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白去了回春堂,何老已经到了。
“县主,您让人传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们商议,是不是您找到治疗瘟疫的办法了?”
萧予白沉声道:“何老,恐怕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会让您难以置信。
我已经查看了几个病人,基本可以确定,这并不是瘟疫,而是中毒。”
“中毒?”何老顿时惊骇不已。
掌柜的急忙问:“萧小姐,您确定吗?什么毒这么厉害?竟然能让这么多人中毒,而且连景王殿下都难逃这毒药?”
何老也道:“是啊,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任何毒药有这么大的威力,而且病人的脉象都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啊!”
萧予白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何老,道:“这是景王殿下的脉案,原本我是一直按照瘟疫去治疗的,可今天殿下遇刺,飞镖上有毒。
殿下受伤后却没有出现任何中毒的迹象,仍如同瘟疫的症状一样,若非是取下的飞镖上仍有毒药,恐怕我现在还没有发现。”
何老道:“县主所说今日又多看了几个病人,难道都是和景王殿下的症状一样吗?”
萧予白点点头:“没错,而且我已经试过了,无论是放出的血还是病人的唾液,都无法探出毒性。
所以只要这毒药没有出现,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这将一直被当做瘟疫治疗,却也永远都治不好。
照这样下去,京城迟早会变成一座鬼城。”
何老惊叹道:“太可怕了,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研制出这么可怕的毒药,而且还带进了京城,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掌柜的急忙问:“那您可有解决的办法?”
萧予白点头:“我……从古书上看到过这个解药的配方,可其中最重要的那一味药材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所以才找了诸位。”
“是什么药材?您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寻找。”
萧予白道:“此药材名为水蛇果,诸位可知,哪里有这样东西?”
何老和掌柜的顿时面面相觑,一时答不上来。
“这……这似乎听过,可却从没见过。”
“我倒是在一本异闻录上见过,可那本书所讲的多是一些奇闻,是不是真的都不一定,更别说有记载位置了。”
萧予白也不意外,从一开始的金魔草,到后来的木血藤,都不是什么容易找到的药材。
若非席羽帮忙,她拿不到金魔草。
而木血藤,也是五毒谷得到的消息,从桑窟手里抢来的。
这些看似传说的药材,都一一出现,萧予白觉得,这水蛇果也并不例外。
她道:“水蛇果是解毒的唯一办法,就请何老用这些年行医的人脉仔细查查,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掌柜的安排京中的药铺医馆继续往客栈中毒的病人那里送药,好生照顾,不过暂且先不要说毒药的事情了,以免引起恐慌。”
“是,请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办妥的,在小姐制出解药之前,绝不会走漏半个字。”
萧予白安排了这些事情之后,便又去了摄政王府。
门口的小厮恭敬的行礼:“萧小姐是来寻我们王爷的吗?王爷还没回来。”
萧予白摇摇头:“不,席羽还住在这里吧?我是来找他的。”
小厮惊讶道:“萧小姐不知道吗?席少主已经离开京城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五毒谷了。”
萧予白一愣:“离开了?他不是被你家王爷召入府中有重要的事情吗?我昨天还遇到他了,他并不是要走的样子啊。”
小厮恭敬道:“昨天席少主确实还在,可萧小姐走后,席少主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大约是谷中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吧,我们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
萧予白的心里顿时有些不适。
她莫名觉得,席羽突然离开,是因为昨天和她说的那些话。
江玄墨原本没有告诉她,却被席羽说出来的那些话。
“萧小姐,您要进去等王爷吗?”
萧予白回过神,摇摇头:“不了,我……我知道你们王爷去哪里了,我这就去找他,你们不用跟他说起我来过的事情,免得他觉得怠慢了我。”
小厮连连点头:“是,小的明白。”
萧予白回到将军府牵了一匹马,直接出城去了五毒谷。
这一路上,她的脑子都乱哄哄的,她也不想深究其中原因,只想立刻见到席羽。
萧予白径直走进五毒谷,走到门外时,便听到里面传来席羽的声音。
“这什么东西啊这么难吃,本少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们就不能做点好吃的吗?”
“还有这酒!这酒这么辣,怎么喝啊!”
有人低声道:“少主,酒都是辣的,这……”
“滚蛋!”席羽骂道:“用你说?我没喝过酒吗?我告诉你,本少主什么都知道!
是不是好酒,本少主心里有数,该不该看着那酒被糟蹋了,本少主也想的明明白白,可问题是……”
“少主,问题是什么?”
席羽“啪”的一声摔了个杯子。
“问题是,酒不是我买的,我管不着啊!
人……也不是我的人,我也管不了啊!”
萧予白越听越起疑,忍不住推门进去。
“什么人不是你的?”
席羽抬眼看到风尘仆仆的萧予白,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仙……仙女……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手下的人看见萧予白来了,便很有眼色的退出了房间。
萧予白走到桌边坐下,道:“从你说菜不好吃就来了,听起来你有心事啊,谁惹你不高兴了?”
席羽又拿了一双新筷子,低头吃菜,闷闷道:“没有,我被我爹骂了,就是心烦,没有不高兴。”
“哦,被骂了,昨天我见到你的时候还好好的,我刚走你就挨骂了?为什么挨骂?”
席羽低头扒拉饭:“就一点小事。”
“什么小事?”
房间里陷入沉默,压得席羽快要喘不过气。
萧予白清澈的眸子盯着席羽,像是要看透他的心。
“席羽,我想听你一句实话,你突然离开摄政王府,是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