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地之宝地心莲
小不让在一处海面上停了下来。这里的礁石在海水的冲刷下若隐若现,一眼望去,好大得一片。
不作更多的停留,意念相连,小不让缓缓进入了礁石盘。
周围一片漆黑,除了黑暗便是漆黑,感受不到其他的任何变化,是下降还是平移?全然不知。
时间变得漫长起来。黑暗中,感觉时间比在光亮处要慢上了百倍。
小不让停在一处封闭的洞穴中,是百米左右的蛋圆形空间,中间的圆形水池占去了大半空间。
池中有一株荷花样的植物,叶大如盆,几片叶子漂浮在乳白色的池水中,几乎占据了整个水池的面积。
一枝莲蓬样的果实伸出水面有五米多高,大如磨盘,茎粗如树。十几厘米的杆茎上,刺如铁钉,密密麻麻遍布在茎秆上。
洞顶高达几十米,一根钟乳石由粗渐细,倒垂着成尖锥状,正对着那颗大莲蓬。一滴滴乳白色的液体,慢慢在钟乳石的锥尖形成,不断地滴落在莲蓬上。
“我了那个大去,刘老头说的岩髓就是这玩意吧?这一池子都是吧?靠,这大荷花又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浪费这些好东西,暴殄天物吗这不是?”苟洪惊异不定,喃喃自语地说着粗话。
祁志明顾不上教训他,谨慎地缓步上前,去查看池水。
刚一靠近,一股清香袭面而来,象蜜香混合了百花的香气,又象兰花的清香,说不出的那种舒服。
看看荷叶在搅动着池水,感觉很浓稠。便小心翼翼地甩动衣服,想要去蘸取一点池水看个究竟。池水真的是如胶似漆,黏稠得很,蘸取不易。
伸手去探时,荷叶突然翻转,如刀般切割过来,像是有生命一般,如狼护食。
“明哥快回来,这大荷叶他妈的成精了!”苟洪急了,声音在洞中回响不绝。
荷叶翻转如刀,在池子的边缘切来切去,像人手舞刀,动个不停。
这池子应该是由经年累月的水滴形成的坑穴,周围光滑,孤零地存在着。
池中叶转动如扇叶,防护严密。一时间俩人无计可施,索性暂时作罢。身无长物,只能再想他法了。
“大苟,你说小不让上能不能行?一旦不行,立马把它招回来,应该没事吧?”祁志明说道。
“快拉倒吧!万一小不让挂了,咱怎么回去?那还不憋死在这里了?不行,宁可不要也不能在这里就挂了!”苟洪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先和小不让沟通一下,它是有生命的,知道危险。看看它怎么样?能穿过岩石,不可能挡不住荷花吧?无论如何,不能放弃这么多岩髓的。这是什么?千年难遇的宝贝。如果卖出去,肯定会比那洞里的那些宝贝值钱。”说罢,祁志明便和小不让的意念连接了。
不负所望,小不让飘进了池子的上方时,再无荷叶的舞动了,可乳白色的池水却飞快地消失了。
荷叶狼狈地垂在池底,一滴池水也没有了!
俩人懊悔不已,这岩髓何等珍贵!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修炼资源,却被小不让给一下子吸光了。
“明哥,看看吧!你干得好事。刘老头都找不到这么多岩髓的。宝贝啊!这一下子全没了,还修炼个毛啊?”苟洪眼看着到手的资源消失了,埋怨不已。
“难道不能让小不让再倒出来吗?我问问它!”祁志明的沟通得不到任何答复。
气垫却在俩人的脚下生成,慢慢上升,接近了大莲蓬,难道莲蓬也是修炼资源?那也还不错。
在俩人嘀咕时,便到了莲蓬的上方。
二十颗莲籽,每颗都有拳头大小,嵌入磨盘大的莲蓬中显得有些稀疏。青黄色的莲蓬,黑黄的莲籽,显示着已经成熟。
巨大的莲蓬察觉到不妙,便直接倒垂了下来,似乎倒扣一下,莲籽便能脱落。
洞顶的岩髓还在不紧不慢的滴着。
“明哥,这是不是刘老头说得地生莲花啊?这可是最好的东西了。这下可发了,二十多颗!明哥,说好了哈,一人一半,你可不能全拿走!”
