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烟在明若婉房里坐了一上午,看到这个诊断结果,她也不难过,也不高兴,只不过坐的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她起身,对着明若婉和迟骏,“王爷王妃,既然这里无事,那我就先告退了。”
也不等明若婉回答,转身走人,这般作态和那些伏低做小的美人完全不同,气的明若婉偷偷的握紧了被褥,心里想等本王妃好了,要你好看。
迟骏见到曲灵烟走了,而且走的这般潇洒,也想溜,他借口把御医扶起来,“御医赶紧回皇宫配药吧,本王送你一程。”
御医受宠若惊,都说玉王放荡不羁,不曾想也有如此尊重人的一面,他也不敢推脱,“是,王爷。”
房内的人一下子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琴心在明若婉的身边,琴心愤愤不平,“王妃,你看那个曲灵烟,这般嚣张!”
明若婉连着被曲灵烟气了这么多次,也沉住了气,“琴心,稍安勿躁,你没听太医说吗?我的病有治,既然是有治,我就有大把时间来整治这个卑贱的侧室,你还怕她能在王府蹦跶的久吗?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不用再特意为难灵侧妃。”
她是个有脑子的,只不过迟骏不顾及她的感受,她才会变得疯魔,昨晚迟骏第一次深夜来找她,她知道也是想让她不再为难曲灵烟。
想到这里,明若婉悲从心中起,让她不再为难曲灵烟?这是何等的笑话,他迟骏,有想过不为难她吗?
琴心深知主子的脾性,不过这两年明若婉的反复无常琴心也看在眼里,再加上去年从小教导明若婉的嬷嬷告老回乡后,明若婉的脾气就越发古怪,不过就算明若婉的脾气再古怪,她也对明若婉忠心耿耿。
琴心走后,明若婉闭上了眼睛,抚摸着自己的额头,随后躺下了。
迟骏表面上是去送御医,实际上送御医走了几步,就让御医自己回去,转身去寻曲灵烟了。
曲灵烟从明若婉房里出来,盈秀却不见了,曲灵烟害怕明若婉对盈秀做什么,赶紧四下寻找盈秀,找了许久,盈秀是没找到,她自己到先迷了路。
曲灵烟心中暗恼,为何本姑娘如此聪慧,居然是个路痴?
曲灵烟不小心走进了一个院子,布置的很风雅,庭内还有一处小喷泉,旁边一个石桌,四个石凳,曲灵烟走进一看,红色的锦鲤在水池里欢快的游动,曲灵烟心想,如此骚气的院子,这玉王府怕是只有迟骏能够住吧?
果不其然,迟骏下一秒推门而入,曲灵烟害怕不是迟骏的屋子,赶紧躲了起来,想等会趁机偷偷溜出去。
迟骏提着食盒,一推门,看到院内没人,心里讶异,方才他的暗卫告诉他,曲灵烟进来了啊。
迟骏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听下人说小灵子到这儿来了,怎么这会儿又不见了?”
曲灵烟听到是迟骏的声音,这才从假山的后面出来,她装模作样,“我当然是想吓唬一下王爷,不知王爷有没有被我吓到。”
迟骏轻咳两声,“当然是没有了,不过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院中?”
曲灵烟的来路尚且不明,不排除是皇上派来监视他的眼线,想到这里,迟骏刚才和煦的脸,少了几分春风,多了几分怀疑。
曲灵烟白了他一眼,知道迟骏这是在怀疑她,她不喜欢被人怀疑,她坐在石凳上,薄凉的想,最无情乃帝王家,果真如此,她只不过是无意走进了迟骏的院子,迟骏就开始怀疑她了。
曲灵烟打开食盒,“你看到我的丫鬟了吗?我跟你在明若婉的房里,盈秀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是不是那小肚鸡肠的王妃搞得鬼。”
见曲灵烟解释,迟骏也知道自己方才的态度转变的有些快,他装作嬉皮笑脸,“你那个畏畏缩缩的婢女?我看是看我的护卫符倾平生的英俊,偷偷和我的护卫私会去了。”
曲灵烟这才想起来不见的不止是有盈秀,还有符倾平,这才放下了心,一想盈秀居然和符倾平去私会,曲灵烟又开始紧张,“你那个护卫,是不是正人君子?会不会占盈秀的便宜?”
迟骏摇摇折扇,“我的护卫怎么不是正人君子?我就是怕你那个婢女,对着我的护卫强来,让我的护卫吃亏上当。”
曲灵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王爷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先用膳,等盈秀回来若是告诉我符倾平欺负她了,我让符倾平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曲灵烟放狠话,迟骏忍不住笑了,在迟骏的眼里,曲灵烟说这话的模样甚是可爱,像只发脾气的小野猫,他也不再说些让曲灵烟生气的话,而是说出了事实,“你那个婢女是自己离开的,符倾平怕她出危险才跟着她,你那个婢女都不知道符倾平跟着她。”
曲灵烟见迟骏老实了几分,哼了一句,低头吃东西了。
明若婉房里的熏香熏的她头晕眼花,现在在外面吹吹风,反倒觉得好受了几分,不过迟骏院内栽种了一颗栀子花,香的冲鼻,让曲灵烟微微皱眉。
迟骏一向喜欢栀子花的香味,看到风一吹,曲灵烟就皱眉,一下子心如明镜,他抬手对着花树,轻飘飘的用筷子一插,树应声倒地,哗啦啦的花骨朵,掉了一地。
那树有碗口粗,不高是因为年年修剪了,寻常男子也需要用很久的时间才能把那树砍到,迟骏却只用了一秒,还只用了一根筷子。
这些花朵都开的正好,曲灵烟不喜欢这香味,也不见得毁了一树的花朵,她看向迟骏,“你这是为何?”
迟骏笑得坦然,看向曲灵烟的眼神里带了一丝丝深情,“不喜欢,不要了。”
曲灵烟心道有病,也不知道迟骏是因为她才把这树砍了,越发觉得迟骏善变。
迟骏看着曲灵烟,两人一言不发,花朵的香味还在,迟骏却想,下次曲灵烟再来就不会被熏到了,很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