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内裤塞到明夜雪手里,说:“你不听我解释,那内裤送给你好了,反正你用得着!”
“你流氓!”明夜雪把内裤拍回我脸上,大怒。
你们女人至于么?看起来是全新的啊!与其丢了浪费,不如物尽其用。
“喂,我又用不上,好心啊!”我真委屈。
“我看你穿得很好!哼!直男癌!”明夜雪将内裤套我头上,叉着腰执着地说。
直男癌是什么癌症?好像电视里说过肝癌、肺癌、脑癌这癌那癌,就是没听说过直男癌。
“等等!”明夜雪把内裤从我脑门上摘下来,诧异地说:“有灵力,像是件法器。”
“那个马桶上的夜痕留下的,他回马桶里去了!”我终于有机会解释了。
“你才马桶,他来自另一个世界,懂不懂啊你就胡说八道!”明夜雪又噘着嘴跟我犟上。
女人真难缠,到底有那点值得男人朝思暮想啊!
“归我了。”明夜雪将内裤往袖子里一塞。
套路,绝对是套路,就是特么想要内裤!
“你刚才说太可怕了,到底什么太可怕了?”我好奇地问。
“楼上的白僵,一瞬间就被一个凡人给灭了!然后那个快奄奄一息的旱魃,也在劫难逃的样子。”明夜雪大惊小怪。
“九婴就在楼顶上?”我突然想起自己要干嘛来了。
明夜雪点点头。
这时候我哪有心情管劳什子内裤,直冲楼顶天台。
旱魃……呢?
九婴和陈溪羽,此刻刀剑相向,确切地说,九婴拿着一把短刀,而陈溪羽拿着一把长刀,互不相让。
我一靠近九婴,就感觉到一股热浪从他身体里透出来。
“老兄,你不会真的把旱魃吃了吧!”我有点不可思议。
之前听他们的对话,明显这俩家伙以前就认识,看起来还感情很好的样子,九婴再贪吃也不想下得去嘴的人,但是九婴不吃,怎么身体这么热。
“关你屁事!”九婴看也不看我,就甩这么一句话。
现在我明白为何九婴对陈溪羽能王八绿豆看对眼了,这句话说得都挺溜的,不关我屁事,我在这儿苦逼兮兮天天热脸贴人冷屁股地干,容易嘛我!
“这位,陈小姐,有话好好说,姑娘家家的动刀动枪多不合适。”我厚着脸皮站在他们中间打圆场。
苍天,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跟明夜雪聊会儿的功夫,感觉整个世界的时间被拨快了好几天!之前,九婴不还捂着陈溪羽的孔雀翎,花痴得跟个痴呆似的,现在就要掐上,这剧情不合理啊!
陈溪羽挽了个剑花,将剑插回腰间,姿势好帅!
“你是神,我相信神说的话,他到底是妖怪,还是猎妖师?”陈溪羽一字一顿地问,简直像逼问。
我眨眨眼睛,说谎不打草稿:“猎妖师,真的。”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妖怪跟猎妖师有啥区别,是不是领赏钱去抓妖怪的妖怪都叫猎妖师,这特么来一场仙界考试,我都没处抄去。
“好,我姑且信你。”陈溪羽的神情似乎稍微有些松下来,但很快指着九婴问:“旱魃为什么给你她的妖元?”
“我跟她之间的秘密,我答应她不说。”九婴的态度非常坚决。
呵呵,这瘪犊子一肚子秘密,他不想说的事儿,愣你拿金刚钻也撬不开嘴。
陈溪羽的神色一下子阴冷起来,让人感觉好怕怕。
“你跟她有什么恩怨,我代她承受。”九婴扔下短刀,一把推开我,走到陈溪羽面前,两人中间隔着一根头发丝的距离,踢一脚过去就能亲上。
看起来凶巴巴的陈溪羽竟然转过身,望着遥远的天际线,痛苦大吼:“承受?你凭什么替她承受,我的父亲、母亲、外公、爷爷、奶奶,全家都死了。外婆告诉我,一共四个妖怪,跂踵、诸怀、蛊雕和她,旱魃是唯一一个知道,下令屠杀我一家元凶的妖怪!”
我一愣,什么情况?
跂踵、诸怀、蛊雕,这不都来找九婴的麻烦,然后被我们解决,送到孟涂大神那里判刑了。难怪九婴出生时,陈溪羽会出现,原来是冲着蛊雕来的。
怎么着,还是团伙作案,灭人家满门?
我们真是替天行道,棒棒的!
陈溪羽,陈家,莫非,是那个降妖世家的后人?
呃,不对,总感觉这里面有那种大阴谋,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那种超牛逼坏人要搞事的节奏。
九婴抿着嘴,眉头似皱非皱,表情很奇怪,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个表情。
“蛊雕你不是抓着了吗?你怎么不问他!”我终于抓住机会插了句嘴。
“跂踵、诸怀、蛊雕听命于旱魃。”陈溪羽回答。
我又问九婴:“旱魃来找你的时候,半死不活的,为啥啊?”
“寿命将尽。”九婴倒是回答得爽快。
“你胡说!寿命将尽的妖怪,妖元化入天地,灵力烟消云散,而她的灵力现在在你体内,她是被打成重伤。”陈溪羽回头,指着九婴不依不饶。
卧槽,女人好可怕,较起真来不得了。
九婴无奈地看着我,老哥,对不住,自己看上的女人,自己跪着也要搞定。
“我以前救过她一命,她说过,如果自己快活不下去的时候,就把妖元给我,助我增长灵力,打败更多妖怪,领取赏金和宝物。”九婴面不改色地说,水汪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陈溪羽。不要跟我较劲为什么男人会有水汪汪的大眼睛,总之,就是那种小狗讨饭一样的可怜样子。
我天,男人说瞎话的功夫可以这么厉害吗?!
好真诚,真诚地我都要信了。
这么幼稚和神经病的套路,陈溪羽竟然,竟然信了!
她放下手,明显收起了剑拔弩张的表情。
这,太不玄学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伤害过你的家人,如果你很恨她,那就杀了我解气。她的妖元在我体内,她是我的一部分,你杀了我,也是替你家人报仇。”九婴双眼一毕,敞开胸怀,慷慨赴死。
我忍不住给这位戏精鼓掌!
灯光,鲜花,掌声,百花金鸡奥斯卡,送给这位爷!
“杀了你,我也不知道是谁屠杀了我们一家!”陈溪羽望着天空,眼泪从眼角渗出来,划过脸庞,渗入衣领中。
她的伤心,打乱了我刚才的揶揄。
九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眼眶微红。
怎么突然之间,你们全走悲情路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