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声音不大,面带笑容,迟远看着琉璃的笑容却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儿讽刺,不由自主的,他就对着曲灵烟,“既然琉璃妹妹想知道,那灵侧妃就讲讲吧。”
曲灵烟一面之词迟远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所以她把迟骏也牵扯进来了,“昨夜妾身和王爷回宫时因有时而耽搁了,所以再次走到回宫的路上,发现皇后娘娘和董妃娘娘正在吵架,妾身和王爷正想去劝架,就听到皇后娘娘在骂董妃娘娘是个蠢货,派了那么多人都没杀掉妾身,而是把静太妃不小心给误杀了。”
“妾身和王爷一下吓得不知道作何反应,就停在原地,而皇后娘娘和董妃娘娘因为太过专注争吵,也没有发现妾身和王爷,接着妾身就听到董妃娘娘还嘴,说明明是皇后娘娘你的主意,静太妃的死你也有份,到时候琉璃皇后追究起来,你也跑不了,说完之后皇后娘娘就忍不住打了董妃娘娘,然后两人就扭打在一起,妾身和王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作何反应,所以当时没有拆穿她们。”
迟远怎么可能相信自己温柔似水的皇后和董妃居然是如此恶毒的人,他在曲灵烟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想痛斥曲灵烟让她不要胡说八道,但他还是忍住了,听完曲灵烟的叙述,迟远气的把自己面前的瓜果甩到了地上,“荒谬,曲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码?你在诬陷一国之母和朕的宠妃,今日之事若是你胡编乱造的,朕要你人头落地。”
瓜果落在地上骨碌碌的滚了几圈,最后停在了琉璃的面前,迟远生气,琉璃难道就不气吗?
琉璃看着迟远,迟远被她看的有点心虚,琉璃气极了,反倒笑了,迟远看见她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以为她没把曲灵烟的话放在心上,没想到下一刻琉璃就把面前的桌子给掀了,她面前的桌子并不轻,她又是个弱女子,一下子把那桌子掀翻,可想而知是有多愤怒多失望。
琉璃一甩袖子,对着迟远,说出的话掷地有声,“皇兄!侧妃都已经说了是她和玉王一起听到的,怎么会有假?怕是你想偏袒水轻柔和董云裳,难道在你的心中,母妃的性命就如此不值一提,还不如她们两人?她们两人心思如此歹毒,怎么配当你的女人?”
迟远心刚一松琉璃就给他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他疼爱琉璃也有个限度,被她掀桌子心中本就不悦,再加上琉璃那一番话,让他更加觉得自己颜面无存,“琉璃妹妹啊,你是有所不知,这位侧妃品行不端,你怎能轻易相信她的话,而不相信你两位嫂嫂?既然你说玉王也听到了,那把玉王也叫来吧,再把你两位嫂嫂也宣来,当面对质,你说如何?”
琉璃的怒火这才稍稍平息,她走到迟远的身边,泪眼朦胧,“迟远哥哥,你想想母妃,她这么大年纪了,都没有得一个安乐死,你想想她的心里该有多难过多伤心,妹妹刚才的话是重了些,但请哥哥想一想,若事实真如灵侧妃所说,你的身边有这样歹毒的两个女人侍奉,难道你高兴吗?”
迟远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心里最喜爱的两个女人,背后居然是这样的,换句话说,就算他知道静太妃是水轻柔和董云裳联手害死的,他也只舍得动她们的家人和手下,而舍不得动她们。
迟远表面上很是疼爱琉璃,这只不过是因为她是公主,她若是皇子,那琉璃的待遇和迟骏的待遇并不会有任何不同。
迟骏和琉璃无论是从外貌,还是头脑,都比迟远杰出太多,迟远心里也知道,他也曾经恨过,为什么都是一个父亲,做人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迟远知道琉璃说的有道理,想到琉璃十六岁就和亲去了宁国,才在宁国当了没几年皇后,就又失去了母亲,也是可怜的紧,再加上他和静太妃感情也还不错,也就顺着琉璃的话,对着太监,“宣玉王还有皇后以及董妃,说朕有要事问他们。”
太监马上就去请迟骏等人了。
迟骏比曲灵烟和琉璃晚一步去祭拜静太妃,他祭拜完静太妃算好时间就到兴庆宫来找迟远了,正好遇上了出来请他的太监,太监见了他,笑,“哎呦玉王殿下您来了,皇上刚才还让奴才去请您。”
迟骏盯着这个太监,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皇兄让你去请我?是有什么事吗?”
太监对迟骏心里很有好感,认为他是个不错的主子,从来没看过他责罚下人,人多眼杂,太监看上去嘴唇没动,实际上用小到只有两人的声音说了一句,“琉璃公主和侧妃在里面,据说是为了静太妃的事儿。”
说完这句他又笑了笑,“得嘞,不跟您说了,奴才还要去请皇后娘娘和董妃娘娘。”
迟骏心里瞬间就有了个底,他对着太监客气一笑,“公公慢走,本王就不打扰公公办差了。”
太监走后迟骏也走进了兴庆宫的大门,一进门就见瓜果滚了一地,还有一张桌子被掀翻在地,琉璃泪眼婆娑的坐在迟远的身边,迟骏脸色一变,“这是怎么了?琉璃让人欺负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迟远见到迟骏来了,感觉有点头痛,虽然他很讨厌迟骏,但还是要装出一副兄弟和睦的模样,他恨不得把迟骏的王爷之位废去,让他成为一介平民,从此就再也不用看见他了。
迟远挥挥手,“玉王快坐,你侧妃说昨晚与你一起看见皇后和董妃打架,还说听见了皇后和董妃合谋杀害了静太妃,这才惹得琉璃如此伤心,你快说说,到底有没有此事?”
迟骏就知道是因为这件事,他看了一眼曲灵烟又看了一眼琉璃,琉璃在迟远的身边冲他使了个眼色,迟骏面无表情的坐下,说:“皇兄,此事还是等皇后娘娘和董妃娘娘到了,臣弟再跟你细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