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满满眯了眯眼睛,随即微微弯起,似乎看透了孟如兰一般,笑了起来,“你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孟如兰冷冷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宁满满笑意不减,“孟如兰,你若是真的有这个能力的话,为何还非要嫁给凌熠呢?”
一语戳破了孟如兰的谎言。
孟如兰脸色铁青,她绕着宁满满打量着,“你确实有几分脑子,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冷笑道:“事到如今,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吗?你是死是活,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哦,不止呢,还有你的家里人,我让他们给你陪葬可好?如此,你在下面也就感受不到孤独了呢。”
宁满满偏了偏头,突然道:“我猜到了。”
“你猜到什么了?”宁满满突然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把孟如兰的思绪带偏了。
“我其实一直好奇你为何会和曹文生,还有地下赌坊的宋老板有联系,你一个大家闺秀,如何认识那种人的呢?这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不过现下看来,我倒是能够猜到几分了……”宁满满道。
孟如兰不信宁满满的话,只当她是在诈自己,嘲讽道:“你都被我抓了,还有心思想这些,你倒是心态很好啊,好啊,你既然说你猜到了,你便说说看啊,你真的当我是三岁小孩呢啊。”
宁满满咳嗽了一声,缓缓吐出三个字来,“成安安。”
“你是如何得知的?”孟如兰神色一变,不可思议的盯着宁满满。
她如何会得知成安安这个名字。
宁满满却转开了目光,落在了茶杯上,“我渴了。”
一夜过去了,她一直不曾喝水不曾进食。
孟如兰焦急知道,随便倒了一杯水给宁满满灌了下去,动作算不上温柔。
呛得宁满满咳嗽了两声,不过她也不在意,舒缓过来后,宁满满开口道:“你自幼就是大家闺秀,不认识那些土匪才是正常的,不过成安安和你可不同,她对外面一个面孔,对内又是一副面孔。”
孟如兰不耐烦的打断她道:“我问的是你为何会知道我是找的成安安的?”
宁满满眯了眯眼睛,“是你自己说的,你忘了吧,我和凌熠在酒楼扣留你那晚,是你自己供出来的,我问你为何要找八方阁的人,你说是你表姐让你找的八方阁……你的表姐不就是成安安吗?”
孟如兰表情一滞,那一日话里真假掺着,她自己都忘了都说了些什么,若非后来被凌熠诈出来了实话,她恐怕到最后都不会说出真话来。
宁满满顿了顿,轻笑了一下,道:“其实想明白这一点并不难,那些抓我们的官兵并不是县城的衙役,距离云水村最近的官兵之处就是齐州所在,齐州之中的州牧又是成家的人,而再从你身上推算,你能够求的人也就那么多,成安安既然有求于你,自然也会给你相应的助力,所以……成安安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了……”
她叹息了一声,道:“没有想到区区一个我,竟然就让你把最后的底牌使了出来,我倒是面子够大了。”
孟如兰拧着眉头,“你似乎对我和成家都很熟悉?”
宁满满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孟如兰嗤笑一声,“可是你想明白了又如何呢?”
“不如何。”她停顿了一下,缓声道:“只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天,和成安安交好,你就要随时做好准备……”
她压低了声音,道:“她把你推向地狱了准备。”
孟如兰表情微微凝固,“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挑拨离间了,你这招对我没用。”
宁满满无辜道:“成安安既派出了黑衣人,又派出了官兵,想来已经用自己的最大助力帮你,如此倾囊相助,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善心吗?你若是不能够给她相应的回报,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吗?”
若是之前身在局中宁满满还看不真切,那么现在抽身而出后,宁满满自然看明白了,昨天晚上无论是闯入家中抓她的黑衣人,还是后来的官兵,都是成安安的人。
而如今被成安安派来帮孟如兰了。
若是黑衣人能够抓住她固然不错,可惜宁家有宁清在,以至于黑衣人失手了,不得以之下,官兵出现了。
宁家人只能够束手待擒。
看来孟如兰为了抓她,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宁满满的这一问让孟如兰哑然。
孟如兰烦躁的在这屋子里走动着,她猛的将一盏茶泼在了宁满满的笑脸上,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冷笑着说道:“那些和你无关,你一直在转移话题,我且问你,你到底交不交曹文生出来?”
茶水已经温凉,落在脸上也并没有什么感觉,只不过是显得狼狈一些,宁满满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道:“其实曹文生对我并没有什么用处,不过是为了恶心你才抓了起来而已。”
孟如兰脸上表情就要维持不住了,眼看着她要把杯子摔在宁满满的脸上了。
宁满满及时道:“曹文生我能给你,除此之外,我还能帮你得知八方阁的消息……”
孟如兰的动作一僵,并不信宁满满的话,只是问道:“你先说曹文生在哪里?”
“其实曹文生就在八方阁之主手中。”不等孟如兰发火,宁满满快速说道:“我没骗你,八方阁之主就在云水县城,你恐怕还不知道呢吧,八方阁要在云水县举办今年的商会,那些黑衣人不止是为了帮你而来,也是为了调查八方阁之主而来……”
昨天白日里看到黑衣人进出傅家院子的时候,宁满满就怀疑黑衣人的目的了,不过还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背后竟然是成安安!
她调查八方阁到底所为何事?
孟如兰眉头微皱,却也觉得宁满满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毕竟太容易戳穿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孟如兰探究的看着宁满满。
宁满满动了动身上的枷锁,“总不能你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吧,要不然我岂不是一点儿和你谈判的资本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