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繁华的商业圈。
一直到了电影院前面,言知鱼才在那一番不知所云的话中反应过来。
想到他上次说的,帮她需要和他约会。
笑了笑:“你想看电影?”
既来之则安之,慕南苏不生气不发怒的时候还是很好的一个人。
说起来她也很久没有看过电影了。
她雀跃的向售票口去,兴致勃勃的问:“你想看什么电影,我去买电影票。”
慕南苏蹙了蹙眉,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不知道。”
她歪了歪头:“那我决定了?”
“嗯。”
慕南苏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周边人潮汹涌,笑语喧阗,小妮子的黑脑袋像一个可爱的蘑菇头。
他忽然会心一笑。
下一秒他意识到这件事,唇角的笑影便如天边的玫瑰霞光扩散开来,如珍珠璀璨夺目,引的身边的人纷纷驻足。
他那夺人眼球的笑,会让人暗自惊叹世上怎会有如此流光溢彩的人物?
更让人想,此生若与他说上一句话,足矣。
言知鱼从排队的人群中挤出来,扬了扬手中的两张票:“下午一点开场,我们还有时间去外面逛一逛。”
“逛什么?”他不自在的皱鼻子,第一次到这种嘈杂热闹的环境有些不适应。
言知鱼以前经常窝在家里,不经常和唐瑜出去逛街看电影吃饭,一旦出去便和出了笼子的鸟儿一般活跃。
她很是如鱼得水,轻车熟路的道:“出了这里前面有一条商业街,你陪我去买衣服好不好?”
她难得开口对他请求一件事,好吧~_~,算不上请求啦,只是一个小小的提议。
慕南苏心里很高兴,脸上却故意不表现出来,淡淡的点了点头。
大概是在商业勾心斗角,残酷倾轧的环境中生活久了,他习惯了喜怒哀乐不行于色,任是天大的事也只是冷淡处之。
可是在她身边,他却忍不住觉得幸福,想要微笑。
那么多的名门千金,哪个不是各有各的算计?
即使温挽卿,温家长女,温父温母的掌上明珠,却总是被一个外人生的男孩儿压一头,她接近自己,也是为了和那男孩儿夺温家财产。
言知鱼人如其名,和一条鱼儿恣意随性,散漫不羁,有什么说什么,表情就显在脸上,很好猜,甚至有时候不用猜。
和她在一起很轻松,不累。
哥哥曾经告诉过他,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够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很难得,能够遇到全心全意爱你,不贪慕你荣华的人也很难得。
最难得,两情相悦,终成眷属。
他慕南苏何其有幸,能遇到喜欢的人。
即使她现在还不爱自己,但他相信,只要她呆在自己身边,他一心一意对她,总有一天能打动她,让她爱上自己。
说起来,他一直以来有个疑问,他年轻帅气多金,典型的富家公子,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她有啥不喜欢自己的?
如此想着,她已经走在前面很远。
他长腿一迈,跟着上去。
言知鱼的眼光挑剔,对衣服的要求很高,一旦有了瑕疵就不要。
她一连走两个小时都不带脚痛,寻常的男人肯定不耐烦陪女朋友或者媳妇走这么久的路,慕南苏却不骄不躁,从头到尾未曾抱怨过一句。
言知鱼素来和唐瑜日常作死惯了的,一时逛高兴了,就忘了慕南苏可怕的一面,欣赏的想去拍慕南苏的肩,垫了垫脚,才发现够不着,讪讪的噘嘴,遗憾作罢。
商圈里到处都有卖饮料和小吃的,言知鱼逛的久了又饿又渴:“我去买点饮料和小吃,你想吃什么?”
