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餐,乐川很自觉的去洗碗,靳铭深没有着急去书房,坐在月夕旁边。
“谈的怎么样了?”
杜微澜哭丧着脸:“你也知道了啊。”
“还用猜吗?除了泯然还能有别人吗?”
月夕听着他们的对话,一头雾水,想要去拿手机,可是手机离自己有点远,不怎么够得到。
“合着你们都知道了啊。”杜微澜一脸无奈。
“谁跟你一样蠢。”厨房中的乐川插了一句。
“滚,好好刷你的碗。”杜微澜凶到。
靳铭深注意到了月夕的小动作,帮她把手机拿了过来,塞进了手里。
“那你们刚刚谈的怎么样?”靳铭深问道。
“让笙笙回英国吧,笙笙不愿意把孩子拿掉,那就让她生了孩子再走,孩子留下来我养着。”
靳铭深一脸嫌弃的看着杜微澜,不过显然杜微澜此时正低着头,没有注意到靳铭深的表情?
“那泯然呢?”
“哎…出了这样的事儿,兄弟应该是做不成了。”
靳铭深终于忍不住:“杜微澜,你这脑回路还真的是…”
“怎么了?”杜微澜不解,他有说错什么吗?
“蠢。”很难得的见到靳铭深说脏话。
杜微澜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乐川把餐具放进洗碗机,厨房收拾干净了。
一边往过走,一边说着:“笙笙和泯然之间的关系,你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什么关系?孩儿他爹和孩儿他妈的关系?”
“你没救了,你。”乐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还能什么关系嘛,笙笙一直喜欢泯然,然后赵泯然那王八蛋对我妹妹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吊着我妹妹,还他妈动了我妹妹,你们说还能有什么关系?”杜微澜有些急了。
乐川被这个人气的,感觉自己血压蹭蹭的往上飙。
“泯然喜欢笙笙。”靳铭深看不下去了,说道。
月夕听了这么半天,好像是懂了,但又没有完全的懂,所以就一边玩手机,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深哥,你泯然喜欢笙笙?”
“嗯。”
“怎么可能,那家伙明明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说,他和我妹妹根本不可能,就昨天。”看向乐川:“当时你也听见了,是吧。”
乐川没有接他的话,反而是说着:“泯然性格就比较闷,你又不是不知道,感情的事情上就是个木头,你可是跟我说说过啊,笙笙从小就追着泯然跑,可追着泯然跑的女孩子可不少,泯然对哪一个也没有像笙笙那样有求必应的。”
乐川接着说道:“而且四个月前,那两个人那状态,和情侣差什么了?”
杜微澜不太明白。
“那他…”杜微澜还在纠结昨天晚上赵泯然的那些话。
“我听说,几个月前泯然的师父在出任务的时候牺牲了。”乐川看着杜微澜,希望他能开窍?
杜微澜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并不傻乐川这话一出来,瞬间就明白了。
“所以,那家伙拒绝我妹妹很有可能就和这件事情有关?”
乐川一副你以为呢的表情。
杜微澜现在是豁然开朗,瞬间释然:“你不早说,让我白担心。”
“谁知道你这么蠢啊。”乐川满脸嫌弃。
杜微澜心情大好,坐着再聊了一会儿就回家去照顾妹妹去了。
杜微澜走了,乐川也就没有多待,跟着也就离开了。
他们离开之后,月夕还想去乐器室练歌,可靳铭深说什么都不许了,任由她撒娇卖萌都不好用。
于是也就只能放弃了继续练歌的念头,捧着书和他待在书房中。
靳铭深工作的时候,总是会戴着金丝眼镜,月夕看着样子,他应该是没有近视的,戴眼镜应该就是单纯的避免辐射,让自己的眼睛舒服一些。
月夕的眼神总是被他吸引过去,因为那边的画面真的是太美好了。
靳铭深能成为影帝,不仅是因为演技,而且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那张人神共愤的建模脸。
月夕不禁想着,自己小时候应该就是奔着这张脸所以才一直往隔壁跑的吧。
所以现在还是本性难移的若隐若现的往着小深哥哥那边看去。
靳铭深注意到了自己家小妻子的眼神,只是微微勾唇笑了笑,她现在的样子和之前的还真的有些不一样。
可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现在的小夕,好像更加的开朗了一些?
