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了事！尹战快到了！”
“尹战！是尹战告诉你们我在这里！？”九月满面惊恐！
“不必问那么多。”那人笑道！
“你们是那些被冷冻的霸凌者！加西亚和你们是一伙儿的！”
“别废话！爆头！”身后那人催促！
“别杀我！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九月眼中满是泪水，试探着捉住那人的手，声音娇弱，“求你！什么都可以！大哥别杀我！”
“要不……”黑衣人唇角一勾，转过头去对身后那人道，“享受一下？”
“你他妈不要命了！”身后那人给了黑衣人一脚！
突然手腕一麻！黑衣人一怔，随即转过身来！借着目镜上的光束，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腕被划开一个很深口子！鲜血瞬间涌出！他想抠动顶在九月脖颈上的扳机，但手指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啊！啊！啊！”手枪从他手中掉落！正当他用左手紧紧攥着喷血的右手腕之时，九月毫不客气地对着黑衣人的颈部又是狠狠一划！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噗……”黑衣人颈动脉破裂，滚烫的鲜血喷溅九月一脸！
身后那人见此情景端着枪一步冲上来！
九月脸上满是血污，直勾勾盯着那人的眼睛，突然笑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在那人开枪的瞬间，“嗖！”麻醉剂从她口中飞出，径直冲那人面门而去！
那人反应迅速，立即伸手去打！MZ针剂正扎在他掌心！
枪响了！打在九月身旁的地上滋滋冒着烟！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捂着剧痛的右肩，九月再次踉跄奔跑！
“啊！”杀手大喝一声，拔掉扎在掌心的针剂，冲着九月连开数枪！她再次狠狠摔倒！爆能光束贴着头皮擦过去！
杀手用力甩了甩头，极力保持清醒，再次将枪举起，但他的手已经开始发抖，手指发软，发狠抠动扳机却使不上力气！
“阿熙……”绝望的九月匍匐在冰冷的地上，等着身后那人给自己最后一击……
轰！杀手倒地！
“……宝宝！妈妈赢了！妈妈厉不厉害！”
九月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慢慢爬起来，“不杀你留着过年么……”
手起刀落，纳米刀不亏是削铁如泥！我赵九月割颈动脉技术一流！摘下腕上的通讯器扔在尸体旁边！
赵九月谁也不信！
捂着肩膀，踉跄前行，终于看到地下铁进站口。
此时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进出，一男子看到九月这副样子，惊恐地捂着嘴巴逃跑，“血！血！”
九月躲进洗手间里，迅速将门反锁。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满脸血污，双目通红，彷若地狱来的罗刹！
“赵九月！活下去！”反手摸摸，包包还在，手枪丢了。
倚墙而坐，咬着牙为伤口敷上止血药粉，用绷带固定，做完这些，汗水将衣服湿透，她几近虚脱。
小腹隐隐作痛，不能停。
得找医院！九月挣扎着爬起，将衬衫扣好，爬到水池边，洗掉脸上的血污，又喝了几大口水，这才打开门，融入到行色匆匆的人潮之中。
坐在地铁上，疼痛和惊恐令她冷汗直流，身边的女子见状，关切问道，“你还好吧？需要帮助吗？”
“我需要看医生……”
“你受伤了，姑娘！坐五站下车就是梧桐街医院！”
坐五站……
阿熙，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坐地铁吗？你也说坐五站……
那时的我们好快乐。
*
九月醒过来的时候，车厢内空无一人。她抬头看到车厢面板上显示：终点站。
废城。
车子行进了几分钟，终于停止。
小腹一阵剧痛，不能再拖了。废城，也有医院吧！
轻轻摩挲小腹，“宝宝妈妈在呢。”
来到地面，这里竟是一片黑暗！天上没有全息的月亮，也没有星星！
地面上应该快天亮了吧？
空荡萧条的街道上，到处是垃圾和尘土，两旁的建筑像是地球上待拆的城中村，一个人也没有。
九月用双臂抱紧自己向前走了一阵，发现前方的小楼上有昏黄的灯光。
破败的小楼门前，九月隐约看见那里蹲着一个人。
捏捏袖子，纳米刀在。
“你好！请问……”。
那人吸了下鼻涕，低着头抠泥土，没理她。九月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她壮着胆，又上前一步，这回看清是个小孩儿。
“小朋友，请问这附近有医院吗？”
男孩子站起身，他只有一只眼睛，一只硕大的眼睛！
正长在额头中间！
“啊！”九月一惊，勐地向后坐去！
这一坐，小腹彻底绞痛又起来！
“阿熙！阿熙！我肚子痛！啊……你在哪儿！救我！救我！”
身下一阵温热，血水顺着裤管流淌。
“宝宝！没事的，妈妈在！”九月痛到在地上翻滚，“小孩！救救我……”
“妈妈！这人流血了！”那孩子冲楼上大叫。紧接着一个高壮的女人跑出来，蹲在九月身边。
“救我！大姐！我的孩子！”九月蜷着身子，“找医生！”
“看样子，你是要流产了。”那女人开口道，“交换吧，有什么吃的东西？”
“交换？”九月想起，上官熙曾说过，废城这个地方之可怕，律法在这里毫无作用，人们在这里弱肉强食，自生自灭！
“吃的拿来，我救你。”
“有，有吃的，你去找医生，交换！”
浑身发冷，小腹下坠，九月的意识开始恍忽。
“小杰，你去叫阿米来！”女人发话，那孩子飞也似地跑了。
“什么吃的？拿来！”女人伸出手。
“你……很饿么，你们平时都吃什么？”九月忍痛与她说话，拖延时间。
“吃什么？饿的时候人也吃过！我家还算好的，孩子爸爸在城里工作，有饼干发，这里很多人都没工作，只有靠抢夺度日！你到底有什么吃的！”女人已经不耐烦了！
“我有……营养剂。”
女人一听，双眼放光！“拿来！”
“我会给你！但是要等医生来！”
女人想伸手摸九月的衬衫口袋，突然看到乌黑的纳米刀尖对着自己！这才讪讪地将大手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