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书房里,孟范文坐在桌边,看向对面的靳泽远,男人不卑不亢的坐着。
“谢谢爸。”
孟范文看了眼男人边说边搁在桌上的户口本,对上靳泽远的视线:“比起靳家,我们家算不上富贵,但如果有一天你们感情不好,还请靳少好聚好散,不要让秋秋伤心。”
“不会的爸。”
“孟秋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也是我从小一步一步护着长大的,希望靳少记住今天的话。”
靳泽远看向自家岳父点了点头:“君子一诺,自当做到。”
“嗯。”
“家中长辈近日可能会来提亲,还得麻烦爸。”
孟范文收起桌上的户口本:“应该的,你先下楼去吧。”
靳泽远下楼时,客厅里众人聊的正欢,孟秋吃着家里阿姨端来的新鲜草莓时不时看向楼梯,看到自己下楼,惊喜的看过来,担心的心似乎随着自己放下了。
靳泽远坐回孟秋身边,轻抚女人的后背,然后一只小脑袋凑近自己:“我爸没为难你吧。”
“没有,别担心。”靳泽远揉了揉那颗小脑袋将她搂进怀里。
“小两口感情真好。”
孟秋抬头看向说话的自家二姨,敛去眼底情绪笑了笑。记忆里,自己小时候这个二姨家里条件还不错,但跟自己家不热络。当初孟范文未发家前几年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后来孟范文发达,这个二姨是次次有事都主动到,孟秋有些不悦她。
闲聊一会,就到饭点,孟秋坐上餐桌,看向递给自己快子的孟禾毓,伸手接过道了谢。
孟范文心情不错,让孟以深拿来多年珍藏的好酒,颇有一副一醉方休的模样。
孟秋看着准备给自己斟酒的阿姨,伸手拦住:“我就不喝了。”
“秋秋,你妈生日你不得喝点。”
孟秋看向说话的二姨,刚想开口,一双手扣上了自己的杯子,顺着手,孟秋看到了靳泽远的视线正紧盯着自家二姨:“孟秋不方便,我来喝。”
孟秋看着自家二姨被靳泽远目光有些吓到的样子,刚想开口打圆场,就听到许婉的声音传来。
“秋秋还是别喝,跟咱们喝点果汁,让他们男的喝。”
孟秋看着一桌“是是是”的人,察觉到自家哥哥的目光,对视一眼,男人眼里的探究让孟秋心头一紧。
一场饭,孟秋看着自家哥哥以无数理由敬靳泽远酒,男人倒也不拒绝,陪着孟以深一杯接一杯。
直到孟以深有了些醉意,靳泽远却依旧镇定的陪着孟范文小酌,还能顺带给自己盛汤夹菜。
孟秋不由的佩服靳泽远,酒量这么好嘛。
饭后,送走家里亲戚的孟范文拉着靳泽远打牌。
许婉本意让孩子们早着回去,但看着有些微醺的孟范文,索性随他去了。
孟秋有了些困意,决定回房间眯一会,孟禾毓说还有工作,于是孟范文、靳泽远、孟以深、许婉凑了一桌。
房间陈设如常,孟秋简单冲了澡,换好衣服没了睡意决定下楼看他们打牌。刚出房门,就瞧见走廊里的孟禾毓。
耳边传来楼下打牌的声音,孟秋看向面前欲言又止的女人。
“有事?”
“命运真是不公平的,就像你,你明明不是孟家的女儿,一群人却把你当宝。明明我才是他们的女儿,可在家他们话里话外总是提起你。”
孟秋看着面前语气低落的孟禾毓,疑惑的皱眉。
“你偷走我的生活,偷走静姐的爱人,明明你才是小偷,却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孟秋看着孟禾毓,什么静姐?
突然,孟秋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静姐是那个苏轲静。
“苏轲静?”
“原来你自己知道啊。”
“你怎么认识她的?”
“想不到我知道你的秘密吧,敢做还不敢让人知道啊。”
孟秋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面前有些挑衅意味的孟禾毓。
“人在做天在看,你也不怕遭报应。”
孟秋看着面前呼啦啦说了一串的孟禾毓,看向她的眼眸,发觉她的眼眶有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喝了酒还是激动的缘故。
“孟禾毓,你回到孟家,我们还没有说过话。不如我们聊一聊。”
“我不跟没道德的人聊。”
孟秋有些火气上来,拉住面前的女人一把拖进自己房间,合上门,孟秋抵在门后,看向被自己堵着无法出门的孟禾毓。
“既然说我不道德,那你说说看,我哪里不道德?”
孟禾毓对上孟秋的眼眸一愣,别过脸不去看她。
“如果你觉得是我占了你的位置,我已经搬出去了。如果你觉得因为我,爸妈他们不喜欢你,那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他们不喜欢你的。孟禾毓,你觉得你无辜,你找回父母却不疼你。那我呢?”孟秋逼近孟禾毓一步,强迫她视线对上自己,“你想过我吗?我叫了二十几年的爸妈不是我爸妈,我怕大家尴尬,过年有家没法回,我不无辜吗?”
孟禾毓对上孟秋的视线,眼神有些闪躲,说话的气焰低了几分:“那…那你还破坏别人感情了。”
“谁?你口中的静姐?”孟秋强迫女人对上自己视线,“你知道事情真相吗?你就在这里说我破坏别人感情?”
“我怎么不知道。我看过静姐的信。”
“什么信?”孟秋皱眉。
“靳泽远留给她的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会等她回来。”
孟秋眼眸紧了紧:“就算真有那封信,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大可不必凌驾道德之上指责我,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有一点,我告诉你,我认识靳泽远的时候,他身边没有苏轲静,光这一点,我就敢说,我问心无愧。当初离开的是苏轲静,她总不是因为我离开的吧。”
孟禾毓似乎被孟秋的话震惊,呆在了原地。
“孟禾毓,如果说唯一对你抱歉的,大概就是如果没有我,你不必处处这么强烈的证明自己。”孟秋打开门,往外走去。
“你不喜欢那些枯燥的提桉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爸明知道你的方桉不好,依旧用了,公司亏空也不在乎。在乎不是天天放嘴上的。孟禾毓,命运是公平的。”
孟秋出了房门,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看向下面围坐一桌打牌的人。
虽然刚刚句句伶俐,但孟禾毓口中的那封信让自己这会特别不爽,看向气定神闲摸牌的靳泽远,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