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给自己听一般。

李心艾咬着唇，心中的一处也觉得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挖空了。“哦……这样啊。那就好。”

“恩。”诸子墨点点头，突然扭头看她，“你呢，现在要回去吗？我送你吧。”

李心艾眨了眨眼眸，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而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迟疑着，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好啊！麻烦你了。”

“恩，走吧，我车子就在外头。”诸子墨说罢不再言语，独自一人快步走在前头。李心艾眼里一阵失落闪过，勿自吁一口气，小跑跟上他的步伐。

在自己面前，诸子墨他一直都是这般匆匆的模样，是她快步都跟不上的距离，所以，只能小跑过去。如果小跑也追不上，那便用尽全力也好，只要能够稍稍缩短她和诸子墨之间的距离，便好。

一路无言，空气沉闷的令李心艾几近透不过气来。她咬着唇，偷偷的看着身旁的诸子墨。他的脸上，是李心艾从未见过的淡漠和失落。

诸子墨他知道了吧，知道倾城和柳宗翰之间的关系了，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魂不守舍的模样。

到了公寓楼下，李心艾不禁暗叹这路程未免太过短暂，她还没能试着鼓起勇气和诸子墨说些什么，车子便已然停了下来。

“到了。”诸子墨提醒她。

“啊？恩，好。”李心艾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推开了身侧的车门，快速下去，扭头对着诸子墨笑着道：“那个，诸子墨，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没事，快上去吧。”诸子墨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却让李心艾觉得那么生疏，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般。

她的心蓦的一冷，快步朝着前方走了几步，耳朵却是一直拉长着听着身后的动静。半天也没有车子启动的声音，李心艾有些惊喜着转身看去，只以为诸子墨是在目送着自己上楼。

岂料，他的视线却是稳稳的落在公寓三楼的方向。那里，是顾倾城和李心艾的合租小窝，是李心艾现在正要去的地方。现在正一片黑暗，没有人。

倾城她果然是去了柳宗翰那里吧，所以说，刚才柳宗翰说的话一点不假。他和倾城……他和倾城……

诸子墨想到这里，双眸猛的阖上，无力的伸手摸一把脸，身体向后仰，长叹一声。

李心艾继续朝前走着，每走一步，心中便更添一分凉意。她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啊。子墨他向来心心念念的都是倾城。从前是，现在也是，不曾变过。

一如她对诸子墨。

然而，他们三人之间终究是一场无休止的拉锯战。不会有个结果。就像诸子墨一直喜欢着顾倾城，倾城她不知道。就像李心艾一直喜欢着诸子墨，他不知道。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所有的心思掩藏在心底。明明知道这一切，却只能装作冷眼旁观的模样。装作什么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