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白坐在花轿中,手中结印,用灵力暗暗封住了花轿四周。
“漫桐。”
漫桐立刻现身,笑着说:“主人现在结印的手法越来越好了,竟学会了封闭声音,这样就不会被外人听见了。”
萧予白道:“还要多亏叶前辈的教导,否则我也不可能学会这么多技巧。”
漫桐问:“主人需要我做什么?”
萧予白道:“我还是觉得洞房之夜没有这么简单,等进了景王府,我就不能再召唤你出来了。
我需要你在半路离开,先一步到景王府帮我探探路,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尤其是后院,还有江驰的房间。”
“是,漫桐明白。”
说完,漫桐如一缕红烟一般,消散在花轿之中。
琉璃冒出来,委屈道:“怎么不让我去?我可比她厉害多了。”
萧予白道:“正是因为你厉害,所以才不能让你离开我。
琉璃,你是我最后一道护身符,我需要你留在我身边。”
琉璃听到这话,立马高兴起来。
“丫头,你终于知道本座的厉害了吧?你放心吧,只要有本座在,就没人能伤到你!来一个,本座杀一个!”
萧予白将琉璃塞回空间,免得他把嫁衣烧坏了引人怀疑。
她也确实没有撒谎,琉璃神火,可灼烧世间万物。
若是连琉璃都挡不住,那她只能放手一搏了,希望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
花轿晃晃悠悠的到了景王府门口。
萧予白下了花轿,被江驰背着走过大门,走进前厅。
因为萧予白执意不要太过铺张大办,所以江驰也没有让皇帝来主持婚礼,只来了一个后宫嫔妃。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萧予白垂下头,再直起腰,有一瞬间,她竟希望站在对面的人是江玄墨。
是江玄墨在与她拜天地,是江玄墨与她成婚。
“送入洞房!”
紫莲扶着萧予白往后院走去,江驰便被一群人拦下来灌酒。
她一路走回喜房,立刻扯下了盖头。
紫莲道:“小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奴婢去找点东西给你吃啊?万一等会真的有什么事,也得吃饱了才能动手。”
紫莲跟了她这么久,胆子都大了不少。
萧予白笑笑:“不,现在你应该操心的不是我饿不饿的问题。
紫莲,你立刻换下身上这扎眼的衣服,从景王府的后门离开。”
紫莲一愣,立刻跪在地上。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是要赶奴婢走吗?
奴婢知道小姐还有别的计划,或许还有危险,奴婢虽然没有别的本事,可关键时刻还能为小姐挡一挡。
奴婢不能走,绝对不能把小姐一个人扔在这里!”
萧予白沉声道:“紫莲,我就是知道你有这种为我赴死的决心才会让你走。
你不在我会专心很多,若是你在,我还要保护你,你明白吗?
现在立刻离开景王府,回去替我好好的守着阿铖和祖母,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紫莲眼泪汪汪的看着萧予白。
她已经将萧予白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若是萧予白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可怎么活?
萧予白安慰道:“放心吧,你家小姐能保护自己,我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过。
听话,快走,等会江驰喝完酒回来就来不及了,快走。”
紫莲只能将身上这身喜气的衣服换下来,换了一身景王府里丫鬟的服饰,低头离开了喜房。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萧予白竟莫名觉得背后发凉。
她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不是她第一次到江驰的房间了,之前江驰被人刺伤的时候,她也来过,还替江驰诊脉疗伤。
当时江驰梦魇,句句都在提醒她江玄墨不是好人,甚至是江玄墨与瘟疫有关。
可现在看来,不过是为了挑拨她和江玄墨之间的关系罢了。
也正是因为江驰那些含糊不清却又充满了恐惧的指认,才能让她去剑芒山寻找答案的心越来越坚定。
江驰才是机关算尽的好手,最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想到这里,萧予白的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似乎总有什么漏掉的地方。
可她一时又想不到,只能在房间里等着漫桐回来,或者江驰回来。
直到深夜,前院的喧闹声才渐渐消停,似乎宾客也在逐渐散去。
不一会,门外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殿下,您慢点,别摔着!”
“殿下殿下,喜房在这边,王妃还在里面等您呢!”
门被推开,小厮扶着江驰走进来,看着床边规规矩矩盖着盖头的萧予白,恭敬道:“王妃,殿下有些醉了,就交给您照顾了。”
小厮把江驰放在床边,转身走出去,贴心的将门关好。
萧予白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又一次掀了盖头。
她转头看着躺在一边呼呼大睡的江驰,身上的酒气熏天。
两人就这么安静了许久,萧予白才淡淡开口。
“殿下打算装睡到什么时候?”
江驰的呼吸声一下子停住,随后发出无奈的笑声。
他揉着头坐起来,宠溺的看着萧予白。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是我哪里暴露了吗?”
萧予白道:“没有,我猜的,殿下既然坐起来了,就说明我猜对了。”
江驰起身,脱了红色的外袍,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他盯着坐在床边的萧予白,轻声道:“略施粉黛,却已经胜过这天下所有的女子,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萧予白当真是绝色。
平日里她总是一身白衣,即便换个颜色,也多数都是素净的颜色。
江驰从未想过,萧予白穿着红色的嫁衣,是如此美艳惑人。
即便萧予白的脸上没有笑意,就这样清冷的表情,已经足够诱人了。
萧予白伸出手:“殿下,土蓝菊。”
江驰走上前,拉住了萧予白的手,靠近,将一杯酒放在萧予白的手心。
“予白,我说过了,洞房之后,土蓝菊就是你的。
你我还没喝下交杯酒,还没有洞房花烛,现在就讨要药材,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萧予白勾了勾唇:“殿下是不信任我?我们都拜堂了,难不成我还会在洞房之夜跑了不成?”
江驰笑笑:“我不知道,毕竟你与寻常女子很不一样,不是吗?
予白,饮下这杯酒,做我的王妃,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心愿,我发誓。”
萧予白盯着手里的酒,气氛霎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