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鱼还没有看清是什么骚乱,就被项初菱一双手死死攥住了。
“言..慕同学,怎么办?”她的眸子布满惊慌。
“怎么回事。”言知鱼大大方方的拿开她的爪子。
固然不想惹麻烦,但她的表情成功勾起了她害死猫的好奇心。
“那里..那里..”项初菱颤颤巍巍的指向外面,一张小脸卡白。
言知鱼踮着脚,伸长脖子,穿过簇簇的人头,垓心处一个彪形大汉揪着一个服务员的衣领,在恶声恶气,蛮横无理的说着什么。
顾客与店员的纠纷啊,她问:“报警没有?”
项初菱一脸懵然,显然不知道这种事需要请警察蜀黍。
言知鱼轻叹一口气,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拨了110。
肯德基大都选址繁华地段,周边配套设施齐全,所以警察蜀黍来的贼快。
她无心再看那边的处理,心想暖暖怎么还不出来。
等了半个钟她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拜托了一个男士,那人出来说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什么小孩儿。
言知鱼的双腿一软,差点站立不住。
那边警察蜀黍还没有离开,她脸色惨白的抓住一个警察的衣服:“你好,我带来的小孩儿丢了。”
一案接一案,两个民警的反应速度很快,立马要求店里调出监控录像。
奇怪的是,一片雪花,录像已然被人破坏。
民警让在场的人帮忙回忆。
其中有一个人说他看见小孩儿自己出去了。
言知鱼心急如焚,扣住那人手腕:“他往哪儿去了!”
那人给她剑拨弩张的表情吓得后退一步,呐声道:“没注意。”
言知鱼感到一袭冰冷刺骨的寒意钻入寸寸肌肤每个毛孔。
民警劝了一句:“这位女士您先别急,我们把人带回警局询问。”
上次那个问讯言知鱼的民警看到她,嘴欠的侃了一句:“哟,这不是高考作弊案的嫌疑人嘛,怎么又来我们警局了。”
旁边的老民警瞪了他一眼,他寒噤,不满的别开脸,心说这种堂而皇之靠着家世来警察局领人,不把警察放在眼里的女人,我就看不惯咋地。
言知鱼没功夫理会他的冷言冷语,焦灼不安,忧心忡忡的跟在处理这件事的民警身边。
温辞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一见,果真是言知鱼。
警局的人见到温辞不约而同的打招呼。
凡是向他行礼问好的人温辞都和善的回应。
见到言知鱼,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言小姐,又见面了。”
虽然坑过她一次,他温婉如水,泛着温和光泽的微笑还是让她的心神莫名安宁。
张着口,不知道怎么说。
温辞用神识感受到了周围人的心声,早了解到发生的事。
“不用担心。”他安慰了她一句,想了想终究不对,才向身边的民警道:“发生了什么事?”
局长大人亲自垂问,民警马不停蹄的向他报告了事情的发生经过。
温辞听完后微微蹙眉:“调取周围百米之内的监控摄像,一定要把人找到。”
言知鱼感激的看着温辞:“温局,找到暖暖有多大把握?”
“现在还说不清,只有调查后才能知道。”温辞向她微微一笑:“对了,我刚才听负责姜颜柳思思张易涵高考作弊案的警察说,姜颜和柳思思改口供,说作弊案与你无关。”
言知鱼对早已知道结果的事没有太多喜悦,她现在更为担忧的是慕眠暖。
温辞看出她的担忧,聊胜于无的劝道:“结果没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还是不要太忧虑了。”
暖暖会不会遭到坏人绑架了,会不会是贩卖儿童的人牙子拐跑了,还是遇到了贩卖人体器官的恶人?
怎么办?
对,要给慕南苏打电话。
拿起手机,她的手不停的颤抖,一种可怕的阴影笼罩着她的身心。
慕南苏知道暖暖丢了会怎么看她?
