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娄家主直接一脚踹飞了他的书房里的桌子,旁边的管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弓着身子站在那里,等着他消气后再交代下去这件事究竟要怎么办。
“这不知好歹的小崽子,真是翅膀硬了,以为我拿他没办法了是吗?”娄家主阴狠的盯着光脑的屏幕,那上面正是今早被热搜的那条星博。
“家主,是不是去追踪一下发布这条星博的人?”想了半天,管家决定还是提一下这个提议。那样一个本身就已经很惨的少年,管家对他还是有些怜惜的。
“不用,就算找到他,这事肯定也不是他干的。我倒是小瞧了那个小崽子,本来以为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就能让他乖乖的为我所用。既然他那么不知道好歹,我也就不用客气了。”
娄家主眯了眯眼睛,对管家招了招手,在他附过来的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什么,管家的脸色都变了,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点了点头,出门去做家主方才吩咐的事情去了。
刚刚干了一件大事的少年心里美滋滋的,他这个时候也在盘算着离开娄家的事情。他的仇已经报了,而且全星际也已经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这两天身体里的能量已经开始不稳定,有时候他的爪子会不受控制的自己异化出来,就连脸上的纹路也偶尔会冒一些出来,这可不是好现象。
少年不知道自己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但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离开这里,回到当初的地方去。”他仔细想了很久,当初的地方,应该就是他吃了那些草和石头子的那个荒星。
也对,当初他在那里呆了两年身体都没变化,在这里才不到一个月,异化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所以少年觉得,他是该离开了,而且越快越好。这个时候的他还天真的想着,万一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在外人面前异化成怪物的话,会给娄家带来**烦的。
他怎么都没想到,娄家不但不怕麻烦,反而还想方设法的想知道他能够异化的原因呢!更加疯狂的是,娄家主还想造出更多的能够异化的人出来。
少年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所待的地方并不是他之前的房间,而是一个四面都是金属,只有一个很小的门的巨大的屋子。他的肩膀被跟墙壁一样材质的金属链子穿了过去,链子的两头结结实实的钉在了墙壁上,很沉重,也很粗,像他这么大的力气,想要动一动身体也是很费劲的。
更让他惊讶的是,虽然他的肩膀被洞穿了,但是他诡异的并不觉得痛。而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柄锋利的小刀,几个碗和几个杯子。看到这一切,少年还以为他是被别人发现了异常,才被掳到这里来的。
就在少年四处观察着这间房间,打算找机会出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少年皱起了眉头,这个脚步声实在是太熟悉了,他每天都能听到好几次。难道是因为他被抓来,所以家主也被人胁迫了吗?
当娄家主打开门出现在少年面前的时候,少年就知道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此时的娄家主穿着一套医用防护服,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眼里的神色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贪婪。少年一下子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原来他并没有被别人发现,而是被眼前这个人给刺穿了肩膀,然后关起来了。
看着少年从一开始的慌乱、惊恐,到后来的讶异、了然、平静,娄家主不得不在心里再次叹息一声,这个少年实在是个了不得的人,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也许娄家这一代最出众的那一个就是他了。不,就算是出了当年的那档子事,现在娄家的人里最出众的也还是他。
只是可惜了,这么出众的人不能够为他所用,给家族带来利益,那么也只好牺牲掉了。
娄家主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个问题十分的没头没尾,但少年偏偏就听懂了。他微微的笑了,平静的注视着娄家主的眼睛,什么都没说。
娄家主虽然知道一定是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失望。他也注视着少年平静的眼睛,许久之后不得不承认,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少年依然没有打算低头,哪怕结果是失去生命。娄家主恼了,他狠狠地在少年脸上抽了一巴掌,看着那个渐渐肿起来的手掌印,娄家主觉得心里那口气顺了一些,在光脑上摁了几下。
没一会儿,管家带着几个人走进了这间屋子。这些人进来后全都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他们的年纪各不相同,最老的头发都已经花白,应该也有几百岁了,最小的那一个还是个不大的孩子,走路都走不好,是被那个老人抱在怀里进来的。就连那个对他出言不逊,被他丢出去的小胖子也在人群里,只是他看着他的眼里带着浓浓的仇视和幸灾乐祸。
少年这才皱起了眉头,眼神里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平静,他已经猜出来娄家主要做什么了。他往娄家主那边走了几步,就被链子束缚住了身形,再不能向前移动分毫,但这并没能阻止他的愤怒,他大声的叫道:“你是不是疯了?”
这次平静的换成了娄家主,他眼神里毫无波澜的注视着少年,语气冷澹的问他:“要不是你不肯配合,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你还是不肯说吗?”
少年听了没再言语,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肯说了。他知道自己跟娄家主终究不是一类人,所以再说什么也没有必要了。
看少年再一次沉默下去,娄家主笑了一下,迈步走到那张小桌子跟前,伸手拿起了那柄刀,还有一个小杯子,走到了少年跟前,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一刀,伤痕深可见骨,殷红带紫的血液很快就顺着伤口流了下来,全部滴到了娄家主手里的杯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