月夕总是时不时地看向靳铭深,最后甚至于不满足的,干脆转了方向面朝着他的方向坐着,那样她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了,方便了她犯花痴。
注意到她的动作,靳铭深笑着,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这丫头还真的是,笑着说到:“再看可就要收钱啦。”
偷看被抓包之后,月夕低下头,红了脸,小声的不自信的为自己辩解:“才没有…”
靳铭深笑出了声:“没事儿,想看就看,不收你钱。”
月夕更是尴尬,赶紧转了过去,不再看他。
晚上,看着月夕睡下之后,靳铭深想着上午月映洲说的,晚上要跟他说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一句戏言,毕竟现在都已经十点多了,不过他现在也不困,也就等等吧。
于是给自己倒了一点小酒,坐在客厅中,小酌一下。
时间眼看着就要到十一点了,靳铭深想着,应该就是一句戏言,所以还是休息吧。
他还没有上到楼上,手机就响了,果不其然,是月映洲打来的。
“下午开会时间拖得有点久了,还没睡吧?”
“没。”
“出来聊聊吧,我在屋外。”
靳铭深回答道:“我马上就来。”
院子中的石桌
两人借着院子中,并不是用来照明的微弱的灯光聊着天。
“要不进去聊?小夕已经睡了。”靳铭深建议道。
“还是在外面吧,外面安静,方便我跟你说事儿。”月映洲拒绝道。
既然他坚持,那么靳铭深也就随便了。
“我这次回来,想跟你说一些小夕小时候的事情。”
“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什么事情,要让他从苏黎世十几个小时飞回来。
“小夕和你说过她小时候的事情吗?”月映洲问道。
“说了一些,小夕在岳父岳母去世之后,就被姑母接去了瑞士,然后一直在瑞士那边生活。”
“可小夕应该没有跟你说过,她的姑母,我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姑母…”靳铭深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推断。
“你觉得我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姑母她…”
“没事,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姑母对于小夕的管教有些过于严格了。”靳铭深斟酌了一下用词,比较含蓄的说道。
“铭深,你太含蓄了。”月映洲笑着:“还是我来说吧。”
“母亲对于小夕的管教不是严格,是控制,一种不正常的控制欲。”月映洲直截了当的点明了。
“表哥…”
“我出生之前,父亲就去世了。”
“嗯?姑父不是离开的?”
“在半年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母亲从小就跟我说,父亲是一个没有胆量的懦夫,因为家族的压力,所以就抛弃了我们母子。”
“那事实是?”
“事实是,我的父亲确实是个懦夫,不过是因为改变不了我母亲的想法,却又深爱着我的母亲,抑郁症自杀的。”
“因为姑母?”
“母亲有很强的控制欲,这点我从小就知道的,在舅舅还有舅母去世之后,母亲的控制欲就越发的强了,接小夕回瑞士以后,母亲虽然有给小夕优握的生活,可却总是提醒着小夕,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姑母,没有人爱她,所有的人都会伤害到她,只有姑母会保护她。”
靳铭深感觉到窒息:“所以…小夕生病是因为姑母?”
“那个时候,小夕才十岁,而且刚刚失去了父母,有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精神最脆弱的时候,所以母亲说什么,她就会相信什么,且深信不疑。”
“依赖型人格障碍。”靳铭深说出了小夕刚回国的时候,就患有的一种精神疾病。
“嗯,小夕一向对于母亲的话都是百依百顺的,可就在十六岁的时候,月夕开始反抗。”月映洲看向靳铭深:“她告诉母亲,她想要回国,她不想待在苏黎世了。”
“发生了什么吗?”靳铭深追问到。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当时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小夕开始反抗了,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所以就鼓励小夕,自己做决定。”
“小夕反抗,母亲自然是生气的,小夕到底是女孩子,过了几天之后,就和母亲道歉,然后不再说她要回国了。”
“我以为小夕的反抗就要结束了,可是就在小夕大学刚刚毕业,那年她十八岁,她跟我说,她想要回国,非常非常的想,迫切的想要回去。”
“我不明白,国内有什么事情吸引着她吗?问她,她也只是说着,她在中国度过了最快乐的童年,她想要回到这个有着美好回忆的土地上。”
“于是我就帮着小夕回国了,然后小夕就再也没有回过苏黎世,而是在国内和你在一起,结婚生子。”
靳铭深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我一直在想,小夕回国来,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她的童年吗?”
“就在前两天,我偶遇了小夕的一个大学同学,她跟我说,小夕有一个特别喜欢的中国男演员,非常喜欢,经常静静地一个人看着他的事情,默默应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