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赚钱不易

事情只要用心去做，能力和运气便不会太差，结果也不会太过糟糕的。

旅游或许是能令人放松心情和减压的好方式。

东南亚的夏天却不是游玩的理想季节。闷热，多雨，便是晴朗的天气，空气也能拧出水来，总感觉湿漉漉地。

“啪”地一声轻响，狙击步枪对准久候的目标扣下了扳机，像是口中吐出口香糖的声音，准确地结束了长达七八天的潜伏。

时间不长，海面上便多了一艘急驶的快艇，飞溅的水花招来一位游客的高声咒骂。

随之而来的枪声，又让他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后面几艘快艇的追逐，是使得他惊慌躲避。待到确定安全之后，便又对着驶远的小艇破口大骂起来。

似乎诅骂能使人掩盖狼狈，重拾尊严似的。此刻没人计较着去割他的舌头，回应他的只有远去的隐约枪声。

海面上疾驰的小艇，象是鲨鱼的背鳍，划开了水面，留下了一些白色的气泡。等不及完全破灭，便被后面紧追不舍的几艘小艇碾压，又重新生成，再慢慢破碎。蓝蓝的海面恢复了平静，涟漪荡漾。

“大苟，子弹不多了，隐蔽好，靠近再打。”驾艇飞驶的祁志明有些着急了。

这都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如果还甩脱不了后面的追击，直升飞机来了可就完蛋了。那可真是有命赚钱没命花了。

眼睛在飞快的搜索着前方的海面。

“坐好，我要右转30度，你找找救生衣穿上，”说着，便向着前方隐约有着轮廓的小岛驶去。

海水的颜色在前方出现了区别，浅黄和深蓝的区别很明显。

“啪啪······”，苟洪又是几声枪响。

身后只剩下两艘小艇还在穷追不舍了。

“抓紧，坐稳！”祁志明咬着牙说道。

小艇S型急速向前飞驰着。

“啪啪”两声枪响过后。追来的快艇撞上了海面下的暗礁，反扣在海面上。

还没等祁志明和苟洪松口气。脚下“咔嚓”一声闷响，令人牙齿发酸。

小艇的船底被礁石撞开了一条很大的裂口，海水“咕噜咕噜“冒了上来。

“弃船，进海沟，顺着流向漂流”，两人进入了海水中。

海水只到半腰深，回头看了看后面追击的那几人，似乎是在海水中慌乱着寻找什么。发现祁志明和苟洪在向他们张望时，又忙着反身而逃，以期安全距离的拉伸。

“全部打死，快点离开这里。”

枪响过后，一切都很迅速地结束了。

海面又恢复了 平静，像是从来没有被打破过一样。

······

绿色植被为夏日炎热中带来了感觉上的清凉，却被阳光和水汽形成的格子线，切割得模模糊糊。

远处的小岛，孤零零耸立在海面上，异常落漠。

当祁志明和苟洪来到这座期望中的小岛时，已是疲惫不堪了。体力耗尽，全身酸痛，极度缺水。

但身后的危险和前方的陌生环境，却不允许两人作片刻的停留。

这座海岛距离陆地有200公里左右。登岛的方向是在西北方。

虽说现在是退潮时间，但即便

是涨满了潮，稍大型的船只也不能靠近。海岛周围的浅滩有十几公里。除了直升机和小型快艇外，其他工具是进入不了这座小岛的。

危险可以稍后再去考虑，当务之急便是先喝水。还好岛上有淡水，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体力，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地。

这座海岛被保护的很好，各种热带水果生长旺盛。岛上灌木丛生，并没有发现人类活动的痕迹。

两人躲在椰林的阴凉处，吃了些水果，感觉又满血复活了。

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更何况是在这热带多雨的地方。寻找一处安全的山洞迫在眉睫。

不远处那300米左右的小山峰，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望山跑死马”，这看来不远的小山峰，两人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行进中没有路，还要避免留下过多的踪迹。茂密的草丛中全是讨厌的蚊虫和蛇蚁。林中闷热无风，全身汗湿，衣服粘贴在身上，又痛又痒。

对于不远处马上就有的舒适，现在的折磨便变得可以忍受和坚持了。

奇迹和惊喜，总是留给坚持到最后的人。

这是一处天然洞穴。十几米深，四五米宽。洞口宽大，距离地面有二十多米。

长长的藤蔓从上方垂下，粗大纤细不已地掩映在洞口。

旁边的石缝中，细小的水流冲击着下方的岩石。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个春秋的冲洗和风化，形成了地上一米深浅的圆形石臼。

洞穴深处尽显原始风貌，洞内四周及尽头的岩石参差不齐，好在还干爽。

“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我喜欢。明哥，你还满意吗？”苟洪胖乎乎的娃娃脸上堆满了笑容。一米七八的大男孩，高兴地蹦来蹦去。

