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远还在站着,董云裳心疼他,走到他的身边,柔柔弱弱,“皇上,再怎样生气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快坐会吧。”
迟远一回头见到容貌颇佳又一心关心自己的董云裳,心里的火气就全没了,他本来就是装的,迟骏死了女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死了女人。
一想到人家刚死了女人,迟远知道就算现在自己和董云裳情意绵绵也不能表现出来,免得刺激到迟骏,他悲痛的点点头,“爱妃真贴心,只是朕实在是太生气了,居然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边说就边跟着董云裳坐到座位上去了,只剩迟骏还孤零零的坐在地上抱着曲灵烟的“尸体”不撒手,样子可怜,叫人不忍直视。
曲灵烟的闭着眼睛听着外界的声音,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马上就涌进了新的声音,原来是迟远身边的大太监带着御医和御林军回来了。
大太监手里拿着个盘子,盘子里是迟骏和曲灵烟吃剩的莲子羹,如今莲子羹已经一点凉气都没有了,再经过太阳的照射,清澈的汤水变得有点粘稠。
大太监给迟远等人行过礼后,就开始让太医验两盅莲子羹,只见御医拿出了两根银针,同时插入莲子羹,一根银针马上变得乌黑,从针头黑到针尾,如果不是御医用白布包着这么,只怕太医的手上都要沾上这剧毒了。
众人一看皆是神色剧变,如此毒的毒药,这歹人的凶狠程度,实在令人发指!
太医恭恭敬敬的拿出那根已经完全发黑的银针,把银针放在白布上,神色凝重,“这毒乃是鹤顶红,沾上既死,别看这银针只是沾了一下那莲子羹,这一下,用这针去扎人,那人在半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也是一定会暴毙身亡的。”
迟远一开始是假生气,如今看见这银针也变成了真生气,他转头看着太监,“你可查到了什么?”
大太监把那些接触过莲子羹的奴才门全部搜了身,并且还搜了他们的住处,最后在老太监和小太监这里,搜出了不该有的东西。
老太监的房里搜出一只装鹤顶红的空瓶子,而小太监那里则是搜出一包老鼠药。
大太监把两样东西拿出来时,小太监松了口气,他涕泗横流,“皇上,奴才是冤枉的,奴才这包老鼠药是用来药老鼠的,皇上明鉴。”
他刚刚还那么可怜,一转头就对着老太监,语气急促,“是他,是我师傅给灵侧妃下的毒,跟我没有关系,我师傅的侄子曾在董妃娘娘宫里当差,他就一个侄子,打算把侄子当儿子来养的,结果上次灵侧妃进宫,把他侄子给打残废了,所以他怀恨在心,要杀灵侧妃报仇。”
这理由确实不错,十分的正当,众人听了大半都相信了小太监说的话,转头看着老太监,只见老太监面色枯槁,像是一截树木被吸干了水分。
迟远拍了拍桌子,转头看向董云裳,“你宫里的侍卫有他的侄子?”
董云裳显然被迟远给吓到了,怯怯的回答,“是的皇上,上次灵侧妃与我有些误会,她出手打伤了我不少宫人,其中最严重的就是余公公的侄子,被打到了子孙根,从此……”
躺在迟骏怀里的曲灵烟此时正在努力的回忆,上次她在宫里大闹了一番,但是她记得董云裳的那些侍卫没有什么受重伤的啊,而且伤到了子孙根就更不可能了,她自己拿着棍子,还不清楚自己的棍子打到哪里去了?
意识到不对劲的曲灵烟悄悄的捏了捏迟骏的大腿,意思是她没有做这事。
迟骏也不相信曲灵烟能干出这事,他开口反驳,“本王的侧妃本王还不知道吗?她不过有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当日董妃娘娘身边高手如云,怎么可能让小灵子伤到了?董妃娘娘一定是记错了,本王上次在皇后宫里时明明就见到您的那些侍卫,全部都好好的。”
不要说是迟骏不相信,连迟远都有些不相信,不过董云裳好歹是他的女人,他还是要维护一下的,“弟弟,你是怎么跟你小皇嫂说话的?难不成她还能骗你?”
静太妃本就不喜董云裳,若是平时迟远维护董云裳她可能还会装没听见,如今关系到曲灵烟的死,她不想忍耐,冷冷淡淡的,“皇上,大局为重,你不能总是偏袒她,要实事求是,现在躺在地上那具冰凉的身体是小烟儿,骏儿着急是应该的。”
静太妃此话一出,迟骏的眼泪就又流了出来,在场的人哪里见过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玉王如此模样,一时之间心中唏嘘,也就没再说什么。
董云裳愤愤不平了,她平时也挺孝敬静太妃的,怎么静太妃就是不领情呢!今天这事她为什么非要挑自己的刺呢?
董云裳扭着她那窈窕的细腰走到迟骏面前,娇弱的回答,“玉王说这话倒是气人,灵侧妃就算是没什么身手,无意中打倒于公公侄子的子孙根也是有可能的,再说了当时人多混乱,你怎么知道于公公的侄子在人群里而不是因为伤痛而留在原地?”
躺在迟骏怀里的曲灵烟只想破口大骂,那些人全追着她,哪有一个落在原地了?谁敢落在原地她董云裳不是得气炸了。
水轻柔坐在自己宫里,听说兴庆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她得意的扬起嘴角,“乱吧乱吧,反正这事与本宫可没什么关系,真不知道是哪位好妹妹,帮我除掉了这个曲灵烟。”
她惬意的吃着葡萄,心腹大患死了,真是太高兴了,等晚上偷偷的去找迟骏,趁着迟骏伤心欲绝的时候好好安慰安慰他,让他感受到温暖,然后一举拿下他。
水轻柔想得到迟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想到她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她就兴奋的全身颤抖,脑海里不断浮现和迟骏在一起恩爱的画面,想着想着,#有些如痴如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