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夜宁一打开门就看到刚好路过的萧沉。
“老板，早啊。”
萧沉拉住她，往角落里走。
夜宁掌心传和手背传来他手指的温度，不知不觉中，脸上带着笑意。
被拉到走廊角落时，萧沉靠在围墙上，一脸平静地看着夜宁。
“跟你说个事。”
夜宁挑了下眉，“什么事。”
“汪浩昨天发疯，从躲避的别墅冲了出来，开着一辆车走了。
他那里本来就是山庄，开在路上的时候，撞山壁上去了，车头都瘪了。”
“哦？那人呢？”
“那姚队给的消息时，当时救护车赶到，人还有一点意识，头破血流地在那说，蛇，蛇，全都是蛇。
然后就晕了，至今没醒。”
夜宁悠悠补了句，“说不定啊，永远沉浸在噩梦中了呢，反反复复。”
萧沉看着夜宁，眼神犀利。
夜宁扬起下巴，不惧他的眼神。
“你昨天一天都在家，是吧。”
“是啊。”夜宁无所畏惧地回答。
萧沉点点头，看向别处，脸上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干得漂亮，都不用我出手了。但是，你自己不也怕蛇吗，做这些的时候，很痛苦吧。”
“嗯？”
萧沉话锋一转，“他老婆可能会去找道上的高人去看，没事，只要你有待在家里的证据，他们找上门来……不管什么事，我都给你兜着。”
说完，便转身走了。
夜宁看着他的背影，本以为他会责备自己一顿的，结果却没有。和刚合作时的态度，截然不同了，要问起来的话，他肯定又会说，事情的性质不一样嘛。
“萧沉！”
他停下，回过头来，侧脸俊逸，轮廓分明，那双眼睛恢复了点年少的不羁与傲慢。“怎么？”
“几点出发。”
“我们晚一点，你也想去？”
“我要去啊。”
“你去干嘛，廖家一堆老色批。你就留在家里，好好歇着。”
可是，夜宁很好奇廖家的事啊。要是让萧沉回来讲的话，肯定又讲得不清不楚。
萧沉似乎看出了夜宁所关心的，安慰道，“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我回来，通过我来回顾不就好了。”
夜宁差点没理解他的意思，想了想，便点头，“好吧。”
夜宁追上他，跟他一起下楼，“你去哪。”
“找小和尚玩。”
“嘁。”
……
夜宁到外面买了份豆花，带着点零食回到小室，刚好六点钟。
趁着还没人来，她赶紧吃豆花。
吃着吃着，听到身后有嘶啦嘶啦的声音。
她顿时头皮一麻。
昨天给汪浩隔空施展幻术的时候，那画面是存在于她脑中的，并且是她根据当时的环境想象出来的。她也很怕蛇，就像萧沉说的那样，当时做这件事，她是很痛苦的。
如今听到这种声音，头皮都麻了。
但是，身后并没有什么气息。哪怕是动物的气息，她都能捕捉到的。
她缓缓地，回过头去。
果然，身后的窗户什么都没有。推拉式的窗帘，都集中在一边，断断续续的嘶啦声，就是从窗帘背后传来的。
她抬起手，在半空中顿了片刻，继续往前伸，将窗帘给掀开。
里面放着一部手机……
窗台的位置很窄，手机是立着放的。
怎么有一部手机，还偏偏发出蛇吐信子的声音。
夜宁把手机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闹钟的铃声。
她关掉铃声，把手机放桌上，继续吃豆花，若无其事的。
吃饱后，还是没有客人来，她直接拿着手机大摇大摆地出去。
前台旁边的电脑是有监控录像的，她先去那边。
监控只是需要的时候才会有人操作，平时只要偶尔盯一下，确定没有故障就行。今天却有个小哥坐在那，啪嗒啪嗒按着鼠标。
夜宁走到他身后，“你好，帮我调一下今天早上走廊里的监控看看。”
“坏了，我在修呢。”
“行。”
夜宁转身就走，还抛了抛手机。
今天没看到戴小洁。夜宁平时也没留意，六点多的时候，那家伙在不在事务所，毕竟她上班的时间跟他们不一样的，人家是朝九晚六。
夜宁直接去欧阳月息的办公室。
这家伙，从早忙到晚，夜宁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总觉得是被萧沉坑了。萧沉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也没见他理过事务所的事，甚至开会都不现身。
夜宁没有敲门，直接进去了。
欧阳月息不知道在对什么账单，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显得愈发苍白。
“宁宁，你来啦，什么事啊。”
“哎，我看你这么忙，我自己解决吧。我看一下监控哈。”
说着，便自己到一旁的电脑桌前坐下。
但是监控同步到水晶大屏幕的，这个屏幕就刚好在欧阳月息上前方。
夜宁调出走廊的监控，从早上六点开始，加倍速倒放看的。
结果是，从她早上进屋，到昨天离开，只有一个人进去过。那就是，打扫卫生的阿姨。
夜宁托着下巴，沉思着。
欧阳月息的声音传来，“怎么了。我也不忙，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给你解决。”
夜宁这才把手机交出来，懒洋洋地说，“今天早上去小室听到有蛇吐信子的声音，然后就在窗帘后面找到这部手机，是里面的铃声，一阵一阵的。”
欧阳月息转了转手机，“只有保洁阿姨进出过，是吧。”
“嗯。”
“我知道，会给你个交代的，宝贝，回去上班吧。”
“嗯，月月，我不想把心思放在勾心斗角上，因为，我心里有很多事，很多糟糕的事。我想勤奋一点，这样自己就不会去想那些糟糕的事了。但不代表我要用勾心斗角的事来掩盖住自己的事。
还有，为什么总有人那么无聊。她是不是，过得太幸福了，这么有空跟人玩这些……”
欧阳月息摸摸她的脑袋，“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就会变本加厉，等你有空了，我找她谈谈，你也来听听，她为什么总是针对你。她要是再这样，就让她滚蛋得了。”
事务所最近总是流传着关于夜宁的坏话，是谁带动起来的，欧阳月息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