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夜里,他醉醺醺地搂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走进一条胡同。
“死肥猪,你什么时候给我去死!”他指着夜空,破口大骂。“特么的,怎么教儿子的,儿子装神弄鬼,她还打我!”
女人扭着腰肢,温声细语地安慰,“哎呀,别生气啦,气坏身体可不好,不回去,不见到她不就好了。”
说着,抚顺着他的胸口。
他握住了她的手,醉醺醺的眼眸,满是猥琐之欲。
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自己,本想跟女人亲热的他,突然勐地一回头。
身后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被短暂的扫兴后,他们在路上没做出什么恶心人的举动。
很快,他们就进了一栋出租楼,这是女人的住处。
一进屋,他就扯掉领带,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捂着疼痛的脑袋,视线时而朦胧时而清晰,醉意又深了。
女人揉他肩膀,被他一把推开,“先别碰我。”
“好嘛,不要这么凶嘛,那人家先去洗澡哦。”
女人进了卧室,哗啦啦的水声传来。这里隔音很差,他听得愈发烦躁。
眼睛闭上,又缓缓睁开,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一只飞蛾在他面前飞来飞去,屋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他粗暴地抬起脚,连一只飞蛾都看不顺眼,勐地踹了过去。
飞蛾闪躲了一下,完美地避开了。
而下一刻,这只飞蛾的后面,出现了一道澹澹的身影。随着这道身影的出现,飞蛾也逐渐变得透明,直到消失,那道身影清晰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张大了嘴巴,身体想往后退,可他坐在沙发上,爬也爬不起来,叫也叫不出来,已然没有了后路。
他面前,趴着一道人影!
对方脏兮兮的头发垂下,挡住了两边的脸颊,脸色煞白发青,骨瘦如柴。它披着白色的布,趴在地上的双手,又脏又细,全然是皮包骨的状态。
和下半身相比,它的上半身显得正常多了。
因为,它有四条畸形扭曲的腿……
它的腿很短,根本不是趴着的状态,而是站着的,它只是把上半身弯了下来。
在男人被吓得翻白眼时,它站起身来了。四条腿着地,像一只蜘蛛,还发出低沉沙哑的啊啊声,声音很小,却重击着男人的心脏!
男人嘴型比划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它也没有上前,而是对着男人,阴森森地勾起唇角,舌头从下嘴唇舔过,身影便渐渐消失。
第二幕。
男人在自己家中,拽着自己口中的‘死肥猪’到浴室去,却被她反手扇了一耳光。
他摔倒在地上,“老婆,你陪我进去吧。”
“你有病吧,今天抽什么风,刚刚楠楠还在呢,你就当着他的面说这么羞耻的话。
要是以前也就算了,楠楠变成这样你都不管不顾,还到外面去找小姐,你要不要脸啊,汪浩!”
他捂着脸起来,下一刻又摔在地上,指着胖女人身后惊恐大叫,“啊!它又来了,它又来了!”
胖女人回过头去,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她上前,对着男人拳打脚踢。对小动物如此残暴的他,却完全不敢还手。由此可见,这个家的势力,来源于女方。
“你有病吧,汪浩。谁来了,谁来了呀,你说呀!”
“她,是她!”
胖女人眼珠子转了转,扬起的手没有落下,而是愤恨地收回。“楠楠变成这样,是不是跟你有关,你到底招惹上什么东西了?”
“她回来报复我了!楠楠前天无缘无故到地下室去,可是我门关好了,开关的位置比楠楠还高,他碰不到呀。
可他,还是下去了。”
胖女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到你杀他宠物了,然后他就变成这样了,是吗!好啊,我当初怎么问你,你都不说!
现在知道自己被脏东西盯上了,才敢从实招来。你怎么这么自私呢,你对我也就算了,楠楠可是你的亲儿子!
你,你气死我了!”
而那道身影并没有离去,它还在屋里,躲在他们房间的衣柜里,露出一只混白的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它森森地勾起唇角……
胖女人狠狠地推了男人一把,喃喃自语,“不对,不可能的,我看你就是心虚,屋里哪有什么。”说着,他还拢了拢披肩,眼睛分明在心虚地四处瞟。
“你你你,你给我滚回那个地方去,当初你是怎么对她的,我就怎么对你。让你赎罪,求它放过我们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不要,不要,老婆,我不想回那个地方。”
她拍拍男人的脑袋,“你让我想想。”
她冲出房间,不多时,就喊了一群人进来,那些人连带着公仇私恨,把鞋子都没有穿的汪浩给抬了起来。
衣柜里,那只眼睛渐渐消失,甚是得意。
第三幕。
仍是大晚上。
汪浩被那些四肢粗壮的男人抬到这个四合院,嘴巴还被黑色的胶布给缠上了。
胖女人也跟了过来,指挥着他们,把人绑在那间空房里。
空房里本就有根锈迹斑斑的大粗铁链,末端还是个脖环,早期就有人像条狗一样被栓在这里。然而现实中,被栓成这样的狗却也不多了。
栓好后,胖女人撕开胶布,又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院子里,出现一道扭曲的身影,而且正好对着门口。
男人没有反抗胖女人,而是死死地盯着院子,童孔放大,窒息感袭来,晕倒在地上。
第四幕。
男人从瑟瑟发抖中醒来,屋里开着灯,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下意识地往墙角挪,身体突然碰到一个冰冷且柔软的东西……
他顿时窒息,童孔再一次放大,缓缓地侧过脑袋去。
一张煞白且部分地方发青的脸突然凑前,对着他哈出一口气,喉咙里发出低沉沙哑的咕咕声。
“啊!”
他一个后退,眼前的一切又消失了,彷佛只是幻觉,但他的精神已经被折磨到要崩溃了。
“呜呜呜……”
他的耳边飘荡着女人的哭声,这哭声,是如此地熟悉。
“呜呜呜,我的女儿啊,你还我女儿……”她的声音突然尖利,“你还我女儿!”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他的声音在颤抖,整个人精神恍忽,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妈……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