看着苟洪紧张的样子,祁志明笑了:“我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任务完成了,给儿子留下点钱也就够了。他母亲也很爱他,她可能不是一个好妻子,但绝对是
一个好母亲。我并不担心,她比我更会教育孩子,没什么不放心的了。父母不在了,再多的东西我也没有了兴趣。”
“你我兄弟多年,不说视金钱如粪土吧,可也从没把钱物当作什么正经东西。父母去世时,一分钱也没有,需要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们已经去世了,你家人很多,都需要帮助的,一切随你。”祁志明又伤感又好气地说道。
“明哥,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的,你也知道我是胡说八道惯了。”苟洪有些慌张,急忙解释。
“大苟,好兄弟。别担心,一定能够让你回家的,也一定能让你的家人不再贫穷了。你看看有这么多宝贝呢,随便一件就够你家老小生活一辈子了,放心吧!”祁志明安慰道。
“明哥,要走就一起走。我知道大爷大娘的死与嫂子和你的离婚有关。大侄子跟嫂子走了,也是因为你没钱。老人去世,也是因为没钱才把新房子卖了才殡葬的。我也知道,你复员后,过得并不开心。也知道你每年都给我家寄钱。也知道你收入不高,养大侄子那都是嫂子花的钱。也知道你心里苦,我知道,一切都知道的!”
“你就是一个蚕,躲在茧里面,害怕自己的软弱被世人看到。你也是人,是人就别强挺着了。谁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你那么优秀!但谁认可你了,赏识你了?你可以不觉得权重钱重!你知道女人都要什么吗?她们都很现实的。没有女人拿自己的青春去赌你的未来。”
“你看不惯的事多了去了!你清高自傲,正直,兄弟很佩服,可那又怎样了?特种大队的中队长,进入社会不还是个保安吗?地位的差距你可以装作不在乎,可别人不在乎吗?嫂子不在乎吗?人家只要求一个安稳舒适的家而已,你给了人家多少?”
“你给我家钱的时候,你考虑过你的收入能力吗?你有这个能力吗?嫂子离开你,那是你的不思进取,是你假模假样地清高自傲!为什么你连父母殡葬费都没有了?甚至为了这么一点钱给一个你看不起的女人去下跪?这都是你的假清高造成的。”
“现在又说让我单独离开,你有这权利吗?现在不是在军队,我可以不听的。是兄弟就一起闯过去,谁都别落下!”
是啊,男人养不了家,还谈何理想?未来?抱负?这个问题也困扰了祁志明很久,挣扎无能,也就随遇而安了。
象《红与黑》中的朱利安,最终还是没能越过竹子结节式的那一个阶级层面,那么优秀的人也以自杀告终了。悲伤之余,只留下了遗憾。是不是再坚持一下就会好了?没人能够代替回答。
是否每个人都以自杀而宣告自己最终努力后的无奈呢?
祁志明有幸见过一位政坛高官,也得到了一些答复:“当官需要为人民服务,当多大的官职,担多大的责任。这不是一句空话,是切切实实地责任!你问我怎么才能当好官这句话,说明了你只是对你眼前所见权利的渴望,而没有看到背后的真正责任!小伙子不错,成就很大,但却不是官场中人。凡事不能扰心,行事不能乱心,民众一心,那什么事就都不是事了!”
“大苟,刚才说话对不起了。你说的有道理,一句话,好兄弟生死与共。哥哥也不多说了,生死由命吧!”说完,祁志明便站在了莲蓬上面,徒手抠籽。
莲蓬上全是硬刺,动作起来很是辛苦。
小不让直接把莲蓬压在了地面上,一通乱踩乱压,莲籽全部脱落在地。
拳头大小的莲籽,粒粒饱满呈黑黄色,掉落在地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俩人呆呆地互望了一眼,这是好东西,该怎么吃?毕竟地心莲在刘姓老者的记载中,也说是天才地宝的,珍奇无比。
“明明刘老头自己都可以得到的,怎么会白白便宜了我们?”苟洪疑惑地说道。
“刘前辈去世不知道多少年了,这地方说不定在那时还没有这种宝贝呢?地心莲也就是一说而已。弄下来吃吃试试,不就全知道了?你个瓜娃子!”祁志明调侃了一句。
莲籽的外壳坚硬无比,摔打不能破。
洞内光滑无可用之物,面对至宝,再次无计可施了。
“再用一下小不让,看看能不能让它打开?这样下去不行。”祁志明也是无可奈何了。
“明哥,如果再小不让全部给吃了,那我们可就白忙活了
?”有了刚才小不让吸尽池水的记录,俩人真的不敢再轻易尝试了。
“你有办法破开莲籽吗?没办法?那就让小不让先开一颗试试,然后再让它停止!”祁志明说道。
小不让缩小身躯,巴掌大小,像个虫子一样,咬开了籽壳,立时就要吸进去,这家伙还真是个生命体啊!
