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芷脸色一怔,干脆跪下来。
“大哥!你真的要误会我吗?我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四姐姐的事。”
看着她如此信誓旦旦,薛知白忽然明白,他这个五妹,就连晋城最大的戏子,都及不上她的演技。
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兴许还被蒙在鼓里,受她挑唆,以为四妹妹是多么不可饶恕!
但现在,他算是看清了!
越想越气的薛知白,一手狠狠抓住薛兰芷的肩膀,目光恶劣。
“我警告你,你与四妹同是相府千金,四妹更是我的亲妹子,你若敢对她不利,休怪我不讲这么多年的兄妹情谊!”
薛知白的肯定话语,让薛兰芷的心狠狠颤抖。
就在这时,薛氏出现。
她看到薛兰芷跪在薛知白面前,脸色微惊,即刻走来,扶起她:“兰芷,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又闻到了薛知白身上的酒味,眉头微蹙,劝说道。
“知白,你这些日子怎么能日日饮酒?兰芷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她跪在你面前?”
薛兰芷连忙说道:“大娘!不是大哥让我跪的,是我和大哥之间有点误会,我请求原谅而已。”
“误会?”
薛氏虽然是薛兆邻后续娶的妻,但也是明媒正娶,是薛知白他们名义上的后母。
她对薛知白他们,就如亲生母亲一般。
但除了对薛江蓠。
相比薛江蓠这个继女,薛兰芷这侄女反而更得她心。
“你与知白之间有什么误会?”
“大娘,我今天是想四姐姐了,于是带着碧秋过来,准备把四姐姐的屋子收拾一下。
然后看到了大哥,却未想,大哥误会是我把四姐姐的屋子变成这样,所以我……”
“她不是和相府彻底断绝关系了吗?!已经不是相府之人!你们还惦记着做什么?”
薛氏很不乐意,但薛知白却忽地开口。
“谁说她不是相府的人?她一日是我妹妹,终生是我妹妹!我一定会把她带回家的!谁也阻止不了!”
说完,薛知白拂袖而去!
剩下薛兰芷,泪意盈盈,无比委屈。
薛氏安慰了她几声:“你莫放心上,你大哥喝多了酒,心气急。”
“恩。”
薛兰芷提起手帕,擦了擦眼泪。
没想到,回到房间后,一位下人找碧秋说了点什么事。
随后碧秋急急忙忙地跑进屋子,俯在薛兰芷耳边,悄悄说道。
“小姐,不好了,我们派去滇南的那群人,临时反悔,统统折回来了。”
闻言,薛兰芷脸色一急,一掌拍到桌面上:“什么?!”
她目光冰冷,碧秋都忍不住发起抖。
“小姐,他们说滇南疫病可怕,加上朝廷那边又派了不少的人过去,所以他们怕事,都……都跑了。”
“废物!都是废物!那我给他们的银子呢?!”
薛兰芷哪想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原本是花了一笔大银子,让他们去滇南给薛江蓠教训一顿,可他们人都没去,便卷款跑路,气的她满脸通红。
碧秋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银子……银子都被他们带走了,恐怕,也……也要不回……”
“怎么办事的?!那办事的婆子给我杖责二十板!”
“那……那婆子也跑了。”
“什么?!”
薛兰芷气的差点晕过去!
他们竟然,他们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小姐,滇南那边局势不好,我们还要另外找人过去吗?”
“你蠢吗?都说了局势不好,另外找人,恐怕也要卷款跑路!既然她在滇南大难不死,我就不信她回到晋城,还能安然无恙!”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一片冷意。
……
滇南城的新太守是朝廷特派的,事无巨细,和薛江蓠他们配合的极好。
后来的事,进行的无比顺利。
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没有新病人,驿站里的重病者也陆陆续续的好了很多。
看这形势,他们很快就能控制滇南,准备回晋。
新太守特意找来滇南城里几个郎中,他们跟着薛江蓠与章太医一起抓药,治病。
等过些日子他们回晋城后,这些郎中,就要帮滇南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薛江蓠每天忙到不行,偶尔会看到贺渊在客栈,偶尔又看不到。
自打知道他是九皇子一党后,薛江蓠便没有管过其他的事。
但会担心。
等他们圆满完成朝廷派下的任务,准备回晋城的时候,那日在城门口突然来了不少的百姓。
原本已经坐在马车里的薛江蓠与章太医他们,听到那动静,还以为又出什么乱子了。
掀开门帘一看,竟然是那些百姓来给他们送行。
他们手里有些拿着鸡蛋,有些拿着新鲜的菜,还有的甚至拎了大鹅。
“四小姐,章太医,陶先生,真是感谢你们帮我们医治!”
“我们滇南城总算是没有倒下!”
“是啊是啊!多亏了章太医他们。”
章太医咳嗽了几声,大手一挥,扬言道。
“客气什么!虽然我们贵为太医,但不管是医朝廷命官还是寻常百姓,那都是我们应有的职责!你们回去罢了!”
“你们手里这点东西,我们也带不回去,路途遥远,可别添乱!”
薛江蓠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章太医虽然有时候让人觉得可气,但好在这段时间,都在尽心尽力为百姓医治,付出不少的心力。
临走的那一刻,薛江蓠忽然生出一股从未拥有过的成就感。
前世,她从没有参与过这样的大事,每天困于宅院,与宅院里的几个人来回纠缠。
殊不知,天下之大,有意义的事情多了去了!
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间,宅院那几亩地,能成就多少事业呢?
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无限膨胀,脑海中,蹦出更多的想法。
想着想着,马车的门帘忽然被拉开。
只见贺渊突然弯腰进入。
薛江蓠微微惊讶:“大表哥?”
随后贺渊从衣袖中,掏出一盒药膏递到薛江蓠面前。
薛江蓠很是疑惑,打量了一下后不解的问道:“大表哥,这是什么?”