他一定恨死自己了。
可是这件事如果不跟他说他早晚也会知道。
她惶恐了半个小时,终于按下了手机拨号键。
“喂。”
慕南苏惯常清冷如莲,好听到令人耳朵怀孕的嗓音在耳畔炸开,她一个激灵,手机摔落在地上。
她感到一阵冷意,冷到牙齿打颤。
她半跪在地上,捧起了手机,重回放回到耳边。
“慕..南苏。”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慕南苏清淡的恩了一声:“什么事。”
“暖..暖”她舌头打结,在那边无限沉静的音频中还是说了出来:“暖..暖失踪了。”
说完她等待着他的狂风暴雨。
寂静过后什么都没有。
愈来愈深的恐惧如大海里的海绵般越来越在心间膨胀,窒息的痛苦劫掠着她的咽喉。
“你说什么。”他沉声如万年雪山的嗓音再度响起。
在他千山万水,沉静如初的音容下,她终于忍不住无声大哭,跪在地上涕泗横流,无助的抱着肩,嗓子痛得要命:“暖暖失踪了,我把暖暖丢了。”
“你在哪儿。”
他又问。
“冷川警察局xx支局。”
“你呆在那儿别动,我来找你。”
他掐了电话。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空来管一个爱哭的小鬼。
她的哭声惊动的唯有温辞。
他记得离珠不是一个爱哭的人,甚至可以说,她连哭是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成了凡人后变得这样爱哭了?
“你哭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回忆一下那时店中有什么可疑的人诱骗他。”
言知鱼吸了吸鼻子。
温辞蹲下来与她齐平,摸小狗般亲柔的蹭了蹭她的发。
“别担心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小孩儿的。”
“真的?”言知鱼心中涌现一股熟悉的亲切,人生第一次天真无邪的问这么蠢的话。
但温辞就是有这样的力量。
单单在这里,她就无名的生出亲近。
“放心。”温辞浅浅一笑,温暖而明媚。
一股力量把言知鱼从地上拽了起来。
对上慕南苏那愠怒的眼,她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慕南苏忍住怒气:“暖暖在哪儿丢的。”
两人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
温辞上前想缓和缓和:“那个..”
“我没问你!”慕南苏的脸黑成墨鱼,大吼一句。
温辞emmm
言知鱼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对慕南苏说了。
一字一句听下去,他的脸愈发的阴沉,好似修罗场。
“我会让人去找暖暖,你好好回去。”
他的眼神冰冷,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切在她的身上。
他从未如此对她,她心里一寒,浑身如坠冰窟。
她不敢反抗,沉默的应下了。
“你们不能走。”温辞拦住两人。
慕南苏一个刀锋过去,恍惚有当年帝玖的风范,温辞险些接不住,膝盖软了下,却没有退让:“言小姐要留在这儿做笔录。”
“快点。”慕南苏不耐烦的说。
温辞唤了一个民警过来跟进言知鱼的事。
笔录完毕,慕南苏让纪简送她回慕家。
言知鱼一想起暖暖丢了就神不守舍,对纪简说什么都听不怎么进去。
“小姐。”纪简加重语气叫了她一声,凝声道:“你在听吗?”
言知鱼这才找回一点神,茫然的看过去:“什么?”
纪简抚慰她道:“总裁他很在意小少爷,如果对你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你多多谅解。”
她戚戚一笑,煞是凄凉:“慕南苏做的对,这件事是我不好,我错了,我怎么能把暖暖弄丢了呢。”
“如果没猜错。”纪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应该是柳华让人做的。”
“啊。”她惊讶的都装不下一个足球场:“你怎么知道。”
“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段时间和慕氏有明显冲突的就是姜家和柳家了,姜明是个成熟的政治家,不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唯有柳华,狗急跳墙,极有可能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那柳华会伤害暖暖吗?”
纪简默然一会儿:“这不好说。”
“慕南苏知道吗?”
“言小姐放心,慕总比我聪明。”
纪简顿了一下,心道:“柳华这人性格狷介狂傲,容易走极端,知道有人故意害他,想要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可这事不能告诉言小姐。”
“我不回慕家,我要去找柳华!”一想到暖暖在柳华手上,言知鱼就坐不住了。
纪简犹豫了很久说:“我劝小姐还是安静点好,这事儿总裁会处理,否则你单枪匹马杀过去,只会让对方多一个把柄。”
言知鱼彻底死心的瘫在座椅上。
纪简说的没错,她一个人去找柳华只会羊入虎口。
“知道是柳华,为什么不向警察说明?”
“且不说现在我们只是猜想,没有铁证,若说了出去,警察局人多口杂,走漏了风声,我们仅剩的优势荡然无存,在激怒柳华的同时,暖暖会更容易陷入危险困境。”
是了,纪简说得对。
言知鱼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都怪她。
若不是她,暖暖不会被丢。
暖暖出了事,她当以何种面目去面对慕南苏和慕爷爷?
而她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