祁志明赶紧停止了它的吞噬,把迷你版的小不让拿起来,入手冰凉,象是蚕宝宝,很好玩。
池中的荷花飞快萎缩成一团变成迷你植物,以前的大莲花现在一掌可握。
祁志明先试吃了一颗莲籽。
一会工夫,便满脸红透,汗如雨下,显然是辛苦异常。
苟洪触之炙热,手不能碰。
祁志明挣扎一会便昏睡过去,全身黑乎乎的液体,透过衣服,黏黏糊糊,看着就让人感觉到无比的难受。
“明哥挺住啊!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洗骨伐髓吧?有没有身轻如燕飘飘欲仙的感觉啊?”苟洪看得兴奋异常,搓手不止,绕着祁志明转来转去。
“大苟,真的很舒服。这个真的是地心莲籽,只不过不是黑色的,你吃一粒试试。”祁志明欣喜地说道。
“明哥,还是算了吧!看你那么难受,我还是不吃了吧?”苟洪可怜兮兮地说道。
“吃一颗!这是命令,执行!”祁志明突然严肃起来。
苟洪也知道其中的好处,但是看到祁志明痛苦的样子,便心有余悸。
祁志明说出的话,绝对是正确的,这已经成为了习惯。或许是盲目的服从,或许是因为信任。多年枪林弹雨的配合默契 ,也是上下级命令的贯彻。
苟洪勉强吃了一颗,一会儿除了他的哀嚎之外,周边便寂静无声。
俩人只是因为好奇和渴望,各自服食了一颗莲籽而已。
及至醒悟过来后,才知道这是最好的修炼资源。懊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感觉到天下是老子第一,空前的膨胀自信!
无需学人家盘膝打坐,便能吸收莲蓬的能量。虽然过程很辛苦,却也感觉值得。对于力量的渴望,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一粒一粒地吞噬莲籽,急功近利,并也没有对俩人造成什么威胁,只是晕乎乎地好像在醉酒。手舞足蹈,什么功法也没有了,初学的阵法也忘记了。杂七杂八地乱舞了一通,却不知力量之大,这空间已成废墟,暴殄天物啊!
俩人把这天地间的至宝当做了米饭来吃。
冷静下来后,便把剩下的十粒莲籽小心携带起来,望了望变得迷你的大莲花,嘿嘿笑着。抬头看看那岩髓还在滴落,接了几滴润润嗓子。然后在小不让的带领下,升至海面。
“明哥,咱们这算是获得修炼资源了吧?找个地方试试刘老头的功法吧?看看到底能有多厉害!”苟洪初获力量,喜不自胜。出于对力量地渴望,已经禁不住跃跃欲试了。
祁志明当然也想早点知道功法的威力如何。
环顾四周,没有山峰,俩人便在礁石上演练起来。
气旋逐渐在海面生成,形成以俩人盘坐之地为中心的气流漩涡。
气漩的漩涡越升越高,直指天空,仿佛天地间的力量尽为俩人所用。周围的海水被气流带动着旋转起来。隐伏在海面上的礁石,尽数显露出其凹凸不平的奇形怪状。
气漩良久方息,海面却开始动荡不安起来,涌浪越来越高。
俩人站立起身,气势超然,顾盼间双目如电闪。全身精力充溢,对望一眼,俱是欣喜。挥手一掌,“嘭”地一声,隔着海水,礁石盘便被击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身形轻轻一掠,已在十余丈外。停立在海面,不停挥掌,“嘭嘭”之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弄得海面上巨浪滔天,不知打死了多少海族。
估计活着的海族也会在惊慌失措逃窜时咒骂不已,“哪里来的神经病,跑这发神经了!扰乱了老子的清梦!”
俩人嘚瑟了一阵,也是累得不行,休息一会便决定打道回岛。出来这么久了,虽说人鱼不管他们去干啥,但也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不懂礼貌吧?
夕阳西下,回到岛上已是黄昏了。
小不让缩小成了手掌大小的透明垫子,象是没有充气的小皮球。祁志明把小不让放入衣袋,缓步回到了俩人的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