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笑道:“没错,我就是个凑数的!两位将军见笑了。”
王神风继续嘲讽道:“看来天朝是真的日渐凋零了,武学交流连你这种货色都派出来了。”
既然王神风都已经撕破脸皮了,沈飞嘴上怎么可能吃亏,轻笑道:“我堂堂天朝,自然不是什么武学交流都当回事的。”
王神风大怒道:“你再说一遍?”
沈飞笑道:“怎么?身为瀚海国知名刀客,听力这么差?蒙事儿的吧!”
王神风冷冷的笑了起来,自此也不再理沈飞,似乎在心里已经宣判了沈飞的死刑。
瀚海国皇宫路途十分遥远,当天晚上只得在离的较近的王元霸府上过夜。
这一晚王元霸大排筵席,宴请清风一行人,不但广请当地武林知名之士相陪,宾客之还有不少的士绅名流,富商大贾。
沈飞怎么说也是天朝远道而来的男宾,所以众人对沈飞自然还是要客气一些,但沈飞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他对瀚海国一点好印象也没有,自然也并不想结交这些瀚海国的贵族。
众人见沈飞表情冷漠也不说话,均是暗暗不爽。但天朝毕竟是大国,高手众多,众宾客心想此人既然能被天朝派来交流武学,自非寻常,谁也不敢瞧他不起。
沈飞坐在第二席上,由王神风作主人相陪。酒过三巡,早就见沈飞不顺眼的王神风自然想让沈飞出出丑,当下谈到武功上头,旁敲侧击,提了几个刀法上公认的疑难请教。
沈飞并不像给天朝丢脸,但他计都刀的修炼方法完全不同于正常刀法,所以说出来的疑难听起来完全违背常理,让人感觉这沈飞根本就是刀法上的门外汉。
瀚海国众人当即露出了见些许嘲笑,却当着清风队长的面不敢声张,陶宇等人均是怒瞪着沈飞,一副被沈飞连累的样子。
倾城被王元霸玩了命的灌酒,一来二去也就多少有些醉意了。
王神风自然不会就这么饶了沈飞,开始招呼不同的人敬沈飞酒。
沈飞因为徐帆的缘故本就爱酒,此时又不想理王神风等人,喝了几杯敬酒后,竟主动敬起酒来。酒气涌将上来,将身前的杯筷都拂到了地下。同席的人都道:“沈飞队长醉了。喝杯热茶醒醒酒。”
王神风笑道:“人家堂堂天朝锦衣卫的副队长,哪有这么容易醉的?沈队长,干了!”又跟他斟满了一碗酒。
沈飞确实醉了,醉后哪还控制的了自己的言行。对刚刚说他喝醉的那人道:“哪……哪里醉了?干了!”举起酒碗,骨嘟骨嘟的喝下,倒有半碗酒倒在衣襟之上,突然间身子一晃,张嘴大呕,腹酒菜淋淋漓漓的吐满了一桌。同席之人一齐惊避,王神风却不住冷笑。沈飞这么一呕,大厅上数百对眼光都向他射来。清风队长皱起了眉头,心想:“这沈飞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在这许多贵宾之前出丑。”
王神雨和王神风假惺惺的来扶沈飞。王神风知道,喝
多的人,你越是说他喝多了,他越是不服,越要继续喝,所以故意说道:“沈队长,我扶你歇歇去!你真是喝多了。”
沈飞道:“我……我没醉,我还要喝酒,拿酒来。”
王神风得意的笑道:“是,是,快拿酒来。”
沈飞醉眼斜睨,道:“你……你……谁呀?我不认识你,拉着我干么?”
清风忙吩咐陶宇去扶沈飞。
清风的命令,陶宇就是一万个不愿意也得执行。
陶宇走到沈飞身边,低声道:“沈大队长,咱们歇歇去,这里人多,别乱说话!”
沈飞怒道:“我乱说甚么了?清风派你来监视我,我……我不就不是他的徒弟吗?我还能偷她东西不成?”
毕竟事关天朝的脸面,此时的陶宇确实怕他醉后更加口不择言,和纯白二人左右扶持,硬生生将他架入后厢房休息。
清风听到他说“清风队长派你来监视我。”这句话,饶是他修养极好,却也忍不住变色。
王元霸笑道:“清风队长,酒醉后胡言乱语,理他作甚?来来来,咱们接着喝酒!”
