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砰”的一声,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而拿着流星锤的男人一下子脱手,没有站稳,摔在满是泥土的地上,退后了几米远,地上的泥土都搓开了。
萧予白淡定的收回手,看着地上的碎片,再抬眼看向众人。
“还有什么意见?现在一并解决了吧,省的往后麻烦。”
全场鸦雀无声。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甚至没有敢在萧予白冷冽的目光中挪一下脚步。
他们此刻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姑娘,她一身白衣,背着手立在众人之间,如挺拔的竹,又如凌厉的长剑,气势不弱分毫。
萧予白淡淡道:“若是没有人站出来,那我可以理解为,你们服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先站了出来,放下手里的武器,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见过大小姐!”
随后,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呼声震耳欲聋。
“见过大小姐!见过大小姐!见过大小姐!”
一声比一声嘹亮,一声比一声高亢。
萧予灵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神满是震撼,更是从心底里敬佩萧予白。
这样的英姿,她是永远都做不来的,她能做的便是老老实实的听萧予白的命令和吩咐。
她想,只要有萧予白在,她就永远都有靠山。
萧予白拿出兵符,淡淡道:“兵符在此,今日我正式接管萧家军,倘若有任何人胆敢违背我的命令,或是再对我有一次犯上不敬,立刻军法处置!”
“是!”
萧予白收了兵符,道:“按照五小姐的吩咐,带人去跟她登记造册,出发!”
“是!”
众人再也不敢耽搁分毫,更不敢在怠慢萧予灵,立刻换了衣服。
萧予白和萧予灵上了马车走在前面,其余人都列队跟在后面,跟着马车浩浩荡荡的走出了军营。
此刻,军营边的烽火台上。
江玄墨一身玄衣,站在烈烈风中,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眼神晦暗。
风随不由得开口:“萧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不仅功力深厚,胆识也十分过人。
原以为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会多番为难,殿下还担心萧小姐会招架不住,可没想到萧小姐这么容易便将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江玄墨沉声道:“本王从没担心她会招架不住,以她如今的身手,只要不是千军万马的战场,单打独斗的情况下,这京中没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更何况这些平庸的男人。”
风随疑惑道:“那殿下为何要跟着萧小姐?难道不是担心萧小姐有什么危险吗?”
江玄墨的眼中划过深意。
“她或许会有危险,可她身怀秘宝,本王更担心她会出现别的状况。
可现在除了本王以外,你们都跟不住她,若是你们有点长进,也用不着本王亲自跟着。”
风随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他还记得跟着王爷初次见到萧予白的场景,那个时候萧予白还是一个刚被萧家从太虚观接回来的姑娘。
她说话都不敢大声,见到王爷时更是将头垂的极低,整个人都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可如今才不到一年,萧予白的身手就已经深不可测,别说是对自家王爷,即便是对这京城任何的达官贵族,甚至是皇室贵胄,她都不放在眼中。
风随不禁感叹道:“这是一个人吗……”
江玄墨皱眉问:“你说什么呢?”
风随道:“属下觉得,萧小姐的变化实在太大了,简直判若两人啊。
若是现在跟旁人说起从前的萧小姐,说她胆小又怯懦,估计旁人会以为属下糊弄人吧?”
江玄墨一怔。
他似乎从没细究过这一点。
以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萧予白这个人,只知道江恒的未婚妻是从太虚观接回来的一个不受宠的嫡女,连脸都记不住。
可自从他和萧予白在乱葬岗相遇之后,这女子就不断的给他惊喜。
即便是萧予白脸上有疤的时候,他也觉得这女子美的不似凡人。
如今想来,确实奇怪。
若是萧予白真的这么引人注意,那为何从前要那般低调?
江玄墨的脑中划过什么,道:“你派人去一趟太虚观,查查小白这些年在太虚观的生活。
她从小到大在太虚观都学过什么、平日里都做什么、在太虚观还认识什么人,一定要事无巨细的查。”
“是,属下这就去办。”
江玄墨第一次有了这样奇怪的念头。
这个人……真的是萧予白吗?
……
城西,丰年巷。
紫莲在马车外道:“小姐,到了。”
萧予白和萧予灵下了马车,只见这巷子口已经被人用栅栏挡住,里面站着两个青壮年,手里拿着铁锹木棍,防备的看着萧予白等人。
萧予白身后的大汉立刻站出来,呵斥道:“这是我们陛下亲封的县主,奉陛下之命前来接管瘟疫一事,还不让开!”
青年手持铁锹,恶狠狠的瞪着萧予白。
“不让!你们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抓了人关起来,让我们得了病的死在一起!
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和自己的家里人死在一起!朝廷既然不管我们百姓的死活,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本事就杀了我们!”
“找死!”大汉立刻拔刀。
萧予灵急忙道:“不可以对百姓动手,我们是为了治好百姓,控制瘟疫,怎能动武呢?”
她看向栅栏内的青年,道:“这位公子,我们并非要将染病的人关在一起等死,而是将你们集中起来避免感染其他人,也好一起治疗。
若是我们真的不顾你们的死活,便可以让官兵闯进去,何必在此好言相劝呢?请你挪来栅栏,让我们进去吧。”
青年仍是不肯:“你说的好听,不过是花言巧语骗人罢了。
前面芝麻巷的人染了病,早被一刀捅死了,好些人可是亲眼看见的,几条街都传遍了!
你们现在还想用同样的办法哄骗我们,休想!
今日要么你们杀了我们兄弟,否则绝对不让你们踏进这丰年巷半步!”
萧予白的脸色一沉:“芝麻巷杀了人?除了我,还有谁掺和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