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是这个意思。”皇后娘娘慌忙解释道。这些年她虽居皇后之位，可是向来不得圣心，反倒是这位皇贵妃，是皇上青梅竹马恋人，皇上向来都属意她居中宫之位。从前皇上是皇子之时，为了夺得帝位，皇后娘家出力不少，是以皇上才委屈自己的心上人屈居皇贵妃之位。可是这些年来，这位皇贵妃虽然在分位上低了一等，在宫里却是宛如皇后一般的存在。

皇贵妃笑道:“皇后不是这个意思最好。来人，快将毓秀郡主拉下去，本宫今天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位目中无人、以下犯上的郡主。”

皇后虽然想要救毓秀郡主，但是实在不敢再跟皇贵妃理论，站在原地面上颇有窘态。在座的不少妃嫔或是嘲笑，或是奚落，让皇后的窘态愈发尴尬了。

毓秀郡主嘶吼着，被两个太监拖着往外走，皇后娘娘虚拦了拦，竟没有拦住。定南王妃跪在地上，俯首帖地，双手紧紧握拳。

柳芽儿本不欲相救，毓秀郡主向来姿态甚高，把自己当金玉，把别人当草芥，更何况她今日差点将安宁害怕，虽然不是她策划的，但是确实是她见死不救，柳芽儿实在不喜欢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皇后娘娘那么窘迫的时候，心里突然忍不住难过。皇后娘娘容貌跟太子李恒颇为相似，没来由的她就想到了太子殿下勾着唇说“这个字念爱”的模样来。皇后娘娘这样的窘态，他肯定不愿意见到。

柳芽儿大声说道:“且慢！”

她说着直接走到那两个太监身旁，拦住了去路。

皇贵妃冷笑一声，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只阿猫阿狗就敢跳出来反抗她！

皇贵妃大声说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放肆！”

柳芽儿福了福，说道:“小人乃是伺候毓秀郡主梳妆的！”

皇贵妃笑道:“我瞧毓秀今日妆容出色，想不到竟出自你的手。你竟敢为了毓秀在这里大呼小叫，虽然忠心可鉴，但你就不怕本宫将你的脑袋砍了？”

柳芽儿大声说道:“小人的性命对于皇贵妃娘娘来说不足挂齿，但是小人听闻皇贵妃娘娘治理后宫宽厚仁和，后宫众位主子娘娘都称赞不止，小人想以皇贵妃娘娘的宽厚，自不会轻易责罚小人。”

这一番话，处处恭维皇贵妃，让她心里无比受用。另一方面，柳芽儿先拿话压住，若是皇贵妃想要再责罚她，也要想一下，是不是责罚了柳芽儿，就要落下不宽厚仁和的名誉。

柳芽儿接着说道:“皇贵妃娘娘治毓秀郡主以下犯上的罪名，毓秀郡主乃是定南王的亲闺女，若是旁的主子，定然瞧在定南王面上，轻易就饶了郡主了，但是娘娘却对郡主一视同仁，叫小人佩服。”

皇贵妃笑道:“定南王乃是国家栋梁，素问定南王治军颇为严厉，本宫相信定南王一定能理解本宫，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毓秀？”

柳芽儿笑道:“小人着实佩服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不徇私，乃是众人的表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小人想若是皇贵妃娘娘您犯了错，您一定也同样会责罚自己，更何况是毓秀郡主！皇贵妃娘娘铁面无私，真真叫人佩服！”

皇贵妃娘娘点了点头，说道:“本宫受命治理后宫，自是对众位姐妹一视同仁、赏罚分明，这样才能叫人服气！”

柳芽儿笑道:“如今皇贵妃治毓秀郡主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小人自然不敢有异议。只是虽然皇贵妃娘娘您奉了皇上之命治理后宫，但是毕竟皇贵妃的分位比皇后娘娘低了一等。今日以皇后娘娘之意，乃是将毓秀郡主责骂几句，日后再做责罚。可是皇贵妃娘娘却不遵循皇后娘娘之命，岂不也是以下犯上？试问皇贵妃娘娘，您以下犯上，当处何刑罚？”

皇贵妃娘娘指着柳芽儿，骂道:“你这个贱婢，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来人，将这贱婢一起拉下去杖毙！”

柳芽儿大声说道:“小人已经说过了，小人的命于皇贵妃娘娘而言不足挂齿，皇贵妃自是可以随意处罚小人的。只是今天之事，哪怕是闹翻皇上御前，皇贵妃娘娘只怕也逃不了一个以下犯上之罪，更何况皇上今日宴请南越使者，这事情闹到皇上御前，在南越使者面前丢了皇上的颜面，只怕皇贵妃娘娘更是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