一笑,玩味的说道:“谁告诉你,我这里的人是太子手下的人了?是了,你的人应该没有少调查我吧,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这里的人可绝对没有一个人太子的人……”
她目光环视一圈,落在不远处的成安安带来的人手身上,“反倒是你呢,你身边带的这几个人到底是成家的人,还是那位殿下的人呢?你经受得起查吗?”
她偏了偏头,故作不解道:“据我所知,你和那位殿下之间可没有婚约约束吧,如今竟然这么旁若无人的互帮互助,你说这要是让京中的人知道了,对你的名声会不会有损啊?”
“你!!!”成安安哑然失声,不可置信的盯着宁满满。
她自然感觉出来了眼前宁满满和之前的不同,眼前的宁满满咄咄逼人,看似眉眼弯弯在笑着,眼里心里都是冰封一般的寒意。
宁满满嗤笑一声,“我不去找你算账,你竟然还敢来招惹我,成安安,你真当做我会忍气吞声一言不发了不成?”
她翻身下马,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将成安安脸上的斗笠都打落了,宁满满尤不解恨,一步步逼上前,“怎么?你还不服气?若非你,我三哥怎么可能会失踪?你平白无故的栽赃陷害我三哥,这个账我还没有和你算呢。”
成安安被逼的一步步后退,她甚至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踉跄着跌倒在地,狼狈至极,可是到底顾忌着眼底蕴藏着疯狂的宁满满,竟然不敢还手,因为她心里清楚,眼前的宁满满恐怕什么都能够做的出来。
她如今只剩下后悔了,这个时候过来招惹宁满满做什么?
若不是现在过来,她哪里会自讨欺辱?
成安安手磨在了沙砾上,手上痛感却比不上脸上痛的一丝,这种屈辱感让她满以忘怀,心中的恨意越来越大,她咬紧了牙关。
宁满满低垂着头,冷笑道:“怎么?不服气?成安安,当年是你背弃了宁家,如今过来不甘心的又是你?怎么?非要所有人围绕着你转不成?”
成安安身边的人看到这一幕连忙涌了过来。
“小姐,你怎么样了?”
“小姐,你没事吧,可要属下动手?”
宁满满好整以暇的看着成安安,似乎就在等着她让人先一步动手一样,如此一来,就有理由留下她了。
成安安咬着牙,“撤退。”
宁满满讥讽的勾起了唇角。
成安安扭过头,低声吼道:“撤退!!!”
成安安身后的人明显面露不甘,然而到底不敢违抗命令,纷纷搀扶起成安安后,就退了下去。
前面拦路的马离开了,宁满满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此时镖师快步驱马走了过来,惊疑不定的看着宁满满,“刚才那个姑娘说……这个商队都是你的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满满淡淡道:“是那个姑娘蠢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镖师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呢!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