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白淡淡的扫了一眼江嫣,道:“我与瑞王只是有婚约,还没过门,算不上共侍一夫,更何况京城众人都知道我容貌有损,这大喜之日可别因为我坏了气氛。”
江嫣的声音拔高了两个调:“萧予白,本公主说让你摘了面纱看看,你竟敢不听?难不成你这张脸已经溃烂到无法示人了?
若真是如此,你与瑞王哥哥的婚约真要让父皇再考虑考虑,瑞王哥哥丰神俊朗,怎么能娶一个丑女?”
江嫣从小被戚贵妃宠坏了,又是皇帝最喜欢的女儿,算是皇宫之中最无法无天的公主。
她一直不喜欢萧予白,十分心疼自己的哥哥要娶一个太虚观的野丫头,今日可算是找到机会刁难萧予白了。
萧予白不慌不忙,道:“五公主若是想让陛下重新考虑婚事,便去与陛下说吧,只要陛下圣旨一下,我定会离瑞王府远远的。”
江嫣怒道:“萧予白,你这是什么意思?嫁给瑞王哥哥难不成还委屈你了?这京城谁人不知,你自小长在乡野,如今又毁了容貌,论才论貌,你究竟哪一点配得上瑞王哥哥?”
萧予月盖着红盖头偷笑,任凭她萧予白再嚣张,在皇室面前还不是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她柔声开口:“五公主,姐姐毁了脸已经很可怜了,就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姐姐冲撞您的事情了。”
江嫣立刻道:“瞧见了吗?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模样,虽说萧予月只是侍妾,可无论才貌都比你强多了,将来生下一男半女,可以做侧妃甚至正妃也未可知啊!”
萧予白勾唇浅笑:“瞧见了,原来柔声细语才是大家闺秀的做派,我还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该效仿公主,在兄长大喜之日呼来喝去大耍威风呢!”
“你!”
江嫣瞬间脸色涨红,她是闹的过火了一些,可怎么也轮不到萧予白这样的野丫头教训她堂堂公主啊!
“今日我非扯了你的面纱,让你知道本公主的厉害!”
江嫣冲过去就要动手,萧予月惊呼一声:“公主不要!”
她嘴上呼喊,可手上激动的捏住了嫁衣裙摆,巴不得所有人都看看萧予白的毁容脸。
如此一来,就再也没人议论她只是侍妾的事情了。
萧予白看到萧予月的小动作,心中冷笑。
想让她出丑?那今日便看看,出丑的人究竟是谁!
萧予白随意闪躲了两下,佯装敌不过江嫣的刁难,被她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面纱。
与此同时,萧予白催动真气,隔空掀飞了萧予月头上的红盖头!
霎时,一个清丽脱俗如九天仙女,一个满脸脓包如丑恶婆娘,众人都看呆了。
尤其是江恒,他直勾勾的盯着萧予白,好像被勾走了魂。
萧予白一身白衣上绣着淡粉的朵朵桃花,黑发如瀑,只插了一支简单的桃花簪,身姿卓然,气质超群。
她的脸颊皙白透亮,双眸澄澈如泉水,纤长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这满屋子的莺莺燕燕,都比不上萧予白唇角的浅笑来的动人心魄。
“她好美啊……这是萧予白吗?”
“没想到她的脸治好之后竟然这么漂亮!果然是未来的王妃人选啊!”
“要我说萧予白才是京城第一美女,萧予月这张脸简直没法看啊!”
众人这才看向萧予月,萧予月正惊慌的捡起盖头,可脸上的脓包已经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呕——这也太恶心了,还在流脓液呢!”
“不知道今晚瑞王要如何入洞房,恐怕要做噩梦了!”
萧予月眼眶通红,她只是暂时毁容罢了,御医都说这是可以治好的,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人至于这样议论她吗?他们不知道容貌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吗?
还有萧予白这个贱人!
清体花不是已经被她一把火烧了吗?这贱人是怎么治好的?
萧予白嘲讽的看了一眼萧予月和江嫣,道:“五公主看也看过了,那我就先走了,祝妹妹和瑞王殿下琴瑟和鸣,早生贵子哦~”
她转身离去,萧予月终于盖好了红盖头,急忙起身去拉住江恒的衣角。
“恒哥哥,我……”
瑞王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甩开她的手,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衣角从萧予月的手中划过,萧予月的心中顿时空落落的,紧接着升起不详的预感。
萧予白变漂亮了,难不成瑞王会变心吗?
瑞王一直追到花园,才拉住萧予白:“予白,你别走!”
萧予白抽出手,皱眉道:“瑞王殿下有事吗?”
瑞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温柔道:“予白,你从前是和月儿一样,唤我恒哥哥的。”
萧予白冷笑一声:“我从前这般唤殿下的时候,殿下几次警告我以我的身份,应当恭恭敬敬的叫您一声殿下,殿下不记得了吗?”
瑞王的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急忙拉住萧予白的手。
“予白,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我将来就是夫妻,夫妻之间何必拘礼呢?从今往后,你还是如从前一样唤我一声恒哥哥吧?”
萧予白不悦道:“殿下,你我还没有成亲,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有伤风化,请你自重。”
可瑞王紧紧的攥着萧予白的手,他从没有一刻这样坚定的觉得萧予白就该是他的王妃。
她漂亮、聪明、又带着几分和闺阁女子不同的桀骜不驯。
“予白,我是认真的,我们重新开始,我这就去向父皇请求提前婚期,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江恒,你放手!否则我不客气了!”
她心里还在掂量着在王府里把瑞王打一顿,她能不能承担这个后果,可她实在忍不了了,要不就动手吧?
此时,一股大力将瑞王扯开,险些将人丢到花园的湖里。
江玄墨将萧予白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冷冽骇人的盯着江恒,声音淡漠却气势逼人。
“江恒,闹够了没有?”
瑞王堪堪站稳,看到来人是江玄墨,眸中闪过几分畏惧。
可他仍撑着气势,道:“皇叔,我只是在跟予白说话而已,她是我的未婚妻,用不着皇叔操心吧?”
江玄墨冷声开口,寒意席卷而来。
“怎么?本王做事,还要你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