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着，果然！果然是有过的吧！她暗自长吁一口气，继而嘴角牵上一抹适宜的笑意。“那，那个人是否同我有相似之处？”

她猜，是有的。不然为何上官南寻每每看向自己时，总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所以，应该是她同上官南寻口中的“嫂子”有几分相似之处的吧。

柳宗翰原本深情的双眸霎时变得阴情难测，顾倾城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顿时觉得心口一窒，就连多喘一口气的力气都没有。隐在大衣袖中的双手勿自攥紧，见柳宗翰不予作答，顾倾城咬唇一字一顿道：“有没有？”

柳宗翰久久的，久久的叹息一声，“有。”

一瞬间，顾倾城的眼眸猛的瞪大，她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嗫嚅着唇，缓缓的又道：“所以，柳宗翰，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当初你之所以会有意接近我，是因为我同她有几分相似你才会如此……”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漏着拍子，顾倾城感觉自己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她一手暗自抚着胸口，静静的等候着柳宗翰的回答。

一直默然低头不语的柳宗翰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是。”曾经的他，初次见到顾倾城，自然不会因为乍一见觉得她如何特别而对她同常人不同，她的确是有她的过人之处，然当时的顾倾城最为让柳宗翰觉得在意的是，她的背影，同记忆中的某一个人慢慢的重叠。分明身形不同，分明平日里穿着打扮也相差甚远，可偏偏柳宗翰就是觉得这个背影太过熟悉，他害怕记忆汹涌，便努力的向着这个有几分熟悉的背影慢慢靠近，直到有一天，发现自己已然无可救药的跌入其中的温柔乡，再也无法回头。

可是这样的想法，柳宗翰该要如何同顾倾城说，才会让她信服？

顾倾城又后退一步，她的鼻子突然觉得有些酸酸的，眼眶微微湿润了，却没有晶莹落下。“所以，”顾倾城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她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惊讶。原来她在爱情跟前也会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所以，我只是她的替代品，是吗？”顾倾城的语气带着几分讥俏，她企图让氛围变的活跃一下，可是顾倾城发现，只要她一旦认清自己在柳宗翰心中是怎样的地位，她就无法变得平静。

她可以容许他曾经对另一个女人如何深情，她也可以容许他曾经的花名在外。可是，成为一个故人的替代品，这样的事情，该要叫她如何接受得了？

柳宗翰正要开口，顾倾城却苦笑着打断他，“不用说了，翰，你从不会同我说谎的，我好怕你接下来说的事情让我承受不起。”说着，又后退一步，身后已然是办公室的门板，她反手拧开了门板。

“我们……”柳宗翰向前一步。只听得‘咔哒’一声，门被推开，顾倾城伸出一手拦住他，低声道："我们都好好静一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