慕南苏从来没有亲自去买过东西,有什么都是佣人或助手准备好。
就连亲眼看别人买东西还是刚才看言知鱼买了一次票。
他学习能力强,上学时不用怎么学就能年纪第一,基本上属于看一看就能会的天才类型,看过言知鱼买过一次东西,这次就不让她去了。
“我去,你在这儿坐一坐,等我。”
按下她的肩,不等她回答,就自己去了。
言知鱼揉着酸痛的脚,在公共座椅上坐下来,望着他伟岸高大的背影,莫名有一种安心的安全感。
话说慕南苏这人不一副我是总裁我是大佬,我最帅一脸冷魅,你们都快来膜拜我的唯我独尊的样子,还是很可靠的人嘛。
不知道是不是慕南苏的颜值太高,那些妹子都拜倒在了他的西装裤下。
那家店和以前一样长的队伍,平时要排队三十分钟才能买到东西,今天慕南苏五分钟就拿了两手饮料小吃回到了她身边。
她看到好多妹子故意在他们身边经过好几遍,偷偷的打量慕南苏,小小声的议论他好帅之类的。
她笑眯眯的接过柠檬西柚水,吸吮了一口,也跟着那些妹子打量慕南苏。
虽然看过他无数次,但她每次端视他都有新的体验。
这个人她百看不厌。
炎炎夏日,人潮涌动,碌碌尘世,人间滚滚。
身边这个人拥有世上最好看的容颜,就连那些匆匆而来,闲闲消磨日光,和他们毫不相干的人也不禁向他们投来目光。
他坐在她身边,身形那样挺拔优雅。
仿佛有他在,她在世间就不再孤单。
“谢谢你。”她微笑,露出小兔牙,眉眼弯弯。
慕南苏一怔,缓缓展眉绽开一朵笑,伸手去摸她的头,轻声道:“不必了。”
言知鱼看了看时间:“电影快开始了,我们快走。”
她说起便起,慕南苏都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了。
慕白意拿着那本金圣叹亲笔脂批点评的《水浒传》原版书籍,双眼冒火,几乎想把它撕成粉碎!
双手一触及,他又想到这是慕南苏坑他,花了他所有资产买的一本破书,怎么狠心都下不了手。
慕白意咬着牙,忿然将书摔在了地上,兀自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生者闷气。
想了想,又忍不住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都怪自己非要与慕南苏争个长短,现在把自己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
就在慕白意生闷气的同时,不经间摔在地上的书袅袅翻开了几页。
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人伸了伸懒腰,从书里走了出来。
慕白意起始还未注意,眼风一刮,这下猛可吓得不轻,身子软在沙发上,磕磕巴巴的指着那人:“你..你是谁?!”
老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他瞧了瞧身旁,似乎也没别人了,笑得颇有古风余韵道:“吾乃上古邪灵癸邪。”
“啊!”慕白意活了二十五年,见过的事情不少了,也还未从遇到过如此诡异之事,双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癸邪衣袍飘飘,漫步到他身边,俯身掐着他的人中,有些赌气不满道:“别晕别晕,瞧瞧,我长得多可爱,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祟。”
泥煤。
慕白意差点爆粗口。
你这都邪灵了,不是鬼祟是什么?
二者之间有何区别?
癸邪笑眯眯道:“为了谢你救我之恩,我可答应你三个条件。”
艹艹艹。
慕白意唯有艹之可言。
这还成了拉丁神灯了?
癸邪道:“若你不愿意嘛..我走了。”
他作势要走,慕白意在震惊、恐惧、可怕种种情绪之下赶紧拉住了他:“别,别走。”
癸邪苍老的容颜上显出几丝诡异的笑意,仍旧清明的眸子里连闪几朵讳莫如深的光芒。
他便最喜欢看这些人类得到意外之喜,有了无限权利之后,如何在欲望、贪婪、邪念中挣扎。
“小子,说罢,要我帮你做什么?”癸邪微笑道:“只要你说的出,我便能为你做到。”
这句话让慕白意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他的目光里煽动者恶毒的光芒,未免自己吐字不清,紧张得红了脖子,额上青筋直跳:“我想要慕氏所有财产,想要慕南苏死,你可以为我做到吗!”
等他拥有了慕氏,没了慕南苏支持,慕老爷子一个老人,慕眠暖一个稚子,他倒要看看他们是否还能翻出他的五指山!
癸邪心中嗤笑一下,果不其然,人世间的贪欲念想过了几百上千年还是如此无聊。
“好,我答应你。”
“真..真的?!”慕白意瞬间被狂喜吞没。
“我癸邪答应了便会做到。”癸邪捋着自己的白胡子,高深莫测道:“不过嘛,我替你做到了,你也得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你为我建一座庙,用香火祀奉我。”
癸邪是一个邪灵,自然不会有信徒为他建祠建庙,他想要增长邪灵之力,自然要有一个人日日供奉为他添香火油钱。
只是一旦成为他的信徒,便不得超脱,一生一世都得握在他手里,沦为他的傀儡,替他做事,这一点他自然不会告诉慕白意
不过在癸邪看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旦人类同意了让他做三件事,而他又做到了,这便是默认了与他之间的契约。
慕白意如今被即将得到慕氏和看着慕南苏死的癫狂喜悦卷席,哪里会想得那般长远,况且癸邪又未将之后的事情告诉他,他以为只需要付出这么一点,对这件小事自然是满口应承:“好好好,我一定做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