清风强笑道:“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倒教王老爷子见笑了。”
沈飞这一醉,直到次日午后才醒,当时自己说过些甚么,却一句话也不记得了。只觉头痛欲裂,见自己独睡一房,卧具甚是精洁。他踱出房来,众队长一个也不见,还以为是众人扔下他继续赶路了,一问下人,原来众人昨日都喝的有些多,恰逢瀚海国国主近日身体不适,所以安排清风一行人在王家住上一段时间,此时众人都在后面讲武厅上,和王家的徒弟切磋武艺。
沈飞心道:“我跟他们混在一块干甚么?不如到外面逛逛去。”当即扬长出门。
瀚海国王家世代守卫着瀚海国的北大门,府宅所在的城池名为驯龙城,是瀚海国北部交通要道,最为重要的大城池,规模宏伟,市肆却不甚繁华。沈飞识字不多,于国外史事所知有限,见到驯龙城内种种名胜古迹,茫然不明来历,看得毫无兴味。信步走进一条小巷,只见八名无赖正在一家小酒店赌骰子。他挤身进去,摸出王元霸昨日所给的见面礼封包,取出银子,便和他们呼幺喝六的赌了起来。
沈飞早年间伪装二瘸子的时候过的就是这种生活,无忧无虑甚是舒坦,一来二去竟然沉醉在这种生活中不能自拔,想想那时的江雪和李浩都是何其单纯,若时间真能回到那个时候该有多好。
到得傍晚,在这家小酒店喝得醺醺而归。一连数日,他便和这群无赖赌钱喝酒,头几日气不错,赢了几两,第四日上却一败涂地,几十两银子输得干干净净。那些无赖便不许他再赌。
沈飞怒火上冲,只管叫酒喝,喝得几壶,店小二道:“小伙子,你输光了钱,这酒帐怎么还?”
沈飞道:“欠一欠,明日来还。”
店小二摇头道:“小店本小利薄,至亲好友,概不赊
欠!”
沈飞大怒,喝道:“你欺侮小爷没钱么?”店小二笑道:“不管你是小爷、老爷,有钱便卖,无钱不赊。”
沈飞回顾自身,衣衫褴褛,原不似是个有钱人模样,除了腰间一把星罗刀,更无他物,沈飞早就不想当差,看见星罗刀就烦,当即解下星罗刀来,往桌上一抛,说道:“给我去当铺里当了。”
一名无赖还想赢他的钱,忙道:“好!我给你去当。”捧刀而去。
店小二便又端了两壶酒上来。沈飞喝干了一壶,那无赖已拿了几块碎银子回来,道:“一共当了十两银子。”将银子和当票都塞给了他。
沈飞一掂银子,连八两也不到,当下也不多说,又和众无赖赌了起来。赌到傍晚,连喝酒带输,八两银子又是不知去向。
沈飞向身旁一名无赖陈歪嘴道:“借两银子来,赢了加倍还你。”陈歪嘴笑道:“输了呢?”
沈飞道:“输了?明天还你。”
陈歪嘴道:“谅你这小子家里也没银子,输了拿甚么来还?卖老婆么?卖妹子么?”
沈飞大怒,反手便是一记耳光,这时酒意早有了几分,顺便将他身前的几两银子都抢了过来。陈歪嘴叫道:“反了,反了!这小子是强盗。”
众无赖本是一伙,一拥而上,八个拳头齐往沈飞身上招呼。沈飞无刀,又是力气全失,给几名无赖按在地下,拳打足踢,片刻间便给打得鼻青目肿。
忽听得马蹄声响,有几乘马经过身旁,马上有人喝道:“闪开,闪开!”挥起马鞭,将众无赖赶散。
沈飞伏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一个女子声音突然叫道:“咦,这不是沈飞么?”正是倾城。另一人道:“我瞧瞧去!”却是纯白。
纯白虽然也不怎么喜欢沈飞,但相对于其他人,对沈飞没那么大的敌意,而且若真是沈飞在此丢人现眼,丢的可不光是他沈飞自己的人。
纯白翻身下马,扳过沈飞的身子,惊道:“沈飞队长,你怎么啦?”
沈飞摇了摇头,苦笑道:“喝醉啦!赌输啦!”
纯白忙将他抱起,扶上马背。
纯白和倾城正是出来寻找沈飞的。这几日沈飞不像样子,倾城担心沈飞所以想出来寻找,但清风又怕倾城忍受不了王元霸的骚扰偷偷走人,所以派纯白监视倾城,毕竟只有纯白和倾城的关系还不错。
(下面又是重复的了,明日再看。)
除了林平之、岳灵珊二人外,另有四乘马,马上骑的是王伯奋的两个女儿和王仲强的两个儿子,是林平之的表兄姊妹。他六人一早便出来在洛阳各处寺观游玩,直到此刻才尽兴而归,哪料到竟在这小巷之见令狐冲给人打得如此狼狈。那四人都大为讶异:“他华山派位列五岳剑派,爷爷平日提起,好生赞扬,前数日和他们众弟子切磋武功,也确是各有不凡功夫。这令狐冲是华山派首徒,怎地连几个流氓地痞也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