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老太君怒斥一句:“你闭嘴!听予白说完!”
萧正清又被呵斥一句,脸上更没有光了,便狠狠的瞪了萧予白一眼。
因为萧予月的事情,皇帝大怒,几次斥责他教女无方。
他就不相信,凭借萧予白一人之力,还能帮他力挽狂澜。
他更不相信,萧予白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儿,会帮助自己家里人。
老太君不悦道:“予白是真心为你好,你就不能听她把话说完吗?”
萧正清冷笑一声:“母亲,您真是被她迷晕了头,她怎么可能帮我呢?她心里不知道有多恨我!”
萧予白淡淡道:“父亲,说到底,我与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若你没有亏待我,我为何要恨你?
我今日来是告诉你,眼下京城即将有一场劫难,倘若由你第一个上奏陛下,一定会立下大功,到时候陛下自然会再次重用你。
可你要是实在不肯相信我,那我便将此事送给别人去邀功好了,左右这京城里想要立功的大臣也不止你一个!”
萧正清眼看萧予白说的头头是道,心里也信了几分,倘若真有这样的好事,岂不是白白送给了别人?
他立刻道:“好,为父就信你一次,你倒是说说看,京城重地,天子脚下,能有什么劫难?!”
萧予白便将回春堂的事情讲了出来,道:“我和回春堂掌柜及太医院何老都已经确认过,景王殿下所患的确实是瘟疫。
倘若连景王殿下这样甚少出门的人都染了瘟疫,那么这京中必定已经有许多人染病。
父亲应该知道,瘟疫一旦蔓延,死亡之人将不计其数,难道这还不算是劫难吗?”
萧正清脸色大变:“瘟疫?这好好的京城,怎么会出现瘟疫呢?”
老太君也严肃道:“一般来说,瘟疫都会出现于大灾大难之后,或是战场上死人无数,可京城一片太平,怎么会突然出现?”
萧予白道:“祖母,此刻并不是深究为何会出现瘟疫的时候,眼下当务之急,应当由父亲立刻上奏陛下,请陛下定夺。”
萧正清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我这就进宫求见陛下!”
他匆匆起身就要出门,萧予白又叫住他,提醒道:“父亲,上奏瘟疫不是最大的功劳,解决了瘟疫才是,你要知道,回春堂是在陛下那里挂了名的。”
萧正清顿时恍然大悟。
若是由他的女儿解决了瘟疫之事,那萧予月那档子事又算得了什么?
萧正清这才明白,萧予白所说能帮他立大功是什么意思。
他不能再耽搁一刻,连官服都来不及换,骑马便入宫了。
萧予白看向老太君,道:“祖母,此事事关重大,我还得再去查探一下这瘟疫的情况。
请您这几日不要出门,府中采买的丫鬟最好都每日收拾干净再接触您的吃食,以免发生意外。”
老太君连忙上前握住萧予白的手,道:“予白,你不用担心祖母,祖母自然会照顾好自己,倒是你,千万要小心。”
老太君眼中的关心和紧张显而易见,像是萧予白出了门就会被外面的洪水猛兽吃了似的。
“祖母放心,孙女会小心的。”
萧予白安抚了老太君一番,这才离开。
她直接去了景王府。
她刚到门口,邱嬷嬷便出来迎接。
“奴婢拜见县主,请县主快进来吧。”
萧予白好奇道:“嬷嬷怎么知道我会来?”
邱嬷嬷道:“回春堂的人将殿下送回来之后,殿下醒了一次,只吩咐若是县主过来,不可阻拦,便又晕过去了。”
邱嬷嬷脚步十分急切,脸上的神色也很慌张。
“县主,我们殿下一向是宅心仁厚,不问世事,他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染上瘟疫呢?
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就算是死了,都没脸去见殿下的娘亲啊!”
萧予白安抚道:“嬷嬷不必如此悲观,殿下病症并不严重,我此次来就是特意为殿下诊治的。”
嬷嬷点点头,引着萧予白走进江驰的房间。
她恭敬道:“殿下吩咐了,县主可以在这王府中随意走动,无论您需要什么,奴婢都会尽全力做到,有劳县主了。”
萧予白看着这个萧条的王府,连下人都没几个。
景王一生简朴淡然,却不想遭此横祸。
她坐在江驰的床边,看着昏迷的江驰,脸上一片通红,不用摸额头便知道他此刻正发着高烧。
萧予白拿出银针刺破了江驰的指尖,让血滴在茶杯之中,殷红的血在杯中的清水里化开。
紫莲问:“小姐,这能看出什么?”
萧予白道:“人体内都是暗红色的血,这只能进一步确认,景王此刻的身体与任何毒药都无关,确实是瘟疫。”
萧予白道:“你去让厨房烧着热水,再用艾草在各个屋子里都熏一熏,府里众人都戴上面罩或是面纱,不要接触太近。”
“是。”
萧予白再次为江驰把脉,此时脉搏已经比在回春堂时更加虚弱。
她的手刚刚挪开,江驰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殿下……”
“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江驰眉心紧皱,脸上的神情悲戚,像是一条即将被抛弃的小狗。
他并没有醒,大概是高烧烧的有些糊涂了,所以拉着萧予白的手说梦话。
萧予白想将手抽出来,可江驰抓的实在太用力了,像是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似的。
“不要……不要杀我……”
萧予白一愣,轻声问:“谁要杀你?”
江驰急促的呼吸着,而后声音更加恐慌。
“皇叔,我知道错了……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别杀我……”
萧予白的眉心狠狠一跳!
皇叔?
那不就是……江玄墨?
江玄墨和江驰看起来陌生的如同路人,他什么时候对江驰动过杀心?
难道是以前的事情吗?
江驰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萧予白已经听不清他后面在说什么了。
突然,她的胳膊被人一拽,整个人朝后面栽去,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
“江玄墨?你怎么来了?”
江玄墨冷冷的扫了床上昏迷的江驰一眼,又看向怀里的萧予白。
“我不来还不知道,江驰抓你的手抓的这么自然。”
萧予白无奈道:“他昏迷了,大约是做噩梦了,所以才抓的紧了一些,你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他是个男人!我当然要计较!”
江玄墨紧紧地握着萧予白的手,眼中明显不悦。
萧予白抽出手,道:“我还得……”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玄墨一把扯了回去。
江玄墨将她禁锢在怀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唔……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