“别废话!带上枪，去捡些干柴，找些食物，没有危险别开枪。顺便看看周围环境。别留下太多痕迹，早去早回。”

苟洪做了个鬼脸，跑了出去。

洞口到山下的方向，只有一条路。洞口上方是二百多米高的垂直悬崖。

防御的陷阱只能设在来时的路上了。两人这段时间都累坏了，已是强弩之末，不能再值夜了。

如果有追兵，晚上也是不可能登岛搜寻的。但身处陌生的地方，多些安全保障总是好的。祁志明在上山及进洞的沿路，布置下了十几道陷阱。

苟洪回来了，带回了干柴水果和几条蛇。

天色暗下来，湿气也更重了。

“他们何时会追来？咱们要在这里等多久？怎么回去？”吃饱喝足，身上清爽。苟洪仰躺在干草堆上，四仰八叉地问道。

“恐怕是不容易回去的，这里离海岸线200公里。岛子周围的水位很浅，暗礁很多，基本没有船只经过这里。再说，我们在海上跑了两个多小时，对方没有直升机来追，可能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等能腾出手来时，一定会来搜查的。这地方就这一座小岛，应该很快就会找来的。有人来就好办，就怕是没人来。”

枪林弹雨往往能激发起男子汉的血性，就像是一个酒徒，闻到了酒味的兴奋。

“今晚好好休息，我布了一些陷阱，你别下去。养好精神，明天看看地形再做决定，睡觉！”祁志明说完，便躺下睡了。

一夜好睡，清晨的宁静被叽叽喳喳的

鸟鸣唤醒。

洞里满是烟熏火燎燎的气味，不忍久待。来到洞口的石臼洗了把脸，山野中草木的气息便扑鼻而来，清新纯净。

东边的天空才微微发红，洞口藤蔓上的露珠便受惊似的急急滚落下去。

“我有钱了，也要住在这样的地方，真好！”祁志明在自言自语。

“明哥，天还不亮呢，你干嘛呀？”苟洪迷糊的声音，表示着不满。

“起床，有任务。”

这次苟洪再没有迟疑，急急跳起来了。

······

了解岛上的的地形，无疑是最高处的俯视了。

两人上到了峰顶，发现这岛的形状像是一辆卡车。

岛子呈长方形，三四公里宽，一公里左右的山峰象卡车头。昨天登陆处是卡车的牵引，山谷平坦处有宽缓流淌着的小溪，再远处是一座座小山丘，有十几个。整座岛的地形又像是一辆拉煤的小火车。

岛屿周边可见的范围内尽是海水的浅黄色，这说明海水的水位很浅。如果有大规模的搜索，这里的等待只有死路一条。

用不了一天的时间，100人便能把这里搜个底朝天。便是能抢个登陆艇，那也跑不过深海中的舰艇和天上的武装直升机。

茫茫的海平面上，再无可以栖身之所了，只有这座岛屿在孤独地存在着。

便是在海水里躲上一天，再杀个回马枪，但生存的痕迹还是抹灭不了的。

即是能够把搜索的100来人留在岛上，难道不会再来100人？和平年代不可能允许别的武装力量存在。如果没有逃生的任何可能，那战死便是唯一的选择了。

好不容易把钱赚到手了，死了多可惜？

与其等人前来围剿，还不如先行离开的好，起码时间上还能充分一些。

两人说干就干，捕杀了一些猎物烤熟，带上有用的东西，迅速返回到沉船处。寻找了一些求生物品，便开始了漂流。

相信经过一夜的漂流，能够把两人带出100海里吧？有追兵搜索岛屿的一天时间，便能让两人进入深海了，这样被来往的船只救起的希望会很大。

······

漂流可以不需要太用力，但最终还是失算了，人类的身体毕竟不是鱼。

长时间在海水的浸泡中，变成了苍白的皮肤，引来了饥饿小鱼的啃咬。赤裸的双脚和外露在海水中的皮肤，血淋淋的露出了嫩肉和血丝。

“明哥，是我害了你，不该带你过来的！”苟洪的声音在海浪中有些模糊低沉。

“别废话，我来这里就没有想过要回去。没事的，我父母去世了，儿子跟着他妈去了加拿大。这个时候，那笔钱也应该进入账户了。自动转存两次，再走上两个程序，你老婆就能收到钱了。100万美金呢!你小子好好过日子吧！你先往前游，我把这渔网割了。快点，别缠住了！”

其实并不需要怎么游动，洋流带着漂动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只是小鱼把两人的脚啄坏了，并且疯狂地紧随而来，越聚越多。用布包裹了还是无济于事，小鱼几下就给啄碎了。如果用双脚去扑打驱赶，力气总会有用光的时候，到后来还是免不了被啃咬。

